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他弄了一堆酸溜溜的菜,小倩剛開始不明白,過會一琢磨就反應過來了,頓覺小強這次特可愛。
他也不直說,就一口口酸溜溜的菜往下吃,看的邊上的水仙和叨叨都覺得牙要倒了。
這一屋子光聞著他那堆菜的味兒了,于明朗幾乎把菜當成花貍貓那張可惡臉,使勁的吃,吃的還挺香。
小唯現在還是以母乳為主,小倩也給她少量的添加了一點果泥和米粉,這個階段的娃看到大人吃飯都會饞,瞪著大眼看老爸吃的津津有味,靠在小嬰兒車里的奶娃也跟著吞口水。
“來,閨女”于明朗夾了一塊老醋蜇頭里的黃瓜給她,小家伙不能咀嚼只能舔。
舔完之后,胖嘟嘟臉皺成一團,那小嘴就開始往下彎,大眼里飽含被老爸坑過的委屈,醞釀情緒準備哭 “這也太沒正事兒了!來來,小唯喝這個!”水仙都看不過去了,給孩子抱起來,遞上她的保溫小吸管杯,小家伙狠狠地吸了兩口水,喝完后特可愛的長嘆一口氣,逗的大家直樂。
“你也真是的,他沒正事兒,你也不攔著,你家小強在家里也這么胡鬧?”水仙推推小倩,小倩照顧孩子一向仔細,今兒怎么眼睜睜的看著小強這么胡來。
小倩笑瞇瞇的說,“適當吃醋,有利于身體健康,是吧,老公?”
“哼!”回答她的,是于明朗惡狠狠的啃糖醋排骨的傲嬌臉。
水仙看看小倩,又看看于明朗,搞不懂這兩口子再玩什么啞謎。
叨叨倒是看出來一點門道,用胳膊碰碰自己媳婦。
“習慣就好,人家小夫妻倆的情調,我們看看熱鬧就好,來來,媳婦啃個蹄花,女人的美容院男人的加油站,來”
一頓酸不拉唧的菜吃完,于明朗覺得自己氣兒順了,小倩心里也覺得好笑,散場回到酒店,他抱著小唯給孩子洗了個澡,又哄孩子睡覺。
跟孩子做互動的時候,于明朗心里犯起了難,情緒也表達了,媳婦怎么沒反應?接下來他怎么做合適呢?
小倩雖然表面上不看他,其實心里正在搖頭嘆息。
哎,剛還覺得小強有進步,比旭爺要強一點,現在看,這倆貨不過是半斤八兩,都一個德行。
阿卡迷迷糊糊的做了個夢,夢里面她跟自己最重要的人一起奔跑,跑著跑著她跌倒了,跟她長的一模一樣的小姑娘馬上扶起她,阿卡剛想對她說感謝,可那個跟她一模一樣的小姑娘轉手就是一巴掌。
“特麗絲你就是個蠢貨!你的東西活該被搶,你活該得不到最想要的人!”
“不是的!”夢里的阿卡極力想解釋,可是對待她的只有鄙夷臉。
“不是什么?早就跟你說了多少遍了,無論你多想要這件東西,一定要隱藏好你的情緒,一旦你輕易的表露出來,你的一切都會被我剝奪,你所謂的尊嚴也不過就是一個可笑的東西,還是會被我踩碎!”
“南果,南果...”
阿卡伸手想去抓,卻只握到一只大手。
“南果,你還在,真好...”
“你要吃南國梨?”
這個突兀的聲音讓阿卡瞬間從美夢里驚醒,就看鄭旭的臉就在她的上方。
“你干嘛啊,嚇死我了!”
“沒良心的小禿...小家伙!你自己一睡就是半下午,我這給你看護都沒落下個好!”
原來是這樣啊。
阿卡有些失落,想到自己那個夢,表情又淡了下來,都沒發現他對自己的稱呼都不一樣了。
“怎么了?我剛聽你喊什么南果,是南國梨?”鄭旭也沒聽清楚。
“不是,是...算了,不跟你說這個,你走吧,我現在已經沒事兒了,等這瓶輸完了就可以自己離開。”
“哦,那你好好躺著。”
鄭旭說完還真轉身出去了,這動作快的,讓阿卡連尷尬的時間都沒有。
算了,這樣的話,就不用對他說感謝了吧。
阿卡看著天花板,想著夢里的妹妹,好久沒有做這樣的夢了。
放在枕邊的手機響了,是穆花貍打過來的電話。
“阿卡,你在哪里?”
“在外面,怎么了師兄?”
“唔,其實也沒什么,只是有句話要告訴你。”
“你說。”
“百分之九十五的男人都犯賤,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其它的你應該明白。”
“哦...為什么要對我說這個?”
“看你憋的都生病了,隨口告訴你個解決辦法。”
掛了電話,阿卡覺得頭更沉了。
這一番話,她怎么那么熟悉呢,誰說過啊...
想起來了,南果說過。
想到妹妹,阿卡的心又揪了下,她真的是廢物啊。
專業學的一塌糊涂,感情抓不住,親情也都離她遠去。
自古真情留不住,總是套路得人心,南果曾經這么對她說過,論起專業,雙胞胎妹妹南果比她溜,比感情,南果也總是會把各路男人輕松的拿下,每次阿卡喜歡的小男生都會無一例外的被她搶走,跌跌撞撞的,總是握不住一粒沙。
南果的理論跟穆花貍的觀點是多么的一致啊,像這種專業課好的人,都認為所有人的情緒都應該被自己握在手中,隨便怎么拿捏吧。
可是她怎么就做不到呢,她做不到欲擒故縱跟南果和穆師兄說的那樣用技術玩弄人心,可她也不甘愿傻傻的把自己的心送給別人去踐踏,她做不到一個完完全全的好人,也做不了完完全全的壞人。
所以到頭來,她總是一個人啊。
穆花貍的這個電話,讓阿卡覺得她像是身處孤獨深淵,情緒瞬間跌落谷底,可就在一片黑暗當中,她仿佛看到一抹光。
倩總!
那倩總呢,倩總也是這么想的嗎?
身為鄭旭精神雙胞胎的倩總,對待感情是否也是跟師兄和南果一樣,覺得用技術玩弄人心是很有意思的事,做不到就是廢物?
想到這,阿卡想打電話給小倩,可是鄭旭這時又回來了,手里還拎著一份飯。
“你沒走?”
“走什么?你這樣我怎么能走,再說了,你會病成這樣,我也難辭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