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
沈天豪沉聲喝止沈臨仙:“我們玄門中人向來是大奸大惡之人不救,這等大惡之人,救他做何?”
沈臨仙一點都不害怕,反倒是笑呵呵的問那四位大師:“您幾位哪個精通面相,哪一位精通算命?”
智通也笑:“你還真問著了,姚老道最為精通的就是算命,裴家兄弟拿手的就是相面。”
沈臨仙點頭才要說什么,沈天放就又開始刺她:“怎么著,這是不比了,要看相算命了?我記得可不比這個。”
沈臨仙沒理會他,反倒對姚老道和裴家兄弟道:“那請您三位看看這個人,還請您好好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大奸大惡之人。”
“哦?”
姚老道極為感興趣,起身走到第三個人面前低頭細細打量。
他精于算命倒是真的,但是看面相什么的也會一點,看了半天,姚老道回頭招呼裴家兄弟:“你們也過來瞧瞧,老道我看不太準。”
裴家兄弟面色嚴肅,顯的很沉默寡言,不過姚老道叫他們過去,他們還是過去了。
兄弟倆看了那個人半晌,兩個人對視一眼對姚老道說:“還是算算命術吧,不然還是看不太準。”
見這三位大師圍著病人團團轉,沈溪臉色越來越難看。
朱茜冷笑:“這是怎么回事?這樣明顯的事情還有什么可說的?”
沈臨仙回頭瞪了朱茜一眼:“人命關天的事情,自然要看詳細些,寧可這場不比了,或者判我輸了,也不能拿人命開玩笑。”
這是把原先朱茜說的話又給懟回去了,弄的朱茜十分難看。
姚老道回頭問道:“這個人的生辰八字知道嗎?”
沈臨仙問胡管家:“他的親人呢?有沒有誰知道他的生辰八字。”
胡管家抹著汗:“大小姐,這個人現在就是孤鬼一個,他的家人都死沒了,眼看著他也快死了,您知道這人是從哪弄回來的嗎?是從垃圾堆里撿回來的…”
“這就難了。”姚老道皺眉。
沈臨仙一時也為難起來。
朱茜就有話說了:“臨仙,你這是故意拖時間吧?”
沈天放也笑道:“那不如這樣吧,你們每天比一場,或者三天比一場,反正拖著吧。”
沈天蒙卻緊皺眉頭,似乎想到些什么。
沈天放又問:“還比不比?”
他原來還以為那三位大師會放棄探究最后一個病人的事情,要重歸正題,再提比試之事。
可卻沒想到裴家兄弟同時轉過頭瞪向他:“臨仙說的對,事關人命之事必須慎重,比試的事情可以推后,然這件事情卻不能推。”
姚老道對沈天豪道:“還請你多加排查,看看此人到底是誰,八字如何?如果有了他的八字,我來推演一番才能確定到底是怎么回事,此人該不該救。”
沈天豪立刻就要吩咐胡管家去查。
但此時沈天蒙突然站了起來,他幾步走到那個人面前,打量了半晌方才驚道:“竟然是他?”
“這是誰?”沈天豪也跟著十分驚奇。
沈天蒙拽過沈天豪指著那人道:“三哥你也看看,這是咱們認識的人,只是…算不得世交,所以只見過幾面,我也是記性好才能認出他來。”
沈天豪看了半晌也驚道:“是他?他怎么變成這樣了?”
“這人是誰?”姚老道問沈天豪。
沈天豪想了想才道:“他或者大家都不認得,但是他的祖上大家應該都知道的,他家祖上是前朝的皇商世家,俗語說的紅頂子商人,雖說是商家,可他家世代磊落,好幾代人行事作風都十分好,從來沒有出現過仗勢欺人的,且每一代都是癡情種子,除去正妻從來不會有別的女人,據我所知,他家好幾代人里頭都沒有過姨娘小妾。”
沈天豪還沒說完,在場的人盡皆吸氣。
要真是這么說,那這個人家世清白,而且祖上家風頗正,不應該是那種大惡之人,可為什么會長了鬼面瘡?
“這也不能說明什么。”朱茜尖聲插了一句:“誰家沒有不肖子孫?”
沈天豪回頭瞪她一眼:“婦道人家知道什么。”
沈天蒙看著那人嘆道:“要說別人家出現那等大奸大惡之人我還信,可這戚家…不可能。”
見好些人都看著他,沈天蒙才正了正顏色解釋道:“當年前朝覆滅,外敵入侵之時,就是戚家捐盡家產抗擊外敵,一家人傲骨錚錚,到了建國后,又幫著政府穩定商業,制定政策,為官也是清正,而且他家家教甚嚴,祖上還出過一篇告子孫書,是當世名篇,不知道多少人家在學戚家的教養子孫之道,這樣的人家,怎么會出現風流好色,害人無度的?”
“果然。”沈臨仙點頭:“那我應該沒有看錯。”
沈天蒙嘆道:“他少年時我曾見過一次,當年雖然年幼,可很有幾分風骨,為人也十分正派。”
沈天豪也道:“倒是和他家祖上長的很像。”
沈天豪想了想:“我倒是記起了他的生辰八字,當年他做滿月的時候還曾邀我過去,只是我沒有時間也就沒去…”
隨后,沈天豪仔細回想:“他名戚煒,生辰八字是…”
等沈天豪說完,姚老道趕緊坐下盤膝掐算。
姚老道右手五指飛快的掐動,到最后,幾乎只剩下殘影。
片刻之后,他的面色就變青,再之后變白,最后出了一身汗。
過了大概有十來分鐘,姚老道睜開眼睛,神色大動:“竟然如此,竟然如此…險些誤了大事,誤了大事呀。”
裴家兄弟趕緊追問:“和我們想的可一樣?”
姚老道點頭嘆息:“也不知道是誰這么陰毒,竟然…唉,也是他戚家的災禍啊。”
沈天豪急問:“到底怎么回事?”
沈天蒙也十分關心。
姚老道一指沈臨仙:“問她。”
沈臨仙不等沈天豪再追問已經開始敘述:“我也懂一些面相命理之術,原先看他身上長滿了鬼面瘡,也認為他是大奸大惡之人,只是我記得曾有人告訴我要學玄學術法必然謹慎,絕不能有一點閃失疏忽,因為我們的一點閃失,可能就導致無辜之人喪命,也有可能是一家人,或者是幾代人都要受到牽連,再往大了說,我們的疏忽許能叫人破家滅門,因此,不管是做什么,都必要小心慎重。”
“是極,就是這個理兒。”智通和尚贊了一句。
姚老道也道:“今天是你慎重,我們才不至于冤枉了人,也不至于叫無辜之人送命,叫那作惡之人逍遙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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