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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一四章,有人窺視

  秦昆開車出門,見到許洋的時候,已經在六中門口了。

  今天天氣不錯,走在學校里,還有些微涼。

  “你怎么還戴鐲子了?”

  許洋見到秦昆后,熄滅煙頭,焦慮的神色立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放松。

  “東南亞買的紀念品,不行嗎?”

  “太寒酸了,要不兄弟送你一塊名表?”

  “一套幾百萬呢,你準備送我多錢的表?”

  “艸,這不會是法器吧?給我戴戴唄…”

  “滾。”

  這符鐲陰的可以,以許洋的陽氣來看,戴上沒幾天估計就送ICU了,他哪來的勇氣…

  許洋遞來一根煙,秦昆推了回去,徑自走向宿舍樓。

  學校挺大,就是有些破爛。

  新教學樓擺在前面,后面還有幾座老教學樓,以及宿舍樓。能聽見校園里的讀書聲是一種享受,但從小到大,秦昆都覺得自己與這種氣氛格格不入。

  宿舍樓只有四層,在學校的最后面,這里的住宿生很少,大多數是縣鎮考來的尖子生,以及周邊學生。

  許國文的宿舍在一樓,潮濕,昏暗,老化的電線布滿灰塵,臟兮兮的裸露在墻上。

  宿舍有人,還不少,一個家長嗓門粗大。

  “我告訴你,我孩子現在三級傷殘,你們要是不賠錢!我就告你們!”

  五個學生,六個家長,其中一位男子是宿舍老大的父親,硬著脖子朝著五人在大喊,兩個老師站在宿舍外,看著床單上觸目驚心的血漬,有些無奈。

  好端端的,怎么會發生這種事。

  一個家長,氣度雍容,已經有了肚腩,長相與許洋七分相似,正是他大哥許軍。許軍聽到那位家長說完,冷笑一聲,打開自己的手提袋。

  “我去醫院打聽了,也咨詢過律師,最大賠償額度9萬,我給你湊個整,10萬塊錢,現在,拿著錢趕緊滾。”

  “你…”本來在吼的家長有些氣短,10萬塊錢放在床上,沖擊力還是有的,畢竟他兩年才能賺這么多。

  “有錢了不起?我孩子被咬成什么樣了!還得賠精神損失費!否則法庭見!”

  那家長想起了什么,口氣又硬了起來。

  許軍冷著臉道:“教子無方,出手傷人,你孩子先出的手,你自己心里要有數,你還有臉要精神損失費?不上法庭是我工作忙,懶得理你。告訴你,到時候你最多拿9萬,運氣不好的話,5萬都拿不到!”

  成年人只談利弊,許軍拋出這些錢的時候,就不打算和對方繼續扯皮了。傷他孩子的又不是自己一家。

  那家長咬了咬牙,冷哼一聲,提著錢準備走。

  “等等。”許軍叫住對方。

  “你要做什么?看你是個明白人,我才收下這10萬的!想反悔不成?”那位家長把錢摟的緊緊的。

  事情既然結束了,最好不要把10萬塊錢變成9萬,更不要變成5萬。他也不想鬧到法庭去,畢竟太公正的地方,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賠償。

  許軍眼底帶著鄙夷:“這褥子都帶走。讓你孩子去別的地方上學!”

  校霸這種角色哪兒都有,但被爆出來又是另一回事,這次五個學生把一個學生咬成三級殘廢,而不是打成三級殘廢,里面可以挖掘的材料太多了,那是得多恨才會用這種手段報復啊。

  所以圓滿解決后,兩個負責處理這事的老師也松了口氣。

  其他家長看到許軍一個人掏了賠償金,說了些感謝的話,紛紛離開。他們還要工作,孩子還要學習,事情解決了,就得各干各的去。

  看見人都走了,許洋才過來道:“哥,這是秦昆。”

  許軍伸出手:“久仰大名。”

  秦昆握住:“許哥客氣了。”

  秦昆是為什么來,昨晚他就知道了。在給兒子沒檢查出什么毛病時,父親許建國、二弟許毅、三弟許洋都說出一個可能,并提出只有秦昆能解決。

  許軍不信江湖門道,也不信兒子是什么中邪,人在恐懼時做出一些應激反應實屬正常,所以許軍的客氣只因為秦昆是父親、兄弟的熟人,而不是什么大師。

  即便許洋說,臨江第一公子涂庸也很尊敬他。

  “秦家兄弟,我工作還很忙,今天老三留著陪你,改日有空吃頓飯。”

  忙碌的口氣,秦昆也理解,許軍說完,朝著兒子后腦勺煽了一巴掌:“一會聽你三叔和秦叔的話,知道沒?”

  許國文垂頭喪氣道:“知道。”

  “那我就先走了。”

  許軍道別,從秦昆身邊走過,突然被一股巨力拽住。

  許軍一怔,只見秦昆拽住他手腕,解開他襯衫袖子,往上擼起,端詳起來。

  右臂上,是三處牙印,都結了血痂,秦昆看完,伸手捏起許國文下巴,端詳著他的牙齒。

  那力氣大的根本不能反抗,許軍活動著手腕,挽下袖子,好奇地看向許洋,許洋比了個噓的姿勢,示意他可以走了。

  直到走到拐角的時候,許軍回頭,看見秦昆還在端詳著自己兒子。

  “裝神弄鬼嗎?”

  許軍不清楚。

  秦昆松開許國文,走進宿舍,許國文有些害怕,看向許洋:“三叔…他是誰啊…我下巴都快被捏掉了…”

  許洋表情神秘,沒有回答。

  宿舍布置很簡單,四個鐵柜,四個儲物架,一個長方桌,還有臉盆架,沒什么特別的。

  秦昆掃了一眼床鋪和床板,坐在凳子上點了根煙。

  沒鬼氣,沒怪味,沒什么奇怪的地方。

  宿舍沒有,許國文身上也沒有。

  “多大了?”

  “干嘛咬別人?”

  “他欺負我們!”許國文回憶起前天的事,滿臉憤怒。

  那個老大把他們的手反剪住摁到門上,逼他們唱征服,唱完還讓他們手抱頭蹲在地上。最可氣的,是煽他們臉。

  “是這樣嗎?”

  秦昆拍了拍許國文的臉,許國文眼底突然出現狠色,張開嘴朝秦昆手上咬去。

  秦昆捏住他下巴,讓他動彈不得。

  看許軍胳膊上牙印的位置,應該也是這么來的。被咬之前,難道也打了他的臉?

  “兔崽子!咬誰呢!”

  許洋一巴掌抽在侄子后腦勺上,侄子一懵,又垂頭喪氣起來:“別碰我臉,我很討厭!”

  “對不起。”

  秦昆一笑,然后說道:“你去上課吧,我和你三叔再轉轉。”

  許國文點點頭,拿著幾本書離開了宿舍。

  坐在宿舍床鋪,許洋好奇看向秦昆:“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

  “中邪啊!”

  “沒中。”

  “啊?”

  “真的沒中。”

  “別騙我…我侄子膽子還挺小的,咬那個校霸也就算了,絕對不敢咬他爸啊!”

  秦昆手機編輯了短信發了過去,許洋看到后一怔。

  短信就幾個字:出去說,有人窺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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