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過后,王敏深居簡出,一直待在齊王府里,再也沒出過府。
對此,顧莞寧并不在意。
王敏老實安分,她絕不會主動招惹。如果王敏繼續在她面前蹦跶,她也不會客氣。
太子妃也在背地里嘀咕了一回:“這個王敏,平日里看著敦厚溫柔,原來竟是這么一個心胸狹窄的女子。”
王敏為何針對顧莞寧,明眼人一看就知。
說到底,不就是嫉恨顧莞寧曾是齊王世子的心頭好嘛!懷了身孕之后,她自覺地位穩固了,便出言挑釁,想出一出心頭的惡氣。
嘖嘖!
動了胎氣也是活該!
看著太子妃眼底的不以為然,顧莞寧心里一暖,笑著說道:“母妃沒嫌我四處惹禍就好。”
“這怎么怪你。”太子妃立刻道:“她一張口,就說阿詡的不是。當時我是沒在,要是被我聽到這樣的話,非狠狠地教訓她一頓不可。”
人都有逆鱗。
太子妃的逆鱗就是兒子。任何人說太孫不好,都會令護子心切的太子妃勃然大怒。
顧莞寧忍不住抿唇笑了一笑。
乳母們又抱著兩個孩子出來了。
太子妃一看到孩子,眉眼頓時柔和了幾分,笑著抱起麒哥兒,一邊笑道:“你抱一抱麟哥兒。”
顧莞寧下意識地蹙了蹙眉頭:“還是算了吧!兒媳手上沒個輕重,萬一傷到孩子就不妙了。”
都說女子天生都有母性,喜歡孩子也是天性。
可惜,顧莞寧真的不在此列。
看到這一雙白胖可愛的雙生子,她也沒什么特別的感覺。大概是她天生心腸比較硬,并不喜歡孩子,也不知道該如何對孩子好。
所以,前世兒子對她更多的是敬畏,并不親近。
太子妃笑著鼓勵道:“稍微小心一些就是了,抱一抱沾沾喜氣。等再過些日子,你就要及笄了。等和阿詡圓了房,也能早日懷上子嗣。”
…顧莞寧嘴角抽了抽,一時找不到話語拒絕,只得從乳母的手中抱過了麟哥兒。
兩個多月的孩子,身子又小又軟,哪怕被厚厚地包裹著,抱在手中也是輕飄飄軟綿綿的。
顧莞寧已經很久沒抱過孩子了。
此時將小小的麟哥兒抱在懷中,竟有些手足無措。
太子妃一抬頭,見顧莞寧這副笨手笨腳的樣子,頓時笑了起來:“瞧瞧你,果然沒抱過孩子。倒像是抱著一截木頭似的。你將右手抬得高些…”
好賴也是生過養過兒子的人,竟連抱孩子都抱不好。怪不得兒子一直和她不貼心不親近。
顧莞寧不無自嘲地笑了一笑,聽著太子妃的吩咐,稍微調整姿勢,讓孩子躺著舒服一些。
逗弄片刻,太子妃才讓乳母將孩子抱走。
顧莞寧看著太子妃依依不舍的樣子,不由得笑道:“母妃倒是很喜歡孩子。”
太子妃笑道:“不瞞你說,一開始你勸我將兩個孩子養在身邊,我心里并不樂意。如今倒是一天都離不得,每日都要看上幾次,心里才踏實。”
顧莞寧輕聲道:“因為母妃太寂寞了。”
太子妃啞然。
是啊!
兒子自小就住在宮中,回來的時間極少。太子忙于政務,有空閑的時候流連美人間,很少踏足雪梅院。她一直都是很寂寞的。
顧莞寧進門之后,時常陪伴在她身邊,她的身邊才熱鬧了些。如今再多兩個咿咿呀呀的嬰兒,倒是半點都不覺寂寞了。
“我現在就盼著,你能早日懷上阿詡的骨肉。”
太子妃一時動情,便將心里話都說了出來:“這兩個孩子雖好,到底是鄭氏生的。現在孩子還小,分不清什么是嫡母什么是生母,在我身邊養著,權當消遣解悶。等孩子大了,未必能養得貼心。”
“你和阿詡的孩子,才是我嫡親的血脈。讓我天天捧在手心里,我也是樂意的。”
提到孩子,顧莞寧也未害臊臉紅,笑著應道:“孩子的事,總得看緣分。這個急也急不來。”
太子妃立刻道:“總得先圓房再說。下個月初六是你的及笄禮,我已經讓人算過了,再隔兩日,就是初八,也是難得的好日子。不如就在那一日舉行圓房禮吧!”
顧莞寧略一猶豫:“此事還是等殿下回府再商議吧!”
太子妃笑了起來:“這日子就是他找人算的。若不是怕人笑話,他還想就定在初六那一日的。”
顧莞寧:“…”
顧莞寧難得地紅了臉。
這個蕭詡!
太子妃倒是不以為意,笑著說道:“夫妻人倫,也沒什么可害臊的。你若是沒意見,就這么定下吧!這些瑣事無需你煩心,我自會命人準備。”
顧莞寧只得點了點頭。
數日后,上書房休沐,太孫回了府。
太孫先去雪梅院,給太子妃請了安,然后立刻回了梧桐居。
他平日住在宮中,回府的時間并不多。算一算日子,夫妻兩個有十幾日沒見了。
“阿寧,”太孫笑吟吟地上前,要攬住顧莞寧。
顧莞寧沒有閃避,卻板起臉孔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時候找人算好了三月初八的日子?”
太孫一臉無辜:“就是上個月的事。怎么了?你不喜歡這個日子嗎?”
裝模作樣!
顧莞寧好氣又好笑地白了他一眼:“你告訴母妃之前,總該和我商量一下。這般急不可耐的樣子,也不怕被母妃笑話。”
太孫理直氣壯地應道:“我們兩個成親一年多了,一直都沒能圓房。我著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母妃怎么會笑話我。”
顧莞寧:“…”
顧莞寧一時不知該說什么,索性伸手,在他的身上重重擰了一把:“總之,以后絕不準再這樣了。”
太孫被擰得直吸涼氣,哭笑不得:“阿寧,你下手真是毫不留情。”
他的腰間一定被擰得青腫了一片。
顧莞寧稍稍消了氣,見太孫齜牙咧嘴的樣子,又有些后悔心疼:“真的很疼嗎?”
太孫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一定留下了淤痕。你若是不信,我這就脫了衣服給你看看。”
顧莞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