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昆想了想,把自己的判斷說了出來。顧邪在旁邊仔細聽著,沉默,感慨,狐疑,幾次游移不定地看著秦昆,然后繼續沉默,感慨,狐疑。
聽到秦昆只是大致了解一下那件事的時候,顧邪松了口氣。
聽得出,秦昆的主要目的,是了解一下十死城新的規矩的。
顧邪長舒一口氣:“這么久了,竟然還有人活著。我以為十死城知道那件事的人,已經死光了。”
顧邪看著秦昆,一字一頓道:“當年那次大戰,神罰天城贏了。八天神入主十死城,十二冥王、十老全被殺了個干凈。”
這是第一個答案。
“十死城的法則和以前沒多大變化。死的人多了,陰曹血漿被掠奪,泛濫成災,不怎么珍貴,現在冥河水替代了陰曹血漿。”
這是第二個答案。
聽完兩個答案,秦昆猶豫了一下,好奇道:“那你聽過‘天岐督無’、‘云露’這些人的名字嗎?”秦昆記得,云露就是神罰天城的云狐一族,天岐督無也跟隨神罰天城,想必如果沒死的話,應該活在某個地方。
顧邪苦笑:“沒聽過。”
好吧,秦昆要問的也問完了。
一場飯,算是認識了幾個熟人,秦昆來的快,走的也快。
顧邪握著酒杯,看著秦昆離開的背影,砸吧著:奇怪的家伙。
雅間的門被打開,孔尚張走了進來。
“孔老板,偷聽人說話可不好。”
顧邪說完,孔老板坐到秦昆剛才的位置,給自己也倒了杯酒。
“這店都是我的,我偷不偷聽,你管得著嗎?”
顧邪沒有說話,看著孔老板在喝酒,過了一會才問道:“你覺不覺得剛剛的家伙有些奇怪?”
“廢話,一個存在于那場大戰之前的人,而且還沒被波及。這個人,白神大人肯定感興趣。”
孔尚張,冥河榜第7。
顧邪沉思了一會:“狐神大人應該也感興趣。”
顧邪,冥河榜第9。
孔尚張看了看冥河榜,在44位,找到了秦昆的名字。
“可惜實力有些弱了,44位,進白神殿的資格都沒有。”
顧邪一愣:“不可能,他上次出城,冥河令都沒!怎么一躍成44了?誰給的評判?”
孔尚張撇了撇嘴:“能給評判的無非是那幾個人,死宮的暮神,血池的蝠神,繭林的蟲后,誰知道他去了哪。”
二人對坐在桌,同時決定,這個奇怪的家伙,要報告給上面才行。
離開中心街區,秦昆回到自己地盤后,直接離開了,時間過了1秒,外面漆黑一片,困意襲來,該睡覺補補精神才是。
不過秦昆不知道,自己出現在十死城的事,引起了不小轟動。
一座宮殿內,石座上是滿身白毛的家伙,從頭到腳,氣勢威嚴。石座后,是一個巨大的神像!
滿身白毛的家伙面前,有一個少年,十來歲的模樣,渾身白毛炸起,在和一只大鬼交手。
少年越打越僵,已經亂了分寸,石座上的家伙挖了挖鼻孔,大聲吼道:“廢物!身為一個白神戰士就這點本事,你是我們一族的恥辱!”
少年也是渾身白毛,被劈頭蓋臉斥責,一不留神挨了一拳,仰面倒下。
戰斗結束,石座上的家伙不耐煩揮了揮手,少年淚眼汪汪的被抬了下去。
殿外走來一個人,腆著臉道:“白神大人。”
“是你?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的,有個奇怪的家伙出現在中獄界,艮山獄那邊的人。他好像是那次大戰前的幸存者。”
“十死城以前的人?還有幸存者?”石座上的家伙瞇著眼。
“是的。”
“你去一趟,給他殺了。”
“呃…好吧。可是…”
“別廢話,滾!”
一個竹林深處,精致的院落如同一個水墨畫。
一位美男子擦拭著自己的劍鋒,劍身映出自己俊美的臉蛋,他很滿意自己的尊容。
門口,有人輕叩院門。
“顧邪,進來吧。”
“老師。”
來者,正是和秦昆剛剛見面的巡城隊長。
“顧邪,有事嗎?”
“嗯…碰見了個奇怪的人。”
“呵呵,十死城這種地方,奇怪的人數不勝數,沒事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事就好,你的劍術最近太差勁了。”
顧邪慚愧的低下頭。
美男子身上穿著狐裘,擦拭完劍鋒,將長劍收回袖子里,坐在桌前倒了杯茶。
“今兒無聊,就聽你聊聊那個奇怪的人吧。”
顧邪點點頭,謝過美男子遞來的茶。
“嗯…怎么說呢,上次他出過城一次,我對他印象很深,完好無損從城外回來。”
“然后呢?”美男子品著茶,淡淡問道。
“他叫秦昆,今天是主動來找我,問一些十死城以前的事的。”
美男子一口茶水吐到顧邪臉上,顧邪尷尬地坐在那里,抹去臉上的茶水。
“他叫什么?”
“秦…昆。”
美男子聲音高了八度:“綽號昆侖魔?”
顧邪苦笑:“他沒說綽號啊。”
“不可能啊…”美男子喃喃自語,“他被那個人附身,意識沒崩散已經很不錯了,怎么還會醒來?!”
美男子難以置信,表情非常驚愕,像是聽到了一個怪物的名字一樣。
顧邪想了想,繼續道:“老師,他還問我認不認識‘天岐督無’、‘云露’這兩個人。”
美男子哭笑不得。
他叫云拓,云狐一族長老,云露的叔叔,但是云露…可是現任狐神啊!那個天岐督無…就是和他一直不對頭的白神!
十年前那場死斗,神罰天城也死了很多人,包括幾大首領,先后有人替補上位,狐神、白神就是其中兩位。
“好了,顧邪,這個消息不要給別人說,我現在去一趟艮山獄那邊。”
美男子囑咐完畢,準備動身。
顧邪看到他要離開,開口道:“對了,這事白神的手下,天香閣的孔老板也知道。”
“那個白毛家伙的人也知道?”美男子想了想,點點頭,“好了,我知道了。記住,這件事到此為止,誰都不要說!”
翌日中午,秦昆起床。
今天什么事都沒,應該是放松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