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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八九章 壓壓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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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3秒筆迷閣.

秦玨沒在府里,羅紹還沒到聽松軒,就看到由管三平陪著出來迎他的豫哥兒。到  “外公!”豫哥兒一頭撲進羅紹懷里,緊緊抱住羅紹的腿。

  羅紹嚇了一跳,他把豫哥兒抱起來,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見外孫子除了一臉委屈,并沒有缺胳膊少腿,這才松了口氣,笑著問道:“豫哥兒,是不是在家里太悶了,想和外公出去玩了?”

  以前在家時,秦珈常常帶豫哥兒出去,秦玨在府里宴客,也會叫上豫哥兒,他還能到楊樹胡同讓外公講故事,和舅舅們一起玩兒。

  可現在家里辦喪事,秦瑛還沒有回來,秦玨衙門和家里兩頭要忙,秦珈便擔起孝子一職,和小四房的兩個十來歲的小堂弟,在帽沿胡同給秦牧守靈,接待前來吊唁的人。

  豫哥兒做為長房長孫,跟著秦玨和秦珈去了兩次帽沿胡同,秦玨心疼兒子年紀太小,便不讓他再過去了。他正是閑不住的年齡,可管三平雖然慣著他,這個時候也要拘著他,不讓他淘氣。

  豫哥兒覺得他的人生也像這滿院的白布一樣,毫無生氣。

  羅紹聽著豫哥兒字字血聲聲淚講了這些日子的煩悶,他也沒了主意。

  總不能這個時候把外孫接到楊樹胡同吧,城門關閉,惜惜又是雙身子的人,不能回京城是能說得過去的,可若是他這個當外公的把豫哥兒接走,外人只會說惜惜不懂事,羅家壞了規矩。

  羅紹硬起心來,假裝沒有聽出豫哥兒字里行間要表達的意思,不過他還是答應豫哥兒,每隔一兩天就會來明遠堂看他。

  羅紹在聽松軒和豫哥兒用了晚膳才離開,豫哥兒執意要把外公送出角門,祖孫二人手牽手,在角門難舍難分的時候,秦玨回來了。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他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抱起豫哥兒,對羅紹道:“岳父,我和豫哥兒送您回去吧。”

  豫哥兒歡呼起來,在秦玨懷里撒著歡兒:“那我們在外公家里吃了宵夜再回來,好不好啊?”

  見父親沒有回答,豫哥兒可憐兮兮看向羅紹:“外公,我爹吃得很少,我也不挑食。”

  秦玨都不知要說什么才好了,他小時候可從來也不會裝可憐,這么會撒嬌,是隨了惜惜吧。

  羅紹的心都軟成一灘水了,別說他的外孫子只是想吃宵夜,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去摘下來。

  “乖,讓外婆給你翅膀吃,好不好?”

  “好哇!”豫哥兒高興地扭著身子,被秦玨在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豫哥兒怔了怔,隨即湊到秦玨耳邊,小聲說道:“我娘在昌平呢,她不知道。”

  豫哥兒喜歡吃雞翅膀,但是他娘是不會讓他把雞翅膀當宵夜的。

  這件事不但要瞞著他娘,還要瞞著掃紅和白九娘,當然還有常貴媳婦。

  秦玨哭笑不得,歉意地對羅紹道:“岳父,小孩子胡鬧,您別讓岳母操勞了。”

  羅紹揮揮手,笑道:“惜惜小時候身體不好,吃不得油膩的東西,豫哥兒能吃,就讓他吃吧,小孩子不要拘得太嚴。”

  自從靈虛子的事情之后,京城里便加派了巡邏人手,除了五城兵馬司和順天府,錦衣衛也參于進來。

  此時已是宵禁時分,翁婿倆帶著豫哥兒坐在秦家的馬車里,羅家的馬車在后面跟著,走到半路,就遇到五城兵馬司的人,跟車的清泉忙遞上秦玨的官憑,笑著道:“車里是我家大人。”

  五城兵馬司的人也認出是秦家的馬車,看到官憑,又看到車窗里伸出一個小腦袋,他猜到這應是秦家的小公子,便笑著抱抱拳,放了兩駕馬車離開。

  秦玨和羅紹都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豫哥兒好久沒有出門了,羅紹故意讓馬車走得慢一點,讓豫哥兒在車窗里看看夜色中的京城。

  兩駕馬車徐徐前行,剛剛走出不遠,就聽到后面傳來一聲慘叫。

  豫哥兒正扒著車窗往外看,聞聲就向后看過去,這叫聲是剛才那一隊五城兵馬司的人發出的,幾盞氣死風燈的照映下,豫哥兒清清楚楚地看到,剛才那個攔下他們看官憑的人,胸口上赫然插著一枝長箭!

  這是豫哥兒第一次看到殺人的場面,他呆呆地張大了嘴,怔在那里。

  他的小身子猛的被人從窗口拽了回來,他這才反應過來,對還拽著他的父親說道:“爹,外面殺人了。”

  秦玨摸摸他的頭,對車外的清泉道:“加快速度,快點走!讓新雨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若是往常,他一定會停下來看看究竟,可今天不行,車里有岳父,還有豫哥兒。

  兩駕馬車疾馳而去,沒一會兒就到了楊樹胡同,進門的時候,羅紹向胡同口看了看,問秦玨:“新雨還沒回來,要不要再派幾個人去看看?”

  秦玨搖搖頭,道:“不用了,新雨有經驗。”

  羅紹沒有多問,抱著豫哥兒進了門。

  新雨十二三歲時,就跟著秦玨去過宣府,當年迷惑宣府一眾官員的小倌兒,就是他。

  直到翁婿三人坐下吃宵夜時,新雨才回來。

  秦玨讓他進來,當著羅紹和豫哥兒,問道:“外面出了什么事?”

  新雨的臉上都是汗,身上的衣裳也像是在水里泡過的,他道:“射中人的是冷箭,人沒有抓到,武昌伯世子聞訊已經到了,那箭不是北直隸這邊慣用的,可也不是韃子的,外面這會兒已經戒嚴,錦衣衛臨時設了路障,拿著官憑也不讓通過了,小的繞了大半個京城才過來的。”

  秦玨揮手讓他下去,羅紹問道:“該不會是十萬軍或者趙宥的奸細吧?”

  話一出口,他又搖搖頭:“不會,哪有這樣的奸細,這不是擺明要暴露身份嗎?”

  是啊,像這樣暴露身份全無意義,想要栽贓嫁禍也沒有人會相信。

  沉默一刻,秦玨看一眼正在啃雞翅的豫哥兒,問道:“豫哥兒,今天你怕不怕?”

  豫哥兒咽下嘴里的食物,扁扁小嘴:“有點害怕,我吃幾個雞翅壓壓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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