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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六章,一年以后

  青竹山,一處打坐的靜堂。

  水和尚的鬼魂被秦昆、景三生輪流打了三天。

  “活的時候殺女人,死了還殺村民,你真是從活到死都是人渣一個!”

  “人你也敢殺?一殺殺一串,你還有什么不敢干的?”

  “老子見過的鬼多了去了,怎么從沒見過你這么惡貫滿盈的?”

  秦昆現在,面對一個被打殘的惡鬼,下手簡直游刃有余。一耳光一耳光地抽在對方臉上,若不是系統提示只能不能弄死,以他的脾氣,早就下毒手了。

  水和尚被打的奄奄一息,求饒沒用,求死不給,面前少年顯然會道術,一巴掌寒冷無比,能把人靈魂打碎一樣,他的陰體不斷被打裂,又修補,惡鬼的修為,三天內被活活打成了野鬼,連降兩段。

  秦昆打累了,叫來景三生,景三生用道術‘地火索’把他鎖住。

  門外,楚道看見秦昆出來了,低聲道:“秦小友,吳師兄昨晚走了,沒人知道。”

  吳雄…走了?

  根據約戰條件,他要離開內陸,有生之年不能回來。

  這只是一個約定,吳雄不必遵守。但是北派那個老瘋子沒有死,沒有被捉住,吳雄知道,自己不走,對方肯定會干出喪心病狂的事。

  秦昆現在也清楚,那場約斗,是北派那個老瘋子給自己、給北派留的后路。

  他要隱匿逃亡,所以要逼走吳雄,這樣的話,合乎江湖規矩,又削弱了南宗的力量,不至于讓北派傳承,被一網打盡。

  吳雄將所有法器留在符宗,形單影只地離開了,連葛戰都不知道。

  秦昆抽了口煙,望著南方:“走了…也好。”

  回想起吳雄在白湖邊上,運筆成符,化龍叼尸的場面,他終于想到王乾說過,他師父綽號‘瘋蛟’來著。

  之所以吳雄那日在白湖邊上有那么大的反應,估計她知道,屬于他的時代,已經到落幕的時候了。他要讓秦昆也見識一下,他吳雄,不是一個弱者。

  不過,誰強誰弱已經不重要了,終究是走了。

  “秦小友,這個水和尚,你打算怎么處理?葛師叔的建議,是帶回燕京九局關起來。”

  楚道看著秦昆。

  “關?”秦昆頭一次聽說對鬼能用關這個詞。

  這不是跟犯人一樣嗎?

  “沒錯!靈偵總局有特殊監獄,什么牛鬼蛇神,都能關押住。”

  葛戰大步走了過來。

  斗宗首座,葛戰,綽號‘大威天龍’。

  這個近60的老者,說話依然中氣十足,聲音雄渾,體魄壓人,仿佛誰在他面前都會矮一頭。

  “我說葛大爺,沒事干去溜溜彎,別瞎扯淡,這鬼我打算封在臨江江水中。”

  秦昆手里是一把刻刀,削著一根桃木。

  桃木被削成巨型的樁釘,上面密密麻麻的符文,是吳雄臨走前留下的。

  景三生的‘地火索’,配合吳雄的貪狼符,足以讓他受禁數百年。被封印的時間里,他將沒有任何香火供奉恢復,在江心深處,一點一滴地等待著徹底消散。

  秦昆扛著巨釘,趁著剛入夜,便和景三生一起,前往江邊。

  論水性,這邊的人大多是屬魚的,初春的江水并不洶涌,秦昆和景三生叫了船,來到江心,一猛子扎了下去。

  3分鐘了,船夫看見秦昆還沒上來,對旁邊的景三生道:“我說這位兄弟,你那侄兒下去這么久了,不會…出事了吧?”

  船夫心中也很忐忑,雖然現在是和平年代,但晚上10點來這里跳江的可不多見。要不是他晚上要打夜魚,恐怕也不會同意他們的要求。

  景三生雙手交叉在胸前,盤腿坐在船上。

  這些天,已經見識過秦昆的道術,他可不擔心。

  “無妨,救生繩還在,你怕什么。”

  不了解大江的人,覺得江水恐怖,深不見底,其實拿滾滾黃河來說,平均深度才2.5米。華夏國第一江長江,許多地方也就2米的樣子。臨江水也淺,這里走不了大船,平均深度不過2米多。

  不一會,秦昆爬上了船,用早就準備好的清水當頭澆下,穿了一身從符宗拿來的新衣。

  “釘好了?”

  “嗯。”

  秦昆腦海中‘階段任務2’已經提示完成,任務3沒有出現,又是可以歇息的時候了。

  只是秦昆沒想到,這一歇,一年便過去了。

  1981年,春節。

  秦昆想也不敢想,自己在這個時代竟然待了1年。

  如果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生死試煉’四個灰字掛在腦中,秦昆真以為自己要穿越了一樣。

  這一年中,楊慎去世,吳雄離開,南宗原本要合并的趨勢沒了,葛戰與政府走得近,在南宗、在生死道上沒有話語權,也不服眾,南宗又成了一片散沙。

  秦昆起初還消停了半年,了解南宗、了解生死道,等待任務3出現,但是等膩了后,系統著實不給出任務3,自己也沒臉繼續混飯,秦昆便把自行車賣了,借了一身道袍,出門云游。

  6月,秦昆到了沿海羊城,機緣巧合之下,幫助一位富商解了降頭,被禮遇,得到了10000塊錢,接著,秦昆在沿海一帶便留了下來。

  從6月到10月,4個月的時間,秦昆替人捉鬼、驅邪、解咒等等,賺了足足30W塊錢,第一次有了自己的車,也迅速學會了開車。

  年底,11月末。

  秦昆第一次來到香港,第一次見到所謂的地下社會。

  “鋼牙佬,這是秦大師,救我一命。本領比你那些大師加起來都厲害,你的事情他一定能解決啦!”

  “大師?我丟你老母!阿豪,我鋼牙什么時候需要一個后生仔來指點迷津,你秀逗了?”

  “食屎啦你,上次是誰被阿CO下降頭,嚇的老媽都不敢認。”

  “我頂你個肺,那個死撲街,還不是被我種了荷花!”

  兩個紋龍的花襯衫商人,旁若無人地談著糗事、生意、人命,狂放無比。

  飯桌上,秦昆作為陪坐的客人,身邊有個靚女相陪。

  “靚仔,吃奶黃包記得把紙揭掉,像這樣。”靚女的穿著,雖然和秦昆的年代有些落伍,但是論暴露程度,絕對不比30年后差。

  波濤洶涌擠著秦昆的手臂,領子特別的低。

  帶秦昆來的那位大佬,是羊城人,叫做刀疤豪,秦昆在一次夜間救了他一命,刀疤豪便認秦昆為兄弟。他聽說秦昆一直想來香港,這次剛好談生意,便帶秦昆一起來。

  看到秦昆被吃豆腐,刀疤豪大笑:“昆仔,這么想吃奶黃包,不如吃奶包好了,這個靚女那么大的咪咪,夠你吃一晚上啦。”

  鋼牙佬也哈哈大笑,揉捏著自己身邊的靚女:“阿豪,你第一次帶小弟來,放開了玩,這幾天的花費,都算在我鋼牙頭上!”

  推杯換盞,觥籌交錯。

  秦昆有生之年第一次產生了錯覺:當初我為什么想當個大混混來著…好像這種感覺,不是我想要的。

  想起當年染的黃毛,想起貼過的紋身紙,想起一幫被稱作‘熊仔’、‘彪叔’、‘花蚊’的兄弟,秦昆沒來由一笑,那些年原來自己喜歡的只是‘義氣’兩個字,從來不是什么跟大哥混、當馬仔耀武揚威的感覺。

  晚上,秦昆穿著睡袍大褲衩,站在套房的落地窗前,視線落在窗外。

  “靚仔道士,晚上我們玩點什么好?”

  背后,今日作陪的靚女,陪到了房間里,酒店下方的街道,車水馬龍。

  “那邊是哪?”

  秦昆被靚女抱著,沒理會她的手滑過自己胸膛,已經伸入了褲襠里,指著一條街問道。

  “銅鑼灣吶。”

  靚女玉手伸進去后,又嚇得縮了回來,臉頰有紅暈騰起,心中有些不真實的感覺升起。

  “銅鑼灣…”

  秦昆望著街道,莫名其妙地說道,“不知道這時候有沒有洪興…”

  靚女手再次伸了進去,觸碰到時,臉頰似火燒一樣,小心地咽著口水:“什么洪興,是洪門啦…靚仔,我教你游龍金鳳好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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