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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四九章,慶功宴

  自日本回來,又補了幾個鏡頭之后,歷時兩個半月拍攝的宣傳片電影《生死道》,終于殺青。

  臨江市最豪華的酒樓,奧汀國際酒店。

  一層被包下,凡是參與其中的人,包括家屬、師門全都被帶了進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酒店大廳里歌聲響起,喊鬧不斷,這次玩的很HIGH,從老到小都是如此。幾個老頭精神矍鑠,把他們如何恐嚇蘆屋敦也的事大吹特吹。讓沒去的楚老仙、景老虎一眾羨慕不已。

  王乾喝大了,指著自己說他是捉鬼圈的電影教父,一首《我不做大哥好多年》完全沒唱出大哥的味道。

  加戲誰不會?

  李崇立即說自己是會所圈的影帝,開口送給王乾一句‘兄弟你瘦了,看著疲憊啊’,接著歌往下唱。

  韓垚說自己是殯葬業的票房保證。

  崔鴻鵠說自己是捉鬼界最能打的中學生。

  趙峰說自己是摸過日本九尾狐屁股的真漢子。

  三個人沒搶到話筒,沒什么話語權。

  佛海嘴笨,傻呵呵坐那里吃肉。莫無忌和徐法承小酌。徐法承正襟危坐,說自己把網管工作辭了,這幾天秦昆又給他安排了個事,讓他監督電影的后期制作,剛好他學過。

  莫無忌有些羨慕,當年那位盛氣凌人的茅山高足不見了。是毀滅,也是新生。放在世俗里,也有了安身立命的本事。

  葛大爺、畫皮仙、圣僧、老太歲一眾,最喜歡小輩云集的熱鬧。這次外出抖威風,心中有種別樣的爽。

  不是撻伐他鄉的那種爽,而是親眼看到后繼有人的欣慰。

  “黑狗娃,老漢敬你一杯。”

  老太歲面滿紅光,張開豁牙的嘴一笑,秦昆忙說‘使不得’。

  “有什么使不得的,我們幾個老家伙,真的好久沒這么開心了。”

  秦昆含蓄微笑,這才是最大的褒獎。

  老太歲和秦昆碰杯,一飲而盡,咂舌道:“你那旅行社沒白開,這導游當的很合格啊…”

  秦昆笑容立即垮掉,太歲爺爺…合著你們當我是帶團出去旅游的?

  畫皮仙滿嘴酒氣,摟著秦昆肩膀:“這種有意義的事以后要多干。貧道預定《生死道2》的一個角色,沒問題吧?”

  1還沒上映,就說2,秦昆無奈一笑:“沒問題。”

  畫皮仙舉杯和秦昆相碰:“要臺詞多的!貧道以前是唱戲的,不讓我露兩手道術無妨,總得安排個亮亮嗓子的角色,‘開口氣劍’可是我的拿手絕活。”

  秦昆無語,以前曲大爺還活著時聽過,唱戲唱到一定境界,才會以腔腹肌肉吐出‘開口氣劍’,不過晁老道,你一個人柱力,變完身比我還燥,應該唱死金啊!

  圣僧不怎么愛說話,笑呵呵杵在旁邊,也敬了秦昆一杯,碰杯后將酒遞給畫皮仙。

  畫皮仙替圣僧一飲而盡,圣僧笑道:“秦當家的,別拘束,為生死道敬你的,這次出行,我們很開心。”

  “圣僧前輩…開心的話把你保養的秘方給我透漏一下唄。”

  圣僧和畫皮仙同歲,看著也就60多,生死道三大妖術之一就是他的駐顏術,絕活!

  圣僧聞言咧嘴笑道:“阿彌陀佛,天機不可泄露。”

  一桌子老頭,就倒下了一個。

  秦昆和圣僧聊完看向葛戰,葛大爺喝的滿面通紅,癱在椅子上,剛剛敬酒來的小輩全被打發給了他,幾個老頭心眼忒壞,說臨江是葛戰的地盤,肯定得重點關照,于是葛戰已經飄飄然。

  “昆…”

  “哎。”

  “我活不了幾年了…”

  “誰瞎說的,我揍他。”

  葛戰一笑,揉了揉眼睛:“這群老不死里,我年紀最小,身子骨卻最弱。你現在的修為,應該能感覺到的。”

  秦昆沉默,這幾十年里,茅山式微,圣僧、畫皮仙避世,左瘋子遠走國外,老太歲隱居不出,諾大的華夏生死道,靠著葛戰一人操持著。

  靈偵總局干了幾十年,又被安排到白龍寺鎮壓不戒和尚。

  葛戰是老了,落下了一身的病。

  秦昆沒什么可以安慰的話,葛戰的表情也不需要他來安慰。

  老龍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掏出一頂假發給自己戴上,一桌人都笑了,葛戰自己也笑了起來。

  “剛剛失態了,放心,老夫撐到你結婚不是問題,哈哈哈哈…”老龍王運功,酒氣直接被蒸出,容光煥發說道。

  秦昆起身,告別那一桌時,眼圈通紅。

  一群老家伙啊,嘻嘻哈哈沒個正形,除了畫皮仙外沒一個有孩子的,十年后自己要是思念起來,都不知道該把這份思念寄托在誰身上。

  張平導演和拍攝人員也喝多了,過來摟住秦昆,開始哭。

  哭完了就笑,秦昆一人給了一嘴巴,張平又哭了,邊哭邊搶話筒,死活要讓拍攝人員唱一首《流著淚的你的臉》。

  涂庸坐在角落里,旁邊是聶雨玄,萬人郎,朔月。

  作為投資人,涂庸在這個地方沒得到什么特別的優待,卻感覺非常自然。

  旁邊兩人在拼酒。

  半斤下去,聶雨玄暈暈乎乎,萬人郎安然無恙。

  一斤下去,聶雨玄暈暈乎乎,萬人郎臉泛紅光。

  兩斤下去,聶雨玄暈暈乎乎,萬人郎吐著酒氣要抱朔月,挨了一耳光。

  三斤下去,聶雨玄暈暈乎乎,萬人郎抱住了朔月,臉頰被打腫。

  “我這師弟,丑態百出啊…”聶雨玄看到萬人郎鼻血都被打出來了,嘖嘖感慨。

  涂庸一怔:“聶先生,酒量這么好?”

  聶雨玄暈暈乎乎,連忙擺手:“早就醉了,天賦異稟…”

  涂庸一笑。

  門口,涂萱萱,嬌妻,和女兒走了過來。

  涂萱萱拽著韓垚耳朵,氣鼓鼓的,涂庸的嬌妻皺了皺鼻子,她不喜歡烏煙瘴氣的場合,但看見丈夫臉色不好,忙掩去不悅,乖巧道:“阿庸,明天蓉蓉的幼兒園有親子運動會,我們要不要回去準備一下?”

  涂庸不回答,一直等秦昆過來,和秦昆喝了一杯,才對秦昆開口告辭。

  “好的,有事就先走,熟人了,別客氣。”秦昆一笑,摸了摸蓉蓉的腦袋,“蓉蓉,明天要加油哦。”

  “一定的秦叔叔!”蓉蓉穿著新買的小鞋,朝著秦昆握著拳頭。

  涂庸走了,聶雨玄暈暈乎乎,眼睛迷離,看著一家三口離開,感慨萬分。

  “聶胡子,想什么呢?”秦昆問道。

  聶雨玄一條手臂打著石膏,這是和天歷僧斗法時的后遺癥,明明什么事都沒有,但就是感覺胳膊斷了。

  聽到秦昆問話,聶雨玄忽然看見旁邊沒人,低聲問道:“秦黑狗,陸淑嫻到底是怎樣的人?”

  陸淑嫻,貓姐。

  秦昆給聶雨玄物色的對象,葛大爺都過了眼的。

  聽到龍王動凡心,秦昆熱心道:“講義氣的,估計窮怕了,喜歡錢。怎么了?”

  聶雨玄扁扁嘴:“我今天想和她見見面。”

  秦昆一愣:“你之前回來了幾次吧,還沒見過她?”

  聶雨玄道:“沒有,之前說實話,看不上。”

  秦昆瞇起眼睛,看聶雨玄渾身上下的寒酸樣,大哥,你哪來的傲氣?扶余山四窮,自己混出頭了,王乾打入影視圈,韓垚憑著憨厚傍上了富家小姐,就你還是當年的窮逼啊。

  知道你有掙錢的本事,不屑于追逐銅臭,但你連貓姐都沒見過呢,怎么就看不上了?

  “那今天就看上了?”

  “我們生死道的,也不過是正常人而已,對吧?”

  應世龍發情了!

  秦昆把車鑰匙拋了過去,聶雨玄又退了回來。

  “該咋樣咋樣,老子還不至于用你的排場。”聶雨玄起身,問清了貓姐的地址,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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