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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四章,黑魂教教徒

  在秦昆的注視下,李哲悻悻離開。

  空蕩蕩的房間,只剩兩人,秦昆坐在床上,看著瘦的皮包骨頭的于父。

  “我的房間里有監控,你想做什么?”

  于父看著秦昆一直不說話,又盯著他漸漸凌厲的眼神,心虛說道。

  秦昆半晌沒有回話,最后才開口:“你…怎么會是黑魂教的人?”

  一句費解的話,仿佛石破天驚,于父先是一怔,隨后抖如篩糠,看向秦昆的眼神無比意外,又有些難以相信。他半張著嘴巴,想說什么,發現這個年輕人的眼神變得冰冷,非常嚇人。

  “你…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于父明顯帶著顫音,頭轉向一邊。

  秦昆扁了扁嘴,把他的頭掰了過來:“我曾說過,黑魂教的人,見一個殺一個。”

  于父更加震驚,直接坐了起來:“你敢殺人?!”

  秦昆手指豎在嘴前:“噓,小聲點。我又不是濫殺無辜的邪教徒,你還能活一會。”

  于父發現秦昆力氣奇大,想掙扎,卻掙不脫。

  秦昆剛才做出清場的舉動,于母就惴惴不安起來,生怕出什么事,但秦昆又是準女婿和女兒的朋友,不好說什么,只能說好奇秦昆的醫術,想去監控處看一下。李哲、于夢欣陪著于母,剛看了一會,發現于夢欣的父親被秦昆粗魯的對待。

  “阿哲、欣欣…這是…”于母手臂一抖,轉頭看向二人。

  于夢欣也微張著嘴巴,不知道秦昆為何這樣,李哲淡定了些:“媽,最近爸的脾氣不好,明顯不配合,你也知道,非常時刻用非常手段。”

  這個解釋,于母勉強接受。

  臥室里,秦昆道:“本來以為,你應該是小鬼纏身,被偷吸了陽氣。誰知道,原來是邪術。于老板,怎么回事,能說說嗎?”

  這已經不是能不能的問題,秦昆口氣輕松,指關節被捏的爆豆一樣響,于父看到秦昆沙包大的鐵拳,確定這一拳下來,以自己的狀態,基本就掛了。

  于父牙關在打顫,他深吸一口氣,鎮定了一些,苦澀道:“你到底是誰?怎么會知道圣魂教?”

  秦昆揉了揉鼻子:“圣魂教?好古老的稱呼。”

  于父咽著口水,盯著秦昆的眼睛:“你不是中醫,你是干什么的?”

  “臨江市殯儀館的入殮師,綽號‘送葬者’。”

  于父眼睛一翻,聽到秦昆報出的名號,險些抽了過去。李哲這個王八蛋,虧自己這么看好他,竟然給自己請來一個入殮師看病?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于父雖然虛弱,但也不傻,沒一會反應過來,秦昆是調侃,于是道:“你既然知道圣魂教,應該是道士吧?”

  秦昆一笑。

  于父嘆息一聲,開口道:“既然你是道士,那…我就說說吧。”

  “我于家上一代,是工廠工人,70年代末,80年代初,19號文件傳遞了宗教信仰自由的信號,一些外來宗教進入華夏,圣魂教…就是其一。”

  秦昆聽到了一個歷史性的大背景下的勵志故事,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工人的兒子,隨著改革開放,倒騰起小買賣,然后越做越大。當時為了讓生意繼續擴張,于老板為了和國際接軌,促成生意往來,在香港加入了一個‘圣魂教’的宗教。

  那時國外許多富賈、財團都有宗教信仰,那些信仰的一部分也化為自己的商道理念,與同道中人共事,這也無可厚非。

  于老板加入了‘圣魂教’,在東南亞、歐洲等地有些擁護群體,這個宗教的教義也是‘至誠、至善’一類,于老板的生意終于更上一層,從工人的兒子、小老板終于完成了到大老板的轉變。

  突然的某一天,他被邀請去參加集會。

  集會主要是籌資慈善,于老板當然去了,也捐了很多錢,然后他就被帶到了一個密室里。

  “秦道長,不瞞你說,他們說我有潛力,教了我一種靈修之術,五人合修,當時我就知道這個宗教有問題…”

  “但是你還是學了。”

  “我…要保命啊。不學的老板你猜下場是什么?”于老板瞪大眼睛,一根手指從脖子上劃了過去,“我親眼所見!!!”

  秦昆一言不發,這確實是黑魂教的做事風格,干脆利落,從不拖泥帶水。

  “不過說實話,才開始和其他人合修,我們五個人只是吃飯在一桌、睡覺在一室、行走在一起而已,后來某一天,出現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共鳴,仿佛五人共生一樣,共享旺盛的生命力和精力。教里的祭司說我們可以離開了,于是,各自分道揚鑣。”

  “那個靈修的秘術,讓我變得精力充沛,也讓我多了很多噩夢,大多都是殺人的。”

  秦昆點點頭:“逆魔鎖鏈,黑魂教的秘術之一,五人共享生命力,也是共死之術。你現在的狀態,可能是你們五人中,兩個人甚至三個人已經死了,在分享其他幾人的生命。第四個人出現致命傷的時候,你也差不多該去了。”

  “對!他們說這個秘術叫‘魂命鎖鏈’,會建立魂命契約。其實我覺得,沒什么壞處。”

  許多邪教的秘術,其實都有好有壞,逆魔鎖鏈的好壞不予評論,起碼前期屬于有益的那種,但是后期,就成了擺脫不了的夢魘和累贅。鎖上的幾人,其中之一如果殺人染血,意外殞命,甚至出現其他事,另外幾人也會負擔,這個秘術等同于一個烙印在靈魂里的契約,一切事情共同承擔。

  知道了于老板的事,秦昆也不知道該不該救。

  他身上染著惡業,顯然殺過人,還不止一個,但或許不是他殺的。

  于老板說完,無神的眼睛看著天花板:“好久沒有這么痛快的聊天了。給其他人說了,可能都以為我是神經病吧。”

  “于老板,之后你利用黑魂教的身份做過生意嗎?”

  于老板苦澀點點頭:“有!我學會那秘術沒過多久,才知道圣魂教早分裂了,還被斥為邪教,他們需要很多錢,拿家人要挾我。我只能打著他們的旗號進行生意往來,而且我履行的義務就是給宗教賺錢。”

  難怪聽說于家生意做得很大,于夢欣父親吃得開,但身家卻不怎么高,弄了半天,錢都給黑魂教送去了。

  秦昆覺得,這才是一個教徒扮演的角色。

  事情了解完畢,秦昆聽了一個故事。

  但怎么給這個故事畫上句號,是比較糾結的。

  “這樣吧于老板,我試試能不能解開這個邪術。”

  于父一聽,睜大眼睛:“你是說…你能救我?!”

  秦昆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臉蛋:“解不開,你死。解開了,你還是會死。”

  “為…為什么?!”

  “你命魂快燒沒了。沒法救。”

  秦昆聳聳肩,人身三盞陽燈,點兩肩天靈,秦昆不知為何,突然能看到具象的陽燈了!于父的陽燈,雖然燈油還挺旺,可燈芯特別短,應該是生命共享給了別人,這事雖然荒誕,但確實是事實。

  于父一怔,他絕對不信。但聽秦昆剛剛詳細說明自己曾經修煉的秘術后,只能慘笑一聲,不得不信。

  這種助紂為虐的人,雖不是他本意,但黑魂教的帳,得算在他頭上一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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