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道也表態:“秦小友直接說吧,不用太生分。”
秦昆點頭:“其實找你們幫忙,可能有些難為你們了。我想找一個紋身,確切的說應該是有紋身的人。紋身應該是骨灰壇類似的,據我推測,應該在生死道某個人身上。嗯…可以叫他十死印。”
秦昆說完,發現景三生和楚道都愣住了。
“怎么…莫非我描述的…有點不清楚嗎?”
楚道搖了搖頭,狐疑非常。
秦昆一驚,發現景三生也在色瞇瞇地打量著自己。
“我…臉上有花?”秦昆又問道。
景三生神經病一樣哈哈大笑,絲毫不見剛剛心酸的樣子:“秦昆!我知道那個人,給錢!!”
景三生虎吼完,伸出大手,作為一個道門弟子,斗宗捉鬼師,絲毫不知道矜持兩個字怎么寫。
秦昆拿出1000塊錢,看到景三生眼冒金星,砸了他一下手,又收了回去。
“好了,你現在欠我500。”
“秦昆,你信不信我殺了你!!!”1000塊錢到手,又飛了出去,景三生掰下一塊床板,已經瀕臨暴走了。
秦昆一本正經:“冷靜,再掰下去,你的床就塌了,免了你1000塊錢,你得知足!趕緊說,那人是誰。”
“你想知道?門都沒有!”景三生顯然生氣了。
“那你還欠我1500。”
“你…!!”
楚道看到秦昆眼底得意洋洋的樣子,知道他在逗景三生。
楚道喝了口茶,有些惆悵說道:“那人秦小友應該聽過的,叫左近臣。”
“判家家主——‘玄儒’左近臣。”
離3個月的任務,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現在的秦昆,有些惆悵。
他沒想到,北派判家家主,竟然也有十死印!!這種感覺,極度的不真實。他甚至懷疑,系統哪里出錯了。
不過,最可惡的地方,是不知道他在哪里。
沒有頭緒的等待,才最可怕。
秦昆這幾日,心情有些陰郁。
但景三生這幾天心情不錯,白天教弟子們道術,晚上抱著自己的收錄機,無比陶醉的聽歌。
這里的院子雖多,但弟子也多,秦昆和景三生住一個屋,每天晚上,都聽到景三生在唱‘甜蜜蜜’轟炸自己的耳膜。
鄧麗君這首歌,79年已經橫空出世,風靡大街小巷,秦昆回臨江時也帶了幾盤她的磁帶。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里開在吹風里”
景三生只要一跟著唱,秦昆的聲音便從角落里傳來:“老景,我覺得,你是到了找對象的年紀了。”
景三生撇撇嘴:“嘁,你懂個屁!斗宗法門原本就是旺陽抑陰,我們陽氣太重,找個普通姑娘,在一起睡久了,對方會長胡子,聲音變粗,喉嚨起節,豈不是害了她?古代一夫多妻時我們斗宗弟子會找妻妾,現在因為提倡一夫一妻,我們斗宗門下,基本不會結婚。明白了嗎?”
“嗯…原來是這樣。但你確定不婚的原因是一夫一妻?而不是你太窮娶不起老婆?”
秦昆問完,一個茶杯炮彈一樣飛來,秦昆脖子一縮,茶杯在墻上摔得粉碎。
秦昆干咳一聲:“好吧,我不問了。你繼續。”
景三生懶得理會秦昆,這幾天,他專門請人給他屋里走了電線,現在聽著鄧麗君的歌聲,有種初戀的感覺。
作為接觸過資本主義的先進人士,秦昆運用糖衣炮彈的方法多種多樣,開竅后的景三生受到了秦昆的啟示,立即將這種方式運用到訓練上。
“聽好了,我們現在開始,每周都要實行考核,優秀的弟子,可以來我房間聽磁帶和廣播!獎勵1個小時!”
斗宗弟子,現在都知道師叔景三生有了個收錄機,聽說這種東西很神奇,又很貴,要1000塊錢!資本主義的勢頭這時已經入侵華夏國,大家習慣用錢來衡量一個東西的價值。
1000塊的收錄機,8塊錢的磁帶,怎么算,都讓這幫毛頭小子暗自努力,目標不為別的,就為了去師叔屋里聽磁帶。
于是每周周末,屋子里有一個老光棍帶著小光棍一起在唱‘甜蜜蜜’,小光棍們趴在景三生的床邊,托著腮,朝圣一樣看著景三生和那臺收錄機,搖晃著腦袋,無比陶醉地沉浸在音樂的海洋里。
于是,很短的時間內,斗宗從上到下,包括景三生唯一的弟子——只有4歲的聶小斌也開始會唱了這首歌。
“聶小斌,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從我床邊走開,謝謝。”
秦昆有些納悶,所有弟子都湊到景三生那邊的時候,這個小毛頭為什么愛湊到自己這里。
“秦昆,小斌和你投緣,你現在這么有錢,不如養著他當兒子吧?”景三生想到了什么,開口道。
秦昆鄙夷不已,有錢我特么不能生個兒子啊?自己養不起還好意思收下。再說,我今年都沒出生呢,養個啊!!
“得了,你的開山大弟子,我可不搶。”
秦昆五指罩住聶小斌的圓腦袋,慢慢一轉,聶小斌被轉過身子,推向景三生的方向。
景三生給他送回了屋子,回來時嘆了嘆:“小斌家在城郊村子,父母在做泥瓦活,摔死了,本來還有個哥哥,也早夭了,家里親戚都說他不詳,沒人收留他。我見他可憐,只好收了他當弟子。小斌天賦還算可以的,我準備給他換個名字,讓他上學去,以后魁山肯定會散,不能讓他像我一樣,將來一點本事都沒有。”
景三生說道自己沒本事的時候,粗糙的大手揉了揉眼睛,秦昆從沒見過這樣的景三生,心臟微微被觸動了一下。
他沉默地看著這個倔強的斗宗同道,他的年紀,比楚道小6歲,比吳雄小2歲,但是看起來,是三個人中最顯老的,滿頭的頭發已經有些花白。
秦昆不知道話該怎么接,索性選擇了沉默。
景三生或許覺得自己的話題太壓抑了,索性檢點輕松的。
“對了,我問了楚師兄,他讀書多,給小斌起了個好聽的名字,叫聶雨玄,你覺得怎么樣?”
“好名字,但愿他以后不是酒鬼。”
又是1個月過去,這一天,街道辦的人突然來到了魁山老宅,告訴他們有電話。
電話是葛戰打來的。
“左近臣的范圍確定了。”
得到消息的景三生匆匆跑了回來,將這個消息告訴秦昆。
“怎么找到他的?”
“我師叔派人追了他大半年,宰了他身旁四位冥壇護法,已經把他徹底圍住。”
“在哪?”
“盲牙山酆都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