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小倩媽已經回去照顧留梅了,于母還在那屋帶孩子呢,讓老人聽到不好。
小倩強忍著火,壓低聲音問。
“憑什么!”
“因為根據權威鑒定...他在犯事兒的時候,已經不具有民事行為能力了,包括他現在的精神狀況也不正常,說白了,瘋了。”
“我×!哪個二貨權威鑒定的——等會,不會是富貴吧?”小倩突然想起來了,富貴哥不就是管這事兒的嗎?
于明朗頗為無奈的點頭,“就是你富貴哥,還有他的幾位同事,一起鑒定的。”
“胡說八道!一起鑒定多了個毛球?我就是學這個的,有沒有民事行為能力我能不知道?他當時分明是知道事的,他記得大龍,記得以前的事,只是對我格外的偏激,精神分裂是這樣的?電話給我,我打給富貴!”
小倩說罷也不管幾點,抄起電話就打給富貴。
富貴這會正在醫院呢,留梅的預產期過了一個禮拜都沒要生的跡象,他怕出事兒就給留梅辦了住院,小倩媽等人也都陪著呢。
“廖富貴,陳林是你鑒定的?你確定那是精神分裂?!”小倩劈頭蓋臉一通訓。
富貴看了眼病床上的留梅,站起身出去到走廊才說。
“是我鑒定的,倩兒,抓到他的時候他表現的就非常不正常,我們當然不會只憑借表面現象來判斷,給他做了測試,血液和尿液里的脫氫表雄酮也跟正常人不一樣。”
“不可能!我作為當事人我最有發言權,他當時的反應根本不是精神分裂的癥狀,他——”
小倩的話還沒說完,就聽電話那頭自己大嗓門的老媽嚷嚷。
“富貴快點,留梅好像要生了!”
“倩兒,等我生完,不對,等留梅生完我再跟你說啊!”
富貴匆忙的掛了電話,小倩這才想到人家那邊正生孩子呢。
她和留梅的日子本來就相差不多,但她提前生了,留梅是拖后,所以倆人剛好錯開。
“走,去醫院看看。”小倩想過去看看,于明朗拽著她。
“明天白天再去,現在去幫不上什么忙,閨女要是吃奶找不到你也不行。”
小倩一想也是,她現在過去也就是晃一眼,不如等明天過去,還能看看孩子。
于是又把心思放在了陳林身上,越想越窩火。
“我能不能見他?這家伙真精神分裂了?”
“見他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了,他現在都不認人了,不過媳婦你要有心理準備,雖然你說當時他是清醒的,可是一個人的證詞起不到多大作用,從那邊掌握的物證來看,他的確是精神分裂了。”
這件事于明朗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過去救小倩的時候,陳林的反應真的很難判斷是不是精神障礙,可是人被抓了,說話顛三倒四,做了各項檢測也都是異常的,唯一的解釋是在途中就瘋了。
“他又沒有家族精神病遺傳史,平時又是那種最小心眼自私的人,這樣的人怎么會突然就得精神病了?”小倩也覺得這里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沒關系,就算他不用接受法律的制裁,也不意味著他可以被放出來危害大眾,這樣的人會被強制醫療,估計后半輩子都會在精神病院度過了。”
小倩聽罷沉默許久,于明朗以為她心有芥蒂,就勸道。
“無論他在哪里,以后也不可能跟我們再有牽連了,你也不需為這樣的人付出太多的精力去思考。”
小倩搖頭。
“我不是非要致他死地,只是覺得這件事透著一股古怪。若是他早就瘋了,怎么會有組織有目標的跑過來堵我,而且他的車、工具、甚至阻隔手機信號的設備,這都哪里來的?沒有人資助他,他一個得癌癥的窮賭鬼,根本無法具備犯事兒條件,我倒是覺得...”
“你是覺得,他是被人利用了,當成了棋子來對付你,當他落網后,這顆棋子失去了作用,就被人廢了?”
于明朗做出精準總結,小倩點頭。
她就是這么想的。
無獨有偶,于明朗跟小倩想到一塊去了。
他這些天一直順著這個思路在查,從那車的來源以及設備入手,但遺憾的是,沒什么進展。
現在小倩直接提出來了,夫妻二人正好順勢討論。
“車我調查過,是在一個禮拜前正式過的手,手續都是正規的,陳林的賬號也沒有異常,這筆買車的錢,應該是現金交易,目的就是不想讓我們查出轉賬記錄。”
這樣想來,帶走陳林的那個男人很可能就是幕后主使。
陳林現在瘋了,說話顛三倒四毫無邏輯的,想要從他嘴里問出線索比登天還難,他消失的那幾個月到底發生了什么沒人能知道。
這條線斷了,于明朗又從對方的動機入手調查,想知道他媳婦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是誰這么狠一定要讓她死。
可是這條線也沒有進展,小倩自從懷了孩子后幾乎不接單了,漆雨軒給她安排的都是一些小寶寶,這樣的親子游戲根本不存在得罪人的可能。
再以前她可能會得罪的人,于明朗一一的做了分析,都沒有進展。
這些事兒他都是暗中調查的,這些事都是捕風捉影他自己的推測,報案除了打擾小倩的生活外,那些辦案人員并不會比于明朗還有效率,他不想讓人打擾到小倩坐月子,全都是暗中行動的。
現在小倩出了月子,他也可以把這些事一一的分析給小倩,小倩聽了后也是疑霧重重。
“有沒有從陳林的鄰居下手,他的鄰居不是說看見過帶走陳林的那個年輕人嗎?有沒有讓人畫個人像?”
“都過去這么久了,怎么可能還記得,人的記憶是有限的——”于明朗突然靈機一動,小倩也是眼睛一亮,倆人對視一眼,同時笑了。
“我怎么把你給忘了。”于明朗笑道,人的記憶是有限的,可是他媳婦會催眠啊!
“我找個時間回去,看看能不能提取對方的記憶,這種一晃而過的東西很難提取,但試總比不試要強,這就是我們最后一條線了。”
敲定了回去的時間,于明朗又想起個事兒來。
“硬盤被動手腳的事,你有跟你師傅說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