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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一章 千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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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氏父女在貴州時被霍英招回京城,因此沒能去云南,在羅錦言以前的認知中,云南是發配流放之地,粉嫩清秀的林叢去了那里,估計已經變成殘花敗柳了。

  可是沒想到,眼前的林叢竟然出落得更加出挑了,古銅色的皮膚,眉清目朗,原本的青澀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堅毅沉穩。

  雖然不知道羅錦言將林叢派去云南做些什么,但看到林叢自信卻又內斂的神情,林總管也猜到林叢這趟差事定是辦得不錯。

  但,好不好還要讓大小姐說了算。

  他靜靜地等著,等了大約一炷香的功夫,就見林叢回來了。

  “怎么這么快就交了差事?”他問道。

  林叢笑著說道:“大小姐說了,把事情說明白了就行了,讓我去把客棧里的事安排一下,就放上幾天假,好好服侍服侍您。”

  林總管卻笑不出來,又問:“大小姐沒說再給你差事?”

  林叢搖頭:“沒說。”

  林總管沒有再問,他是李氏的乳兄,跟著李氏從揚州來到京城,又從京城去了江西,李氏去世之后,他便跟著羅紹和羅錦言,從江西到行唐,再從行唐去昌平,現在又來了京城。

  這些年來,羅紹的產業全都交給他來打理,因此,以后羅錦言出嫁,他是不能跟著了,但是林叢卻一定會跟去做陪房。

  林叢回到客棧,給鏢局子結了尾金,次日一早,就和方金牛、騰不破一起,把羅武用麻袋裝了,假扮成送貨的,出城去了昌平。

  林叢不太明白,羅武是昌平人,可大小姐為何還要把他藏在昌平呢?

  更讓他不明白的是,羅武不但回到昌平,還住進了石坊胡同。

  這里是羅武以前的家,丁翠湖也是在這里投繯自盡的,后來羅武吃了官司,武大太太病死,羅金瓶把這所宅子賣給了羅秀。羅秀失蹤后,羅錦言讓李初一到昌平,使了個小把戲,讓羅秀老婆以為丁翠湖來索命,急急忙忙把自己家的,連同這套宅子,低價賣給了李初一。

  現在,羅錦言讓林叢把羅武安置在這里,又找了兩個人看管著,除了不讓他出門以外,好吃好喝侍候著。

  林叢把事情辦妥,回到京城時,羅錦言陪著羅紹正在廣濟寺里。

  因為有趙宥大婚的事,羅紹與張家下聘的日子只能定在四月初二,畢竟是離清明太近,他捐了五百兩香火錢,請了廣濟寺的大和尚念了幾日經文。

  今天是頌經的最后一天,羅紹在衙門里告了假,帶著女兒來到寺里。

  剛下轎子,就見有秦家的小廝叫明月的跑過來,畢恭畢敬道:“羅大人,我家大爺應玉尚大師之約來寺里,聽玉尚大師說,羅大人今天也會來,便讓小的在這里候著,寮房已經準備好了。”

  羅紹聞言,樂得直點頭,轉身對羅錦言道:“玉章這孩子真是懂事。”

  羅錦言覺得牙都疼了。

  她難得出門,出門就要遇到秦玨,這天底下哪有這么湊巧的事?

  進了山門,就看到秦玨大步走過來。

  羅錦言硬著頭皮給秦玨見禮,秦玨目不斜視地陪著羅紹進殿,請一位花甲之年的老知客陪著羅錦言各處拜拜。

  羅錦言上了香,請了一個小沙彌去看看,過了一會兒,小沙彌回來,說玉尚大師正在講經,羅施主在聆聽佛法,一時半刻出不來了。

  羅錦言知道父親的愛好,只是想不到快成親的人了,還是喜歡聽經。

  夏至道:“小姐,不如先去寮房歇著吧,您今天起得早,這會兒也該休息一會了,休息好了,老爺也該回來了。”

  羅錦言搖頭,去寮房?她敢保證,她剛剛坐下,秦玨隨后就到。

  那廝挖好陷井了,她才不去跳。

  她想起那座鐵索橋,就對夏至道:“你還記得鐵索橋吧,橋的另一頭是鐘樓,從那里能看將整座寺院盡收眼底,咱們去那里玩吧。”

  難得小姐出來一趟,夏至當然想讓小姐好好玩玩,何況今天不但老爺來了,秦大爺也在寺里,橫豎不會有什么事,小姐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當然記得了,奴婢還記得廖三小姐看到那座鐵索橋就給嚇得幾乎暈過去呢。”雖然過了好幾年,可那么弱不禁風的嬌小姐,夏至還記得。

  羅錦言打發了老知客,帶著夏至和白九娘去了鐵索橋。

  她在四川和廣西時,全都見過鐵索橋,因此,再看到這座鐵索橋時,已經沒有小時候的新鮮好奇了。

  但是整座寺廟,就屬這里最吸引她了。

  她笑盈盈地上了橋,夏至雖然有點害怕,可還是大著膽子走上去,白九娘緊張地四下看看,讓夏至斷后,她跟在羅錦言后面,如果有危險,她也能抱住羅錦言。

  羅錦言獨自一人時走過這座鐵索橋,她不但沒有慌張,還故意放大動作嚇唬白九娘和夏至,把兩個人弄得緊張兮兮的。

  好不容易進了鐘樓,夏至只覺小腿發軟,險些摔倒在地上,扶著門框大口喘氣,白九娘笑著逗她:“姑娘,你這膽子可比咱們小姐小多了。”

  夏至白著臉道:“我若是自己走上來,才不會害怕,我是看到小姐在橋上,心就揪了起來,才會這樣的。”

  羅錦言聞言笑著對她道:“好了好了,回去的時候我走得慢些,不讓你們擔心。”

  夏至便道:“您走得慢了,我們擔心的時間也更長了。”

  羅錦言哈哈大笑,笑聲如銀鈴般清脆。

  “第一次聽到你開懷大笑,真是難得。”隨著聲音,秦玨已經站在了樓梯中央。

  主仆三人全都呆了一呆,這人是飛來的?還是早就在這里了?

  “你沒有陪我爹聽經嗎?”羅錦言問道。

  她是為了躲開他,才沒有去寮房,可是他是怎么知道她會來這里呢?巧合?不可能。

  她甚至沒有告訴那位老知客。

  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玉尚哪敢在我面前講經啊,當然是早早地把我請出來了,我沒有地方去,只好來這里了。”他笑得眉眼彎彎。

  羅錦言懶得理他。

  他便笑著說道:“我帶了千里眼,你要不要上來看看?”

  千里眼?那是朝廷明令禁止的東西。

  這個膽大包天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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