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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防盜,正文才開了個頭,我今天因為特別蠢的事浪費了好多時間,一個多年不聯系的人忽然找上門跟我討論美國政治…我之前說過,我自認對美國政治的了解比較深,所以我在討論美國的時候,一是對她沒有幻覺,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二是我批評她不需要造謠,別人造謠我認得出來。這就導致在中文語境下,不管我跟誰聊,基本都會很頭疼…頭疼就很浪費時間…

  黑夜只是象征性地停留了一段時間,窗外很快就再次亮起了代表又一個清晨的天光。播報聲頭一個喚醒了這個沉睡的宅子,女仆匆匆忙忙地進了屋,為“加百列”梳洗更衣。

  “在精心地梳妝打扮后,加百列坐上馬車,前往宮中面見亨利四世。近來,她的才智越來越被亨利四世所倚重…”

  聽見“亨利四世”這個名字,再結合自己所處的環境,即使林三酒的世界史知識有限,也隱隱猜到自己想必正處于中世紀的法國,波旁王朝剛剛開始的時候。一邊聽著播報聲,她一邊有些提不起勁兒地坐在鐵皮板子上,讓它帶著自己在初雪的寧靜早晨里一路前行。

  剛才在臨出宅子前,林三酒扯下了一段紅絨窗簾裹在了身上;寂靜無聲的白茫茫雪地里,此時只有她這么一個紅艷艷的背影,平穩地滑行著。

  “時空之旅”內的情境里,和外頭的時間流速不同:打從她進來起,其實早已過了不止三十分鐘了,然而故事卻好像才剛剛開始。

  與亨利王的會面,只有短短的、象征性的幾分鐘。除了滿懷興味地打量了一遍這位歷史上有名的“好王亨利”以外,林三酒幾乎什么也沒做;在受到邀請參加宮中舉辦的一個舞會以后,她就再度被鐵皮板子給送出了宮——

  “然而剛一出宮,加百列的馬車便被截停了。”

  隨著播報聲徐徐響起,林三酒瞇起眼,從板子上站起了身。

  面前是一個中等身材、四肢結實的黑發男人,若不是因為騎在馬上,大概比她要稍稍矮一些。從打扮來看,他應該像一個貴族,身后還跟著一看就是隨從打獵的仆從;只是望向林三酒的目光,卻混雜了隱忍、惡毒、厭惡…種種情緒,最后成了一種扭曲的東西,叫人看一眼便全身都不舒服。

  “…我親愛的加百列,”他語音甜蜜,聲氣卻讓林三酒想到了蛇。“能夠在這兒遇見你,我真希望能夠稱之為意外呢。”

  等了幾秒,播報聲依舊沒有響起來。

  “既然都是回家,那么就一起走吧——噢,除非你還有別的地方要去?”男人嘲諷地笑了笑,隨即擰過了馬頭,走在了林三酒的踩踏板旁邊,與她保持著同樣的速度。

  他到底想干什么?

  正當林三酒疑惑這人到底是什么來頭的時候,男人從他的馬上低下頭,滿面笑容,看起來簡直和善得詭異。他壓低了聲音,慢慢說道:“…夫妻一場,有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你跟國王陛下走得太近了,此時好像有人正對你滿腹怨恨呢——我希望你還沒有忘了,這個國家里一直流傳著一個故事…瑪戈皇后的瓦盧瓦家族,代代有黑暗秘術傳下來呢。”

  “在加百列打了一個冷戰后,她再抬起眼,發現丈夫已經拐了一個彎,拍馬走遠了。自從她和國王的私情曝光之后,她的丈夫幾乎就很少回到她的宅邸里去了…”

  林三酒忍不住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關系…!

  王后要殺她,她的丈夫看起來倒像是會頭一個拍手叫好的。

  如今知道有角色要對自己不利,林三酒反而微微松了一口氣——看來只要防備住來自王后瑪格麗特的攻擊,一直存活至游覽結束,她就可以通過第一局了。

  也不知道那個所謂的秘術,到底是什么東西…林三酒一邊想,一邊回了宅邸。叫來了妹妹維拉以后,姐妹二人就為今晚的舞會忙活了起來——當然,真正忙得手腳不停的只有維拉一個人;林三酒盤腿坐在踩踏板上,骨翼微微張著,早已開啟了“純觸”狀態進行戒備。

  黑澤忌曾經多少提過一點兒為什么她的戰力不足,以及如何在“純觸”狀態的基礎上進行戰斗。盡管很含湖,但是眼下她能夠借鑒參考的,也只有這一點點訊息了。

  他除了批評過林三酒戰斗的時候全靠本能和本身力量之外,有一次黑澤忌還提起過,說她不“暢通”,完全是“一塊一塊堵死的”,而且還“耳聾眼瞎”;但當她問起具體是什么意思時,黑澤忌頓時就不耐煩給她解釋了,只說了一句“實戰的時候你自然會明白”。

  …現在也不知道上哪兒去明白了。

  “一塊塊堵死的…?”

  林三酒站在踩踏板上,有些疑惑地,試著朝前打了一拳。

  …此時在她身邊,是觥籌交錯、燈火輝煌的舞會;無數打扮精致的男男女女,正舉著酒杯、發髻別著花兒,高聲談笑;幾名一看就是楓丹白露派的畫家正坐在角落里,揮涂著油彩…

  只有一個人,短暫地抓住了一會兒她的注意力。

  那是一個脖頸修長的金發美人,氣質雍容而艷麗,一裘亮澤華美的長裙如水一般從座位上滑下來,很難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只不過她看起來卻好像不太高興似的,只面目冷冷地坐著,從頭至尾,連眼珠兒也沒有朝身旁的亨利四世轉過一下——正是瑪格麗特王后。

  …要對我下手的就是她嗎?

  林三酒一邊滴咕,一邊又試著揮了一拳,正巧打掉了某位紳士手里的酒杯——后者哎呀一聲,顯然是在“時空之旅”項目的威力下,他笑著說了一句“我差點弄臟了公爵夫人的裙子,真是抱歉”,便施施然地走了。

  嘆了口氣,林三酒有點兒不明白了。

  四個世界經歷下來,一些基本的格斗知識,她還是多多少少有了解的。比方說在出拳的時候,不能只晃動肩膀;在腳踩穩了以后,腰、腹、背都要協同發力,這樣擊出去的一拳不單單只有手腕的力道,還有上半身的重量;這樣的一拳才會重、才會疼。

  林三酒覺得自己做得似乎挺好了——畢竟胳膊出拳了,上半身也跟著發力了,這怎么能叫堵死?

  還有,她耳朵和眼明明都挺靈敏,也挺好使的——

  念頭才剛剛轉到這兒,林三酒驟然感覺到了什么,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已經一下子進入了“純觸”狀態。

  那一剎那間到底發生了什么,她甚至一點兒也說不好,只是從后腦勺、后背,到小腿肚,幾乎身后的每一塊皮膚,都在告訴她:后方有一塊空間塌陷了。

  她根本來不及轉頭,已經感受到了空間塌方時勐然一下迸發出來的巨大吸力;猶如開了一個小型黑洞似的,林三酒“呼”地一下騰空而起,像一片沒有支撐的羽毛一樣朝身后直直飛去——

  一路上的賓客停下了杯酒交談,愣愣地抬頭看著她,竟一點兒都沒受到這股強大吸力的影響;順著一張張臉朝前望去,瑪格麗特王后那張五官標準而美麗的臉蛋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

  “媽的!”

  林三酒狠罵了一聲,終于有點兒明白黑澤忌的意思了。

  剛才站在她身后的人都有誰?在黑洞出現的前一刻,他們都做了什么?此時她正被不斷吸近的那個東西又是什么?

  即使有了“純觸”狀態,這些問題她仍然一個答不上來;這跟耳聾眼瞎有什么區別!

  這一系列的念頭,都在轉瞬間從腦海里閃了過去;電光火石間,林三酒的骨翼全力朝前一伸,在掀起了一股風的同時,也狠狠地扎進了宮殿柱子上。身體驟然在空中蕩開來,腿飛了起來,她還來不及徹底穩住身子,正好見一個長方形的黑影從身邊擦過——

  另一側的骨翼好像比林三酒反應還快,勐地橫向打開,一下子在攔住那個東西的同時,也將它扎得千瘡百孔了;但是好歹,踩踏板沒有丟。

  “玩家離開踩踏板,目前已達6秒。”播報聲用不變的朗誦腔悠悠地說道。

  林三酒一把抓住了那個漏得到處是孔的踩踏板,另一只手努力對抗著強大吸力,死死地扒住了宮殿柱子。她的頭發、腿,此時都在空中筆直地朝后指著,只要一個松勁兒,她就會被拽進后方的——

  掙扎著回頭一看,她幾乎忘記了呼吸。

  剛才她只隨便瞥了一眼,隨即就挪開了目光的地方,此時正坐著一位握著畫筆、滿面微笑的中年男人。他已經完成了一半的畫作,已經被轉過來了一半,正面朝著林三酒的方向;仔細一看,那正是剛才“加百列”所站的位置,周圍的賓客、仆人、裝飾、臺面無不俱在,雖然只是寥寥幾筆,也勾勒出了鮮活的形態。

  唯獨“加百列”站著的地方,在畫布上是一片空白。

  “快點進來吧,進來了,我就畫完了。”她彷佛聽見那個矮矮的畫師低低地說了一句。

  原來瑪格麗特王后的所謂秘術是這個啊——

未完成的油畫  一位被當時的藝術之都意大利被排擠出來的二流畫師,終于發現了成為大師的秘籍。如果說我畫得不鮮活,那么將活人放進去不就行了嗎?

  使用方法:在對象沒有發現的時候,將其身邊的環境盡可能地畫下來;當周邊環境完善到了一定程度時,該對象就會被吸入畫卷內。

  當林三酒的指甲都快翻裂了的時候,悠悠的播報聲又一次響了起來。

  “玩家遭遇特殊物品發動,請注意,請注意。假如能躲過這一劫,或許可以將這個物品收入囊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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