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一看二哥，二哥低頭幫盼盼整理帽子，凍一眼神暗了暗，不說話了。
路邊的音像店，飄出了略帶哀傷的歌聲。
“曖昧讓人受盡委屈，找不到相愛的證據，何時該前進，何時該放棄，連擁抱都沒有”
如果說，外界的流言蜚語，是來自外部的打擊，那么友情以上愛情未滿的曖昧，就是來自心靈的傷害，小倩突然有點同情凍一了。
這是腹背受敵，無路可退。
于老二租的房子距離部隊不遠，小倩之前給盼盼做治療的時候來過一次。
這次再來，感覺不一樣了。
之前就是個冷冰冰的地方，只是想治療盼盼，算是個簡單的落腳點，也沒好好的收拾，凍一才住了一個月，就已經有了家的感覺。
屋子里有清新劑的芬芳，收拾的窗明幾凈，平時盼盼就跟大一睡一張床，客廳規劃出了一塊，還鋪了地墊，上面擺放著各種玩具，沙發上還有故事書，一看就像是養小孩的家庭。
“你們兩個先坐，我去做飯。”凍一從外面回來后，一直沉默，進屋就要做飯，盼盼跟個小跟屁蟲似得，她走哪就跟到哪里。
小倩起身，“我去幫忙。”
于明朗嚇的趕緊拽著她。
“倩寶，你坐這玩，來孩子給你，看孩子。”他把盼盼抓過來，塞小倩懷里。
上次火燒廚房的事兒，給于小強留下了沉重的心理陰影，二哥的房子還是租的，要是給房東燒了，后面都是事兒。
“我去幫忙。”二哥站起身，脫掉外套，跟著凍一進了廚房。
小倩瞪大眼，于老二會做飯？
抱著盼盼過去看了眼，這倆人一個切一個洗，配合的還真不錯，就是太沉默了，誰都不說話，兩個話少的人湊一起，真有種跟幽靈一起生活的既視感。
但就算不說話，也有一種說不出的默契。
凍一一伸手，二哥就把盆子遞過去了。
小倩看了一會，自知她過去肯定要破壞氣氛，于是摟著心不甘情不愿不太想跟她一起玩的小盼盼出去。
“要一一...”小盼盼在小倩懷里掙扎。
小倩不服的把他拽到自己眼前，“喂，小胖子，你當初可是趴在我懷里的，我還跟你做游戲呢，你忘了？”
盼盼被養肥了不少，凍一似乎很會照顧小孩，之前還瘦巴巴的小孩，這會臉上都有肉肉了，小倩戳他臉，一下下的，真好玩。
“要一一！”小盼盼現在叫凍一的名字，于老二糾正了幾次無果，也就隨他去了。
“不行，你要我！來，我陪你玩。”小倩還挺不服氣，這小胖墩當初也是她先治療后交給大一的，怎么跟了大一幾天，現在抱一下都不行了？
“哇！”盼盼委屈的哭了，指著小倩，“怪阿姨，不要怪阿姨！”
于明朗噗一聲笑了，小倩被一個奶娃嫌棄了，一臉尷尬。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胖墩，以后你別求著我啊！”
凍一從廚房急匆匆的出來，伸手把盼盼抱過來，盼盼貼著她胸口磨蹭，委屈的一抽一抽的，手還指著小倩的方向。
“不怕，阿姨是喜歡你。”凍一安撫著盼盼。
“不要她，要一一。”盼盼小手緊緊的摟著大一，才一段時間，感情就已經非常好了。
“我去幫二哥做飯。”于明朗看小倩要惱羞成怒了，站起身進了廚房，還不忘安撫的拍拍自己的未婚妻。
“不會做飯也不會看孩子，這不是你的錯。”
小倩怒了，“誰說我不會養孩子的，我養的好著呢！這個孩子是跟大一太親了，不算！”
于明朗搖搖頭，進了廚房，他就不拆穿他家小美了，就讓她自我感覺良好去吧。
小倩看大一熟練的把盼盼哄好了，抱著他坐在沙發上給他講故事。
“大一，你這樣教育他，會不會太黏著你？”
“沒關系的，我查過，盼盼的情況恢復的特別好，我對他稍微細心一些，他能更好的融入社會。”
小倩想說，你這是細心嗎？親媽也不過如此吧？
盼盼現在對大一的依賴太重了，一旦大一走了，這孩子又要大受打擊，小倩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孩子已經把凍一當成母親了。
病情恢復的好，這是好事兒，但是如果太親了，以后大一要是跟這孩子不好了，去過自己的生活，孩子怎么辦？
怪不得大哥不放心，讓自己過來。
凍一和二哥，他們自己認為相處沒毛病，彼此都覺得挺好，可是旁觀者全都看出來了，這么下去，要出事兒啊。
小倩想了一下，決定從另外一個方面入手，她不能太直白了。
“大一，你最近，過的還好嗎，有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還好啊，盼盼特別聽話，我每天都在陪他。”晚上還能給小叔叔做一桌子飯，看著他們父子吃的開心，心里特別滿足。
“其他地方，就沒有問題？”小倩是想引導凍一，看看周圍鄰居們有沒有說閑話的。
“沒有啊，我很少出門——對了，有件事兒。”凍一突然想起來了。“倩總，我最近，總做夢，還是差不多的夢。”
“哦？什么夢？”小倩馬上來了精神，這個是她的專業啊。
夢能夠反應一個人的潛在意識，她就是通過夢，了解了晶晶的心理狀況，為她選擇了治療方案，雖然很多夢都沒有研究價值，但是總做同一個夢，那就表現心里發生變化了。
“我夢到蛇啊，就是很大的蛇...”
又是蛇？！
小倩楞了下，晶晶夢到蛇，大一也夢到蛇？
于明朗把菜下了鍋，在等著菜熟的功夫，出來轉一圈，剛好聽到這一句，沒等小倩繼續問凍一具體情況，于明朗轉身進廚房，反手關門，一把就把正在拌涼菜的于老二的領子給拽著了。
“于老二，你老實交代，你對凍一做什么了？！你還是人嗎，她還是個學生！”
于老二拍掉他的手，眉頭微皺。“我什么也沒做，你離著遠點，吐沫星子要是噴到涼菜里，我讓你晚上餓肚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