“你知道沈溪被關在哪兒了嗎?”
沈臨仙沒有喝粥,先問了張嫂一句。
張嫂低頭:“聽說被關進地牢里去了。”
“呵呵。”沈臨仙笑了笑,她推開粥碗起身,提了外套就往外走:“張嫂,你自己吃吧,我去爺爺那里陪他吃。”
張嫂追出去:“大小姐,老爺…”
“老爺怎么了?”沈臨仙回頭笑問。
張嫂有些為難,后來一咬牙:“老爺和姨太太應該吵架了,您現在去只怕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沈臨仙挑眉:“老爺和姨太太吵了架,心里應該不痛快,我去不正好安慰他嗎。”
說話間,沈臨仙擺了擺手快步而去。
從春華園出來,沈臨仙抄小路往主樓走去,這兩天天氣都很好,陽光也好,積雪早已融化,只是地面還是濕濕的,沈臨仙怕把鞋子弄臟,只撿鋪了青磚的地面走。
等她走到主樓的時候,還是覺得腳心有些凍得慌,心想以后出門要換一雙厚底的靴子穿。
推門而入,沈臨仙還沒有來得及換鞋,就看到胡管家匆匆過來:“大小姐,您怎么過來了?”
沈臨仙換了拖鞋,站直一笑:“我怎么就不能過來了?”
胡管家干笑兩聲:“老爺和姨太太…嗯,正在吵架,您這會兒過來有點不合適。”
沈臨仙伸手推開胡管家:“怎么就不合適了,他們吵架,我正好去勸和勸和,你說,還有誰比我更合適的?”
胡管家心說您不火上澆油就是好的了,可是,這些話他卻不能說。
到底,沈臨仙才是沈家的正經主子,是沈天豪認定的繼承人,他一個管家,在小主子面前哪里能胡言亂語的。
胡管家笑的越發尷尬了:“真不合適。”
沈臨仙直接步上樓梯:“胡爺爺,你是跟我一塊上去,還是去秋實園看看戚煒?”
胡管家眼前一亮:“我去秋實園,我這就去。”
他正愁沒有借口離開主樓呢,沈臨仙一句話可不就給了他借口嘛。
說實在話,他可不愿意留在這里承受沈天豪一會積攢下來的怒火,這種情況下,他得趕緊避出去。
胡管家想了想,沈臨仙過去應該不會有事情,以沈天豪對她的疼愛,就是罵誰打誰,都舍不得打罵沈臨仙一下的,也就放了心。
胡管家離開主樓的時候,沈臨仙已經上了二樓。
一上去,她就聽到咆哮聲:“你教的好女兒…”
然后是哀哀而泣的聲音:“老爺,老爺,你饒了小溪吧,她真不是故意的啊,她也是沒有辦法,她是為了給我爭光,為了叫老爺高興才走上歧途的,老爺,她是你的親女兒,親生的女兒啊,你疼了她二十多年,難道就忍心置她于死地?”
沈臨仙順著聲音幾步過去,推開那間房門,門開之后,她就看到沈天豪站在屋子中間滿臉的怒氣,而朱茜跪在沈天豪腳下正在哀求。
看到沈臨仙進來,沈天豪臉上的怒意稍退:“你過來干什么?”
沈臨仙看了一眼忙著擦眼淚整理頭發的朱茜:“爺爺,我過來問姨奶奶要鑰匙還有帳本啊,沈溪出了這樣的事,難道還能放心姨奶奶管家,您不怕她趁機放走了沈溪?”
因為沈溪修了邪術,沈天豪又驚又怒又覺丟人,回來之后就開始發脾氣,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一點,現在沈臨仙提出來,他才恍然而悟:“是,該把掌家的事情交給你管著。”
沈天豪看向朱茜:“你去把鑰匙還有帳本給臨仙拿過來。”
朱茜慌亂之極,她眼淚不住的往下掉:“老爺,老爺,我跟了你四十多年啊,給你生了兩個女兒,現在反倒不如一個小丫頭了嗎?老爺,你究竟把我當什么了?”
沈天豪一陣心煩,一腳踢開朱茜,叫她更加狼狽:“你少跟我提這些,要不是你,我兒子早就認回來了,我們父子至于分開這么多年嗎,現在沈林對我有怨言不愿意認我,還不都是因為你,你做下的惡事不認,反倒還跟我提情分,我跟你有什么情分可言?”
朱茜心里涼透了,臉色雪白雪白的,看起來真的可憐極了。
沈臨仙卻一點都不會可憐她,沈臨仙現在還想著要是朱莉在這里就好了,趕緊拿相機把朱茜這副樣子拍下來回去給朱雪看看,也叫朱雪痛快痛快。
“老爺。”朱茜爬在地上小聲的哭著,就是不起來拿鑰匙。
沈臨仙走過去蹲下身體,對著朱茜冷冷一笑:“姨奶奶,你應該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你想想,自古而來哪個大家大族叫小婆子管家的?不說是你,就算是沈溪,雖然也是沈家的主子,可到底是小婆子生的,按理說也上不了臺面,只是原先沈家沒有正經主子,就叫你們母女先代理一下管家的職責,你聽明白了嗎,是代理,可不是給你們了,等到正經主子回來的時候,你得交出來,還得毫不猶豫利利落落的交出來,這才是一個小老婆該做的,而不是像你這樣,妄圖以這副可憐的尊榮博取同情,然后把本來不屬于你的權利攬在懷里不撒手。”
“臨仙,臨仙?”朱茜伸手就要去抓沈臨仙。
沈臨仙厭惡的撥開她伸過去的手:“少跟我動手動腳的。”
朱茜嚇的一哆嗦:“我,你行行好,容我這幾天行不行?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有恨,怨我當初害你奶奶,可你真的誤會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姑母,姑母和我同出一族,又救我于水深火熱之中,我怎么會去害她?真的…應該是別的仇家用我的名義去害姑母的,臨仙,你聽我解釋…”
沈臨仙挑眉。
她回頭看了一眼沈天豪,看他更加不耐煩,就對沈天豪笑了笑:“爺爺,您先下去歇著,我和姨奶奶說說話。”
沈天豪明白沈臨仙要做什么,但他現在對朱茜沒有一點的疼惜,有的只是厭惡,所以一聲不哼的就走了。
沈臨仙右手揮出,一道掌風將門重重的關好。
她一伸手把朱茜提了起來,右手抓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抬的高高的:“少給我裝可憐,我可不是什么耳根子軟的,你那些話我一句都不信。”
“臨仙,我…”朱茜眼中的淚珠滾滾而落。
她學不來道法,也沒有什么武藝,現在落到沈臨仙手中,幾乎就是待宰的羔羊。
“什么你啊我的。”沈臨仙放開朱茜的下巴,猛的伸手把朱茜腦后用來固定頭發的玉簪子拔了下來。
她兇狠的盯著朱茜,手中的簪子毫不猶豫的扎在朱茜腮幫子上:“你這張嘴可真巧啊,什么事情都是你有事,叭叭的幾句話就想翻案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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