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些大陸仔,弱爆了。”
“感覺對岸是越來越沒人了啊,你不造,我那一組竟然有個跑12秒的也來參加比賽,真是搞不懂他們在想什么哦。”
“隨便啦,我們兩個都是小組第一,到時候拿個冠軍回去,我記得有獎金吧。”
體育場館出口,轉向更衣室的走道內,兩個肆無忌憚的聲音傳了出來。
蘇祖都不用去回頭,光是口音和內容就能夠聽得出來說話的兩名選手來自哪里。賽場出來的兩個人影都是十六七歲左右的少年人,穿著藍綠色的背心短褲,蘇祖聽對方內容,估計著是在他后面參加百米預賽的寶島選手。
“送錢啦,楊翰林,你有點吊耶,跑進了11秒1了。”只聽兩人繼續說著。
“一般般啦,我們教練上次去日本進修了一段時間,你也造在亞洲現在是日本國短跑最強嘛,學幾招對付他們足夠啦。吳建明,我跟你講,這里條件太差了,吃的還是食堂,安排住的也是宿舍,酒店都沒有。這算什么比賽嘛,太窮啦。”
“喂,小聲點啦,我們現在就在對岸,你這樣說不怕被抓起來,到時候你可就回不了寶島了。”
“怕什么嘍,是他們邀請我們來參加比賽的,包吃包住,還要送錢花,對岸的人真是白癡。”
對于這個島上一部人的腦殘程度,蘇祖已經無話可說了。畢竟,人家不止是普通人之間這么講,而是在電視上也光明正大的播出各種匪夷所思的言論。
現在國內經濟還處于剛起飛的階段,有些奇葩言論傳播不廣,到了后世網絡上各種被曝光出來的腦殘言論,聽著都讓人傻眼。后世那句經典的“吃不起茶葉蛋”的梗風靡網絡的時候,更是讓人簡直哭笑不得。
“你倆說啥呢?”
就在蘇祖停住腳步看著兩人時,旁邊突然一個甕聲甕氣地聲音響起,一個帶著北方口音的高大少年,突然從過道一邊走了出來。
兩名寶島的選手也沒想到突然有人跳出來,站出來的這名高大少年也不知是哪個項目,人高馬大的,肌肉塊鼓起,比起兩人高出了不止一頭。
兩名寶島選手先是愣了一下神,十多歲的少年人也不肯示弱,叫了起來。
“怎么樣,關你什么事?”那名叫楊翰林的寶島選手昂著下巴,大聲喊道。
“你倆嘴巴放趕緊點,說誰白癡呢,小心哥揍你。”
“喂,你想打架啊,你要搞清楚,是你們國家邀請我們來比賽的,你懂不懂規矩啊。”另一個吳建明的寶島選手比劃,用手指點了點那名擋著路的北方選手的胸口。
“草,還敢動手。”
這名北方選手明顯是個暴脾氣,被人指著胸口頓時怒火騰騰騰直冒,手臂一擺就將寶島選手指著他的手臂給打飛,巨大的力道帶著他整個人都打了個趔趄。整個人架勢一擺開,立馬就要動手打起來。
“兄弟,冷靜,別沖動。”
蘇祖在一旁看到趕忙沖了上去,擋在這名北方選手身前,將他抱住推開。這可不少動手打架的地方。
“你誰啊,別攔我,我今天就要揍死這兩個人。”
這名北方選手看著年紀不大,也不知練的什么項目,掙扎起來力量大得嚇人,要不是蘇祖這段時間力量大幅度提升,壓根就攔不住。
“別沖動,你和他們動手劃不來。”
蘇祖攔著高大少年,連拉帶抱地勸他,轉身瞟了眼兩名寶島選手,“趕快走啦,這里這么多人,你想被他們打啊。”
這時候的體育館出口來來去去不少人,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都圍了過來。其中不乏各地的青少年運動員和教練員們。
兩名寶島選手畢竟是少年,看著越聚越多的陌生人,各種方言混雜,心里也有了幾分惴惴不安。
這兩個常年被各種電視廣播綠營腦殘言論影響的少年眼里,每個大陸人都是粗魯不堪,對他們充滿著惡意,要是再動手可能就被一幫大陸人打了。
“楊翰林,我們走啦,這些人素質好差。”
兩名寶島輸人不輸陣地笑聲說了句,推開人群就朝外面跑了出去。
等兩名寶島選手離開了,蘇祖才松開攔著的這位北方的選手,安撫著這名素不相識的選手。
“和這些人動手不值得,哥們,你是運動員,在比賽場上干翻他們就好了。”
蘇祖也不確定面前這選手真動手會有什么后果,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次的比賽會提前結束。
運動員場下起沖突,和人打架影響本就十分惡劣,你要是和國內其他各個隊伍打起來,關系夠硬,各個教練領隊協調保護還能淡化處理,但和某一部分敏感地區的起沖突,就說不好了。
后世幾次出名籃球和冰球的集體群毆,跪臺辦可沒站在自己人這邊。
“徐文軍,你個兔崽子,想造反啊?”
正在這時,一個身材不高的中年人氣沖沖地走了過來。
一把拉住那名北方選手,中年人看著不高,力量卻大得驚人,拖曳著他就擠出了圍觀的人群。
“散了,散了啊。”
這時候也有維護場館秩序的工作人員出現,還有一些教練員招呼著自己的隊員們離開。
體育場館內的一間臨時更衣室內。
蘇祖看著這名身材不高的中年人,將剛才差點出手打起來的運動員罵了足足兩分鐘,才停了下來,轉頭朝蘇祖道謝。
“這位同學,剛才謝謝你了啊,我是南山體校的教練張忠余。剛要不是你及時攔著,徐文軍他就闖禍了。”
“張教練你好,我是建平體校的蘇祖。您別苛責徐同學了,我們都是年輕人,一樣氣不過被人看不起。”
“可不是,這些人,哼,也真把自己太當回事了。”張忠余冷哼一聲,雖然狠狠地訓斥了一番自己的弟子,但并不代表他就看得慣。不過大環境國情如此,他一個小教練也做不了什么。
“對了,蘇同學參加的是那個比賽項目?”
“我參加的就是100米,這不剛預賽結束,所以撞上他們了。”蘇祖回答道,又看了眼在一旁默不吭聲的徐文軍,“張教練,你們是哪個項目呢?”
“哈哈,和你不沖突,我們是鉛球。”張忠余笑道。
“鉛球啊,難怪這么大勁。”蘇祖默默吐槽了一句,他現在的力量值可不低,比起一般成年人還超過不少,但方才差點拉不住。
張忠余又推了把徐文軍道,“你剛才要是真動手,先不說別的什么處罰,咱爺倆立馬就打道回府了。你自己也知道為了這次參賽有多不容易,動手前就不用腦子多想想。還不謝謝人家蘇同學。”
“那個,多謝啊!”徐文軍撓了撓頭。
“這個,真不用。”蘇祖擺手道,“我也特別想動手,不過和這些人不值得,咱們在運動場上干翻他們就是了。”
蘇祖心里特別欣賞對方,剛才那些話聽到的人不少,可包括他自己在內,也就只有面前這個大個子少年站了出來。
“說得對,小蘇同學這句說得好。”張忠余拍手稱贊,又在徐文舉后腦拍了一巴掌,“你們不是看不慣這些人嘛,那就在運動場上干翻這些人,運動員的戰場在賽場上。”
“那個張教練,沒事,那我就先走了。免得等會我們教練找我。”蘇祖打了聲招呼告辭。
“行,小蘇同學,回頭你比賽了我們去給你加油。”張忠余笑著說道。
看著蘇祖的身影消失在臨時更衣室的門外,張忠余轉身看著徐文軍輕嘆了口氣,“你啊,下次別腦子一熱就亂來。省隊那邊已經給你敲定了,這個邀請賽結束,你就直接跟著去集訓了。再整這些幺蛾子,是毀自己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