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昆的舉動,讓所有人都費解起來。
王乾重傷、楚千尋胳膊被刺穿,那兩個鬼將逃走,秦昆竟然把牛族長破顱,收進了骨灰壇里?
疤臉牛威壓甚重,牛眼通紅,已經瀕臨暴怒。
他不明白,秦昆此舉何意?
“姓秦的,給我個解釋,否則你就算是牛猛的主子,我也饒不了你!!”
疤臉牛憤怒地踏裂地面,大聲吼道。
秦昆看到王乾昏迷,楚千尋重傷,迅速給他們喂下丹藥,他回頭看向疤臉牛:“你要什么解釋?你們族長,伙同剛剛逃走的兩人,想要圍殺我們。”
“放屁!!!”
疤臉牛手中鐵鏈兇猛打來,牛猛握著釘頭杵將鐵鏈砸開。
疤臉牛非常吃驚:“牛猛,他差點殺了族長,你要奉這人為主?背叛牛魔?”
牛猛沉聲道:“牛雄,你冷靜點,我相信事出有因。”
疤臉牛筋肉虬結的手臂纏著鐵鏈,怒極反笑:“好!好!那你不如把牛魔一族也一起屠了!”
疤臉牛身上陰風激蕩,讓人有種割面的痛感,牛猛擋在秦昆前面,剝皮鬼、嫁衣鬼、笑面鬼也擋在前面。
鬼將的威壓,即便是半步惡鬼都難以抵擋。
楚千尋的尸燈鬼也走了上去,還有王乾的飛雷僵。
五只惡鬼,一只鬼將,將瀕臨暴走的疤臉牛團團圍住。
秦昆看到王乾、楚千尋傷勢好轉,紅著眼睛回頭:“疤臉牛,我只解釋一次,如果你再敢挑釁我,我第一個殺了你!!”
疤臉牛被秦昆瞪了一眼,怒氣突然一滯,那種眼神,讓人不禁打了個哆嗦。那是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好似二人身份相差懸殊,心中莫名其妙多了一種卑微感。
秦昆心底,帶著朋友負傷的自責,本以為那個中年鬼不堪一擊,即便千鬼成陣,術法被限制,也能迅速制服對方,可是判斷錯了。
代價就是,王乾險些殞命。
“楚千尋,天痕燈。”
虛弱楚千尋將天痕燈遞了過來。
秦昆握住燈燭,上面的火焰突然變大,一副交頭接耳的畫面映入眼簾。
畫面中,那兩個人是正在斗法的吊眉老鬼和牛族長,二人在斗法,雖然激烈,可是嘴巴不斷在動,并且不像是真打。
疤臉牛看到天痕燈里的畫面,渾身僵硬。
有點眼力的人就能看出,牛族長絕對不是在真打,而是在打斗之中,在與竇家家主商量著什么。
就在剛剛的斗法中,秦昆一直試圖用天眼尋找‘斷業陣’的破綻和陣眼,現在的天眼,有‘破障’的效果,祠堂的墻阻不住他的視野,那時的他尋找陣眼的時候,意外看到了這副畫面。
一心二用,這就導致了視線沒跟上那個中年鬼,讓他傷到了王乾。否則他的隱匿之術,根本逃不過自己的法眼。
秦昆松開了天痕燈,上面的火焰跳了跳,恢復正常。
“看到了嗎?”
宅院祠堂,安靜非常。
疤臉牛渾身怒火不知什么時候散了。
秦昆背起昏迷的王乾,低聲道:“不厚道。”
秦昆與疤臉牛擦身而過,疤臉牛低下頭,沙啞道:“可能族長是在幫你們講和…”
“我需要他幫我講和?!”
威壓突然迸射,一句反問,突然間吸走了祠堂內所有火焰,火苗旋轉纏在秦昆身上,交織成長袍,自兩肩傾瀉而下,雙眼冷漠如冰。
‘叮!恭喜宿主,業火神罡達到小有所成,獲得晉級技能:冥威’
介紹:卷供奉香火,凝神罡法袍 (提示:只要周圍香火鼎盛,陽身即使不在,亦能發動)
“判、判官?”疤臉牛瞠目結舌,表情駭然,以為自己看錯了。
王乾虛弱的聲音響起:“秦黑狗…放我…下來…”
秦昆目不斜視:“你受傷了。”
王乾慘笑:“別害胖爺…我能感覺到…趴在你身上折壽。”
雷塵接過了王乾,背在背上,疤臉牛攔住了要走的眾人。
“你們要去哪?牛魔街一定被三家盯上了,竇家主、姜家主逃走,會想方設法報復你們的。蠻石城還有六只外姓鬼將,如果都來了,你們絕對逃不出去!”
疤臉牛攔在秦昆面前,秦昆沒有理會,看向空蕩蕩的墻頭:“既然都來了,還藏什么?”
疤臉牛一愣,不知道秦昆跟誰在說話。
不過下一刻,宅院墻頭,一個拎著酒壺的絡腮胡子翻了進來,身后跟著一個俊美的桃花眼、以及一個渾身匪氣的青皮胡。
“不到半天,咱們的天字堂高足就重傷了?”
桃花眼拍了拍王乾屁股,傷口被扯動,王乾疼的齜牙咧嘴:“大花…你這種人不得好死…”
桃花眼呵呵一笑,看著秦昆:“誰傷的?”
“一只鬼將。”
聶胡子表情微醺:“神罡法袍。秦昆,你不僅偷師我們斗宗的虎吼,判家的神罡法袍也偷師了…”
三十年前,秦昆從左近臣手心割掉了骨灰壇紋身,可能連帶判家的道術也融入了十死印中。
秦昆眼皮微抬,不想關心他們怎么找到自己的,也不想就什么偷師的事瞎扯,直截了當道:“兩只鬼將,有沒有興趣?”
斗宗三虎冷哼:“少廢話,在哪?”
如果是之前單打獨斗,三人加起來恐怕也拿不下一只鬼將,可是現在,多了三只鬼差就不一樣了。
巨石鬼、血寡婦、咒業鬼,三只鬼差陰邪逼人,加上斗宗三虎的剛猛,對付一只鬼將絕對綽綽有余。
“跟我來。”
秦昆將王乾、楚千尋留在這里,帶著斗宗三虎走了出去。
蠻石城的街道幾乎全都打烊了,陰曹也得休息。
秦昆天眼俯瞰全城,蠻石城常家的方向鬧哄哄的,看來是徐法承他們去了。姜家,剛剛也讓斗宗三兄弟去了。
他的目標,是竇家。
竇家很大,整個竇家的范圍,府院相連,宛如一個街坊。
一個人走到竇家街坊里,秦昆沒有開天眼,收起了判官相,隨意逛了起來。
原來那個吊眉老鬼,也是有族人、有掛念的。
這些府院的主人已經就寢,大門緊閉。
看到這些高門大戶,秦昆感慨:果然比黃鬾村富裕的多。
走過一條街,沒有府院開門,秦昆不清楚竇家家主的院子在哪個方向。
突然間,見到前面的府院開著門,門口的臺階上,坐著一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