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一樓的觀察,秦昆發現一股血腥臭氣。
但一樓沒發現源頭。
所以來二樓看看。
一般血腥臭氣分三種,一是尸臭死人,二是鬼術幻覺,三就是血祭法術。
三種不同之處在于,第一個是物理形態的臭氣,第二種是幻覺臆想,第三種是靈力波動產生的臭氣。實力越高,聞到的味道越多,這是生命形態升華后帶來的五感提高,都是臭氣,第一種普通人能聞到,第二種中術者能聞到,第三種只要實力強大的捉鬼師才能聞到。
所以秦昆剛剛問了那個頂著火龍果腦袋的姑娘,就是想確定一下臭氣到底是哪種。
肖先生跟妻子打了招呼,妻子下了樓,秦昆才寒暄了一下,走上樓去。
二樓和一樓的格局差不多,但更寬敞,秦昆走在前面,后面蟈蟈小聲道:“舅,你剛給誰打電話了?怎么打完后對秦大哥的態度不一樣了?”
肖先生比了噓聲:“小聲點!還秦大哥,我后面的大老板和他才平等論交,你別亂攀關系惹得秦先生不快。”
蟈蟈縮了下脖子。
不…不可能吧?
老媽透露過,舅舅之所以現在混得不錯,因為身后有位大老板支持,雖然只是簡單的照顧,但已經讓舅舅躋身富翁行列了,那個大老板竟然和秦大哥平等論交?
這事要告訴蚊哥他們,不知道會不會嚇住他們。
二樓,秦昆掃了一圈,對著蟈蟈和他舅道:“肖先生,請把房門全打開,然后你們可以下去了。”
肖先生先支開了蟈蟈,才低聲道:“秦先生,我家真的鬧了邪?”
秦昆拍了拍他肩膀:“是。不過別怕,是人為的。”
人為…的?
“有人要害我妻子?”
“不像。”
血祭法術,不一定以別人的血,也有可能用自己的血,而且不一定是害人的術。
亂禪寺的燃血還陽印,酆都觀的靈犀指都是血祭術。
害人救人暫時拋開一邊,因為剛剛和肖先生妻子打過照面,她很正常,身上沒有什么邪氣,反而還有些圣潔,氣息很舒服的那種。
“那…就麻煩秦先生給看看了。”
肖先生心里沒底,也只好走下樓去。
二樓,變得空空如也。
沒了人氣,血腥臭味也淡了。
這樣一個環境,一個一流捉鬼師站在這,很容易捕捉到其他的味道。
整個二樓,唯獨衛生間的門是關著的。
秦昆站在衛生間不遠,低聲道:“還不準備出來嗎。”
衛生間里,久久沒有反應。
秦昆笑了笑:“別蓄力,別有過激反應。你的處境,會因你的態度而改變。”
剛剛衛生間聚起一團靈氣,聽了秦昆的話,又迅速散掉。
衛生間的燈打開。
然后,淋浴聲出現。
似乎有人走到了淋浴頭下,梳洗起來。
“不說話?我進來了。”秦昆發出聲音,也是警告。
里面的人依舊沒有說話。
秦昆打開衛生間的門走了進去。
衛生間很大,霧氣隱約,淋浴頭下,是一個女人。
金發,皮膚白皙,穿著黑袍,她攏著頭發,任由水花拍打在自己的臉上。
側顏顏值不錯。
秦昆的第一個評價。
隨后,女人寬大的黑袍從兩肩滑落,里面竟然什么都沒穿,這是秦昆猝不及防的。
光潔的后背上,一個倒五星疤痕和倒十字疤痕重疊在一起。
那只是疤痕。
淡粉色的疤痕上,紋著一個羊頭惡魔的紋身,猙獰而邪惡。
惡魔和美女以及異教徒的身份重疊在一起,賦予了這個金發女人別樣的魅力,她轉過頭看向秦昆:“東方的驅魔人,我真不幸,再次見到了你。”
霧氣不足以遮住女子的面龐,秦昆看清了后表情非常意外。
竟然是她?
霧州市,靈偵科的覆滅,就是拜她所賜。
還在亂禪寺時準備羈押那里的廟靈韋陀,這個女人,給人啵一口就有漢子替她賣命,摸一下就有更高級的漢子前赴后繼,秦昆印象非常深刻。也就是在那一次才知道黑魂教的福利有多好的。
這次在臨江市竟然見到了她?
“奧萊茵是嗎?幸會。”
金發女子意外秦昆記得自己的名字,一顰一笑,帶著妖艷和圣潔兩種氣質,秦昆發現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
淋浴關掉,奧萊茵擠出浴液打在身上,潔白如玉的小腳搭在浴缸邊沿,指甲染成了暗紅色,她的手掌撫過滑膩的小腿,一直到身上,秦昆眼睛都沒舍得眨一下,直到浴液起了泡才收回目光。
奧萊茵絲毫不在乎自己什么都沒穿,也不在乎秦昆在一旁欣賞,仿佛聊家常一樣,淡淡問道:“不知你今天來有什么事?”
神態高冷圣潔,姿勢妖艷魅惑,無法融合的兩種氣質在順間合二為一,秦昆大飽眼福,看的口干舌燥。
人間盛景,不過如此啊…
“沒什么事,專門看你洗澡來的。你先洗,洗完澡我們再說別的。用…搓背嗎?”
衛生間有個墩子,秦昆坐下,雙眼可勁在占便宜。
奧萊茵自如的動作突然一僵,嘴角抽搐。
她要的可不是這個結果!
這個東方驅魔人的反應為什么這么無恥?!
比起教內的一些教徒,他更像個不要臉的色狼。
“看夠了嗎?”奧萊茵微怒。
秦昆聳聳肩:“你當我面脫衣服洗澡打浴液,還嫌我看你?順便說一下你屁股有些下墜。”
“秦昆!!!”
秦昆豬哥的眼神收回,徒然冷笑道:“還知道爺的名字?奧萊茵祭司,霧州市那筆賬,還沒跟你算完呢。看在你身材不錯的份上,我給你個面子。說出對這家女主人施術的原因。我留你個全尸。”
好色而不昏頭,這種人對于奧萊茵來說簡直是噩夢。
毫不掩飾他對自己身材的貪婪,也毫不掩飾他對自己的殺意。上一刻還打趣自己身材,下一刻就要宰了自己。
同樣復雜的氣質,奧萊茵在秦昆身上看到了。這個人絕不是什么憐香惜玉的人,雖然好色,但分得清主次,簡直沒有弱點一樣。
魅術都沒用嗎?
奧萊茵瞅向秦昆褲襠,竟然有些失望。
她低聲道:“其實我和你沒有過節,不是嗎?從去年開始,你殺了萊布尼茨,普爾曼,尤尼斯,卡曼等等等等,華夏死傷的黑魂教徒,幾乎九成都和你有關系。包括亞洲分部的黑傘傭兵,秦昆,黑魂教不曾惹你!”
奧萊茵楚楚可憐,柳眉輕蹙,雙手搭在胸口,非常誠懇。
“奧萊茵,說這些難道不會顯得你很幼稚嗎。一群齷齪的東西,把自己擺在受害人的位置,你們的教義只剩下無賴和愚蠢了嗎?”
奧萊茵秀目一怒:“不許侮辱我們的教義!”
秦昆一笑,打開淋浴,看到泡沫順水沖走,近距離打量著奧萊茵的身材,貼心地為其撫去泡沫。
“不不不,你這是自取其辱。”
被占了便宜,對方還不打算饒過自己,屈辱從心底升起,化作憤怒,奧萊茵指甲突然暴漲,刺向秦昆喉嚨。
但秦昆更快,一把蝴蝶刀出現,抵在奧萊茵下巴上。
“別亂動。臉刮花了就不好看了。跟你來的那些血魂騎士血魂祭司,包括披尸的家伙都打不過我,你一個教廷的妓女,就別掙扎了。”
奧萊茵根本不理會秦昆的警告,停頓了一下手指依舊刺向秦昆喉嚨。
秦昆另一只手曲起關節,使勁一彈。
一片指甲蓋帶著血絲,從手指指尖揭開,十指連心,奧萊茵劇痛大喊,被秦昆捂住嘴巴。
“噓,別嚇到別人,這點痛苦,你作為黑魂使徒應該能忍受,不是嗎?”
蝴蝶刀刀尖刺入奧萊茵皮膚,鮮血滲出,秦昆在笑,笑容冰冷滲人,刀尖已經沒入半厘米,這句話中包含著滿滿的警告。
皮膚割裂的痛和指尖麻痹的痛,一樣讓奧萊茵清醒,她發現秦昆的行為和他的態度一樣,絕不會放過自己。
鮮血流下,奧萊茵乞求道:“秦昆,我們這批黑魂使徒,手上沾染的鮮血都不多,起碼我手上沒有,你不能因為我是教徒的一員,就要滅口!我出現在這里,是為了幫這里的女主人完成一個生育的夢想!她救過我的命,所以我…沒有惡意!”
“放屁!你以為你是觀音啊?這時候還敢糊弄我?”
“我手上真沒染血,圣女不會染血!除非得到撒旦真神的救贖,無懼一切!”
秦昆冷笑,還想說些什么,瞬間反應了過來。
“等等,你能幫人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