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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事情就這么簡單

  現在要問什么人最可恨,秦昆肯定要說:斷人財路還嘴賤的人。

  所以秦昆準備看一場好戲。

  那什么劉道長不是厲害嗎?秦昆打賭,像這種捉鬼界的二把刀,見沒見過鬼都難說。

  許院長的兒子許洋一直覺得秦昆在裝模作樣,心中鄙夷道:一會劉道長把鬼捉住了,看你怎么說!

  秦昆對許洋不善的目光表示無視,既然不相信我,隨你好了,我又不腆著臉求你。

  院長辦公室的門打開著,秦昆施展了天眼術,觀察劉道長那邊的情況。

  天眼術作為最實用的法術,當初是猛鬼收容系統極力推薦自己才買下的,只要是未封閉空間,秦昆都能開天眼觀察周圍情況。

  好似自己帶了個隱形攝像機一樣,可以跟著秦昆的意念移動在方圓100米的距離。

  院長辦公室在頂樓,樓下就是產科,秦昆剛好能觀察到劉道長的行動。

  此刻,產科的走廊靜悄悄的,這一片已經被隔離開來,空無一人,空氣中是醫院特有的藥水味,再加上夜深的緣故,讓人莫名覺得有些渾身發涼。

  牛猛和阿丑站在樓道盡頭,秦昆看到他們手里提著死嬰已經不見了,秦昆微微一笑。

  “天靈靈地靈靈,妖魔鬼怪快顯靈!”

  劉道長念念有詞,手中的桃木劍給了他不少底氣。

  出來混這行當,他劉道長見識過不少離奇事件,但要說鬼,他是從沒見過的。當年在清泉觀的時候,師父就說他天資有限,入不了行。劉道長心中不屑:不就是騙人撈錢的行當嗎?還要什么天資?

  他五年前就離開了清泉觀,獨自入世闖蕩,仗著當道士時背過的風水易數,給幾個商人看了地皮,撈了筆錢,便盲目的自信起來,現在承包了風水、姻緣、辟邪、捉鬼、超度、養生等各種業務,日子過的有滋有味。

  本來他是不碰捉鬼這類業務的,可架不住來錢太快!每次遇到這種事,少說都有五位數的進賬!

  劉道長也不信鬼,以為那就是人的心理作祟,隨便糊弄幾下,就能賺好大一筆錢,也算給雇主一個心理安慰。這種好事誰不干?

  今天來婦幼保健醫院,他也純粹裝出來高人風范,來走個過場的。

  這年頭,誰還信有鬼啊?

  劉道長一想起自己從剛剛那個愣頭青手里把活搶了過來,還硬生生提高了18倍的酬勞,就是一陣得意。

  “嘁,這種屁大點的少年,還敢跟我劉全友搶生意?”

  劉道長得意地笑著,便在樓梯上坐了下來。

  一坐就是20分鐘,劉道長抽空喊幾聲‘咄!’‘呔!’之類的話,再搖了搖鈴鐺,心中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

  現在總算可以回去交差了。

  劉道長想到一會那院長還得對自己千恩萬謝,更加得意無比。

  走上樓梯,劉道長捻著胡子,盤算著這錢該怎么花,突然,發現有什么地方不太對勁。

  “這樓梯怎么這么長?”

  劉道長狐疑不已,他記得自己只下了一層,醫院總共四層,他應該在三層才對,不到一分鐘就能上樓,他好像花了好幾分鐘了。

  劉道長一直在上樓,發現一直不到頂。

  他退到樓口一看,還是三層。

  劉道長背后有些涼意。

  他咽了咽唾沫,“我不是眼花了吧?”

  劉道長快速跑上路,發現自己還是在三樓,周圍環境和自己剛剛待的地方竟然一模一樣。

  劉道長雙腿有些發抖,背后已經有冷汗流下。

  此刻,一陣梭梭聲響起,好似什么東西在地上爬一樣。

  產科病房的門是幾年前的雙開門制式,現在算起來已經是老式門了,半扇門從里面被推開,劉道長看到一個嬰兒從病房爬了出來,詭笑著,旁若無人地向廁所爬去。

  “媽呀!”

  劉道長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廁所的水龍頭傳出嘩啦啦的流水聲,在空曠的樓道格外響亮。

  劉道長顫顫巍巍躲在墻角,摸著自己的心臟,好像要跳出來一樣。

  怎么…回事?!!

  那個嬰兒是什么?!

  醫院的樓道到了晚上只有冷光灑下,劉道長聽過一個傳說,說是怕暖光影響了徘徊在醫院內死者的靈魂,怕它們晚上出來鬧事。

  謠言歸謠言,但乍一見到這種詭異的清醒,劉道長雙腿已經直不起來了,衛生間在樓梯不遠處,劉道長靠在墻后,聽見水聲停止,一陣啪嗒啪嗒地聲音又傳出來,正向自己這里靠近。

  誰還不知道,那是沾了水的人手掌拍擊地面的聲音。

  “祖師爺在上!佛祖在上!耶穌在上!我劉全友回去給你們燒香磕頭,一定要保佑我啊!”

  劉道長現在都要哭了。那啪嗒聲離自己越來越近,劉道長怪叫一聲,朝著樓下跑去。

  下了樓,啪嗒聲還在樓道回響,劉道長又下了幾層,算起來都已經是B1樓了,那聲音還在。

  劉道長牙關打顫,握著桃木劍和從市場上淘來的符紙,大吼道:“快來救我!!!”

  辦公室里,秦昆無所事事地玩著手機,許洋不停地看著表,嘟囔著劉道長怎么還不回來。許建國則忐忑地坐在那里。

  三人各懷心事,突然,一個凄厲的聲音從樓梯方向傳來,許洋心中咯噔一聲:“壞了!”

  劉道長的聲音很模糊,好似被關在什么地方,或是喉嚨里塞了什么東西,傳出來的時候,因為喊得太用力,破了聲,更添幾分凄厲。

  許洋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劉道長出事了?!怎么辦!”

  許洋焦急地自言自語,突然看到坐在椅子上的秦昆,抓住他的衣領道:“小子!你不是會抓鬼嗎?快去救劉道長啊!”

  秦昆把許洋的手打開,對他的無理很反感。

  “一,捉鬼的事是他自己要去的,我又沒逼他。二,我一個騙子,哪懂這些啊。”

  “你!”許洋被反駁的啞口無言,他指著秦昆,“若不是我爸在這,我非得揍你不可!”

  崩——

  秦昆失手,將手里的玻璃杯捏碎。

  臥槽…你真是挑釁啊?老子干不過靈偵科那怪胎師兄妹,還打不過你了?!

  “來試試?”

  秦昆瞪了許洋一眼,許洋看到他竟然能將玻璃杯捏碎,畏懼地后退幾步,心中驚駭不已。

  許建國現在發現了,自己的兒子還是個不靠譜的,看面前的少年,年紀雖不大,本事還是有的。隨便捏碎一個玻璃杯,那得幾百斤的手勁?許建國是部隊下來的,當年部隊里也沒見幾個人有這種本事啊。

  “秦大師…求你出手吧,犬子沒禮貌,我在這里陪不是了,咱醫院可是市里模范醫院,不能再出事了啊!”

  秦昆無動于衷,一掃剛剛的沉默,目光變得玩味起來。

  現在知道求我了?早干嘛去了!

  許建國心虛,知道剛才的舉動肯定惹到秦昆不快,氣急敗壞地抽了許洋一巴掌:“還不給秦大師道歉!”

  許洋拒絕道:“就他?他算什么大師!”

  “還敢亂說!”

  許建國朝著兒子抽了一耳光,許洋難以置信地捂著臉,許建國渾身氣勢不怒自威:“現在,立刻,給我滾!”

  許洋咬著牙,瞪了一眼秦昆:“小子,你等著!別給我裝蒜,我這就出去找人來救劉道長!”

  許洋摔門而去,許建國急忙從保險柜里拿出一沓人民幣,醫院是半私立性質,他也算股東之一,身價不菲,如果醫院再出點什么事,招牌可就砸了啊!

  許建國急忙點了十萬塊錢,封在報紙里,苦笑道:“秦大師,給老朽個面子可好?”

  事情都到這份了,許洋都走了,秦昆也犯不著跟老頭慪氣。

  他取了一半,把剩下的退回去:“老院長,這件事就是5000塊錢能解決的小事,何必鬧的大家都不愉快呢?”

  許建國被秦昆教育了一通,只能點頭稱是,不敢有任何怨言。

  秦昆拿了5萬,也算是給許建國一個教訓,順便順了剛剛不平的心氣。

  “走吧,去見見那什么劉道長現在成什么死相了。”

  秦昆嘿笑一聲,發現許建國沒有走的意思,問道,“許院長,你不會是怕吧?這一趟你還是跟著我好一點,免得你以為我在騙你!”

  “騙…您怎么會騙我呢…”

  許建國腆著臉,一臉討好。

  秦昆如此有自信,許建國克服了恐懼,咬咬牙道:“走吧!”

  劉道長在大聲呼救后,發現樓道靜悄悄一片,根本沒人管自己,后悔的腸子都青了。他自煽耳光,罵著自己財迷心竅。

  那東西可真是鬼啊!不是拍電影加的特效!

  劉道長懊惱了一會,突然意識過來,那啪嗒聲不見了。

  而且依稀聽到有人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

  劉道長大喜過望,探出頭去。

  此時此刻,劉道長覺得,這是自己人生中最精彩的一次對視,與他相隔不到十厘米處,一個詭笑著的嬰兒臉,正在很認真地望著自己,他的牙齒焦黑,尖銳,笑的時候還不自覺地發出珂珂地聲音。

  劉道長褲襠里有一股騷臭彌漫,雙眼翻白,口吐白沫,靠著墻暈了過去。

  秦昆和許建國趕來的時候,發現劉道長暈倒在四樓的樓梯口,許建國探了探鼻息和脈搏,松了口氣。

  秦昆望著身邊空曠的地方,瞟了一眼許建國:“許院長,這東西我就帶走了。”

  許建國不明所以地看著秦昆。

  秦昆五指虛抓,許建國瞪大眼睛,發現秦昆從空氣中抓了個死嬰出來。那死嬰腦袋被扣住,身體轉了180°想要抓住許建國的手,發出尖利地叫聲。

  許建國‘啊’地叫了一聲,隨后眼睛一花,死嬰消失在秦昆手中。

  秦昆拍了拍懷里的人民幣,攤開雙手:“你看,事就是這么簡單。你兒子整這一出讓我難堪,何必呢?”

  秦昆走后,許建國久久才回過神來,難以置信地咽了咽口水。

  “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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