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4點。
無頭鬼從窗外爬上來的時候,看到秦昆家的客廳一片狼藉,除了牛猛之外,其他鬼差氣若游絲,鬼體都無法凝聚,而秦昆,已經暈倒在沙發上。
“牛哥…剛才發生了什么?昆、主子他怎么樣了?”
無頭鬼突然間,發現自己有些不適應用昆哥兩個字稱呼。
那是一種身份上直指心底的差距感。
牛猛從發愣間回過神來:“剛剛…沒什么,昆哥只是暈過去了,無礙。”
樓下,一個中年婦女推開窗戶,尖利地聲音在小區回蕩。
“誰家進賊了!!!”
半夜4點,玻璃震碎的聲音格外刺耳,尤其在這種安靜的雪天。不少熱心住戶被吵醒,打開窗子,跟著大聲質問。
牛猛在窗邊悶聲道:“五樓秦昆家的!沒進賊!喝多了!”
“喝多了就砸自己家玻璃啊!日子不過了?二半夜就不能消停點啊!人家明天還要上班呢!”
熱心鄰居見到沒什么事,罵罵咧咧地關上了窗戶,牛猛被噴的臉色鐵青。
翌日,秦昆被凍醒。
他身上蓋著厚厚的毯子,窗外雪花飄入,窗欞上結出和冰霜,要不是暖氣給力,秦昆估計要凍死在這。
秦昆朦朧的雙眼猛然清醒。
“我艸!誰把我家玻璃砸了!!!”
秦昆叫出牛猛質問,在得知是自己弄壞的時候,無比惆悵地抽著煙。
我砸的?
我怎么想不起來了。
對了,昨天不是在試驗新技能嗎。
秦昆依稀記得自己還施展過柴山刀法,但是好像也用過業火神罡的。等等!我怎么一點也記不起來了?
秦昆看向自己屬性值里的‘業力’,發現業力為0。
我的業力又去哪了?
“業火神罡!”
秦昆默默運轉技能。
‘叮!宿主的業力不足,無法施展’
一整天,秦昆都在回憶自己的業力是怎么沒的,從血井村離開的時候,記得業力差不多攢了有200多來著。最后得出的結論就是,喝完酒不適合修煉。
修煉柴山刀法的時候,系統就提示過‘精神力紊亂’,難怪修煉業火神罡那段記憶沒有了。這才是徹底的斷片啊!
“牛猛,你好像有話要說?”秦昆問道。
牛猛咽了咽口水:“阿丑病了,我想帶她去一趟鬼市。”
鬼也生病?你唬我啊?
秦昆瞇起眼睛,似乎有些意會,覺得牛猛肯定有不靠告人的勾當。
“行,我得馬上去十死城一趟,記得早點回來。”
“好!對了昆哥,我不在的時候,不要練習那套邪門的刀法。”牛猛說完,消失在屋子里。
今天殯儀館沒有加急火化的死者,秦昆下午便早早離開,去市場買了幾塊玻璃。
時間還早,秦昆給楚千尋打了個電話,邀她出來吃頓飯。
周漁生鮮館。
楚千尋吃著鍋里的柴火魚,眼睛晶晶發亮:“這種小飯館還有這么好吃的魚!”
秦昆白了她一眼:“小飯館?大小姐,這一條魚150呢,鍋里有三條,這叫小飯館?”
楚千尋穿著皮草,吃著脆爽的涼菜:“秦黑狗,我還第一次見你這么大方!我以為你又帶我去那種街邊攤糊弄我。”
周漁生鮮館是秦昆認為最奢侈的飯館了,以前沒錢時候,只有發工資他才會下血本來這里享受一下口腹之欲。
另外,我特么什么時候請你去過街邊攤?
秦昆吐出魚刺:“你吹銅管吹的開始胡說八道了,舌功練的怎么樣?”
楚千尋瞪了他一眼:“滾,那叫陰龍笛!狗嘴沒好話。”
秦昆臉頰一抽:“姓楚的,你再說我是狗,我就發飆了。”
“瞧你那齜牙咧嘴的樣。”楚千尋不屑地笑了笑,“這幾天七星宮忙完了,我晚上睡你那。”
秦昆點點頭:“剛好,晚上幫我糊玻璃。”
二人有一搭沒一撘的聊著,秦昆其實也想問問楚千尋,關于旅游路線、關于系統的事情。齊紅妝說過,生死道上有名有姓的捉鬼師,都是系統宿主,這種荒誕至極的事情秦昆是不愿相信的,但齊紅妝敢說出來,一定是知道些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楚千尋袖子挽起,胳膊上雪白,沒有‘十死’二字的紋身,記得在青竹山莊別墅的時候,見過楚千尋穿泳裝,肌膚上也沒奇怪的紋身。
難道她不是嗎?
秦昆把發問的想法壓了下去,萬一對方不是,豈不是又得對秦昆冷嘲熱諷一頓,罵他神經病了。又或者,她就算是,那又怎么樣?
吃完飯,二人開車回去的時候,路過了紡織廠舊址,也就是秦昆買房的地方。
楚千尋把車停了下來。
“這幾天爺爺去桑榆城,我一直在七星宮待著,秦黑狗,你這房子有問題啊。”
秦昆莫名其妙。
楚千尋繼續道:“當時紡織廠拆建,地下挖出墓葬群,你家這棟樓排水系統一直構建不好,結果幾個月前清朝格格墓被挖了出來。”
秦昆點了點頭,這事他知道,那只抱貓的宮裝女鬼好像在一次任務中已經被他超度了,當然這不重要。
對于楚千尋的好意提醒,秦昆心領了。
“我聽過,不過你都說了我命硬,這些妖魔鬼怪奈何不了我。”
楚千尋轉頭,很認真地看向秦昆:“狗哥,我要說前幾天七星宮把這位格格她老子挖了出來,而且我師兄、師伯還受了重傷,你會不會打我?聽爺爺說,這只格格鬼,是被你弄死的。”
楚千尋頓了頓補充道:“那貝勒爺,好像是只鬼將。”
我艸!
秦昆毛骨悚然,一來驚訝楚老仙怎么知道自己捉了這只抱貓女鬼的事,二來,你們怎么把她老子挖出來的?!
秦昆險些破口大罵。
鬼將!老子特么招你惹你了!
“你們不是捉鬼的嗎?現在改盜墓了?”
秦昆故作淡定。
楚千尋扁了扁嘴:“我家本來就是搞地產的。”
秦昆恍然大悟:“哦,不過那什么格格,我沒見過。應該是哪位同道收服的吧。”
對于秦昆這副表情,楚千尋白了一眼:“我爺爺綽號老仙兒,占卜上比起吳雄宗主還要厲害,以前剛出名的時候又叫‘占天楚’,專門靠占卜、看相、定風水為生的。他說是你捉的,肯定是你。”
媽蛋!絕對不是我!我打死也不會認的!
滿清貴族死后香火不斷,供奉出一只鬼將是極有可能的事情,血井村見到惡鬼秦昆都快把命搭上了,這鬼將他絕對惹不起。
“神仙都有失手的時候,我騙你干嘛。”
秦昆演技逼真,表示不屑。
楚千尋看了秦昆半天,也不確定他說的是真是假。
晚上,楚千尋早早睡了,秦昆的屋子陰氣極重,但是對睡眠特別有幫助,每次感覺睡的都很踏實。
秦昆糊完玻璃,捂著腦袋坐在沙發,表情慘淡。
“按理說,貝勒老爺多兒多女,而且人都死了,應該不會找我麻煩的吧?不過既然那抱貓女鬼有墓,表示家里對其極其疼愛。”
秦昆糾結無比,考慮要不要把剝皮鬼他們叫出來。
晚上睡覺的時候,被一個鬼將闖進屋子,可不是什么開心的事情。
當!當!當!
正當秦昆睡不著覺,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陣有規律的敲擊聲突兀響起。
外界和屋里的安靜,與這陣敲擊聲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讓聲音顯得格外明顯。
秦昆聽到,那是客廳的玻璃在響!
下意識的,秦昆就要叫出剝皮鬼他們。
不過,秦昆捏著城隍令的手一松,怎么現在自己膽子變得這么小了,陽間有陽間的法律,陰間也有陰間的規矩,秦昆不相信,就算他是鬼將,難道還能隨便對自己下殺手不成?
而且就算他要下殺手,多了個剝皮、無頭什么的,最多也是陪葬。
于是秦昆定了定神,抹黑走到客廳,慢慢地拉開窗簾。
夜晚,路燈微弱的光芒陪伴著漫天白雪。
窗外,雪花紛揚,一張青藍色的臉貼在玻璃上,朝著秦昆詭異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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