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申鳯笑著說道,“你有你的隱秘,我就不能有我的隱秘嗎?我本是想告訴你的,可你不告訴我,我偏不告訴你…”
清風大急了,說道:“鳯兒,不是我不愿意說,是…是我不能說!”
“嘻嘻”申鳯再次一笑,胳膊抱了清風的胳膊,說道,“沒關系,沒關系,我先幫你做事兒,等你的事情有了著落,你再幫我!”
“還…還是不要的好…”清風遲疑了一下,說道,“我的事情并無頭緒,估計一時半刻不能完成,你要等我,怕要耽擱你的事情。兩位申仙友助我甚多,莫要耽擱他們的要事…”
“你…你什么意思?”申鳯抱住清風的胳膊有些僵硬了,臉上生出幽怨,幾乎是有些低泣道,“莫非你到了黃曾天,就…就想舍我…申家而去么?”
“不,不!”清風大急,連忙擺手道,“我…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怕耽擱了你們申家的要事!你…你不好向你兩位爺爺交待!”
“這么說…”申鳯故作恍然,看看清風有些羞澀道,“你…你是擔心我的喲?”
清風掙扎片刻,吐出一字:“嗯…”
“嘻嘻…”申鳯破涕而笑了,重新抱住清風的胳膊說道,“你不必擔心我,我申家在黃曾天也有族人,我只需知會他們一聲即可!”
“哦?”清風愣了,奇道,“我記得你們申家是不能在黃曾天…”
剛說到此處,清風急忙閉嘴,臉上有些尷尬,顯然是意識到自己失言。
申鳯一雙妙目盯住清風,看得清風都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嘟囔道:“我…我不過是聽人說的罷了…”
申鳯心中暗笑了,清風的話并沒有出乎她的意料,申家不能在黃曾天開枝散葉乃是極其久遠之前的一種約定,莫說尋常真仙,就是普通金仙都未必知道,清風居然連這個都知道,足以說明他的來歷非凡。
不過申鳯絕對不會多問,她只看著清風,一臉的茫然道:“什…什么?我申家在黃曾天不能怎么?”
“沒事兒,沒事兒…”清風長長出了口氣,擺手道,“我怕是聽錯了,走吧,這里界面法則紊亂,怕是不好施法和傳訊!”
“嗯,嗯…”申鳯點點頭,左右看看,說道,“我也沒在來過黃曾天,一切都聽你的。”
清風笑笑,足下生出青云將兩人身形托住,隨意找個方向去了。
清風跟申家的糾葛暫且不提,單說朝天闕內,風華將家主的手令拿出來,低語幾句,守陣的族人隨即催動傳送仙陣,整個橢圓形殿宇之內,赤金之色和淺紫之色交相呼應,一個看起來深邃的空間通道形成。
風華似乎司空見慣,沖柳知非點點頭,帶著柳晏妤當先進入仙陣,待得柳知非跟笨道人剛剛落入仙陣,四周紫色條帶如同虬龍般咆哮,整個傳送仙陣發出轟鳴之音,不僅紫色光帶開始泛濫,就是那淡金色也如同水霧般蔓延。
當得一個狀若樓閣的門戶生出,風華并沒有第一個踏入,而是看向柳知非!
“行了…”柳知非叮囑笨道人道,“先前所言都是咱們的猜測,做不得數,一切等到了風家再說!”
笨道人笑道:“二哥放心,小弟心中有數!”
風華詫異的看看笨道人,想要問問究竟,四周空間已經開始扭曲,風華但覺四周泛起七色斑斕,她的仙軀之上立時如同有山岳重壓。當然,不過是半盞茶工夫,斑斕漸去,重壓消失,眼前有朦朧的光影間一片氣勢磅礴的山河映入眼簾。
柳晏妤自然是來過風家的,不過她依舊為眼前的氣象萬千所吸引,忍不住贊道:“母親大人,風家的補天闕果然漂亮,也只有這樣的地方才能養育母親大人這樣的人物!”
風華傲然道:“那是,補天闕內由十數小千世界匯聚而成,每元日采擷這些小千世界的菁華修煉,想不神秀內蘊都不行,娘親就是知道這些好處,才想著讓你嫁到風家…”
柳晏妤本想討好母親,可沒想到風華又說起婚事,她的臉上甚是尷尬。
還好,不等風華的聲音落地,“刷…”光影中一道五色流溢的光瀑從山河內傾落,旋即就聽得一個清亮柔和的聲音響起:“小侄風雪迎見柳家兩位叔父…”
柳晏妤不過是欣喜片刻,嘴唇又是撅了起來,口鼻中暗自哼了一聲,不消說的,這必是風家家主知道柳知非要來,趕緊讓風雪來討好了。
但見光瀑之內,聲音揚起的所在,一團淡淡的青光如蒲公英般飄曳而起,那青光看似極遠,可眨眼間已經到得眼前,青光內,一個豐神俊秀的年輕人身著樸素青衣踏光而至,年輕人眉目含笑,嘴角微翹,眼見到柳晏妤跟在風華身后,眼中一亮,看起來驚喜異常。
這年輕人自然是風華口中的風雪,但是,當得柳晏妤看到風雪時,心里突然生出一種難言的感覺。
“怪了…”柳晏妤忍不住暗自心道,“爹爹不喜風雪,那是因為娘親事事都會拿風家跟我柳家比,我倒不怎么排斥風雪,畢竟風雪乃風家天才,年紀雖然跟我差不多,但實力強上我一籌,若是聯姻,也是極好的選擇。可今元日這是怎么了?我看到他…忍不住就想遠離?”
柳晏妤暗想間,風雪已經到得近前,柳知非笑著飛出,抬手將風雪扶起,說道:“賢侄太過客氣,老夫這次是有求風家而來…”
“叔父…”風雪的臉上生出惶恐,急道,“您老這話說得見外,不說風家和柳家自上古至今就是通家之好,單說有華嬸在,叔父有事兒就盡管說,但凡我風家能做到的,絕對不會推辭!”
說完,風雪趁勢又沖風華施禮道:“小侄見過華嬸!”
風華極喜歡風雪的,她微笑著扶起風雪道:“雪兒,數十世年不見,你的扶搖劍訣看起來又有精進,晏妤啊,你得多向風雪討教,他看起來怎么也有天仙中階了吧?”
說到境界,風雪臉上生出傲然,笑道:“華嬸太小看侄兒了,侄兒十數世年前就踏足天仙高階了!”
聽得風雪已經是高階天仙,即便是旁邊冷淡不語的笨道人,眼中也是閃出驚訝。
不等風華再說,風雪話鋒一轉,看向柳晏妤道:“不過,這些算不得什么,世間一切都比起晏妤妹妹的嫣然一笑,我寧愿舍棄天仙也求晏妤妹妹每元日快樂…”
當著柳知非和風華這般說話,風雪也是壯了膽子的,他小心的看看柳晏妤和柳知非的神情,柳晏妤沒想到風雪如此直白,她急忙低頭,脖頸粉紅,心中羞怒。柳知非既是上門求人,而且風家也沒派其他長輩過來,自然是有其它意思,再說他也不可能真的呵斥風雪!
笨道人冷哼一聲,顯然不悅,倒是風華“噗嗤”一笑道:“雪兒的話倒是甜了,不過此話以后再說,如今你翾兒妹妹形勢不妙,急需進風家圣殿!”
聽得風華這么一說,風雪急忙臉上一整,再次躬身沖著柳知非施禮道:“好教叔父大人知曉,我風家圣殿非祭祀之元日不能開啟,而且外姓之人若無長老們同意也不能進入。但翾兒妹妹跟他人不同,雖說外姓,但也是華嬸子嗣,她入圣殿,算不得悖逆祖訓。但是,翾兒妹妹情況緊急,家主還有其他要事,召集諸長老商議已經為時太晚,故家主已經通知泉老,著小子過來帶叔父等過去。因為事情緊急,所以并無其他長輩過來迎接,還望叔父大人見諒…”
“哦,原來如此!”柳知非一下子釋然,心里的不滿略減。
“那就快去吧…”風華催促道,“翾兒可是咱上古世家的大氣運者,她的事情萬萬耽擱不得!”
“是,是…”風雪點頭,恭敬道,“兩位叔父,華嬸,晏妤妹妹,請隨我來!”
風雪轉身間,足下光華一卷,整個光瀑將五人卷了沖入光影內的山河。
果如風華所言,柳晏妤等穿過光影,四周數重山河層疊變幻,無數狀若迷宮的空間斷層和幻影接踵而出,甚至柳晏妤眼前的光影或是旋轉,或是扭曲,或是倒轉,一個個怪異的小千世界好似仙陣般將遠處一個紫金色樓閣籠罩。
柳晏妤自知道那樓閣是風家的補天闕,她沒有仔細探看,她只是微低了頭,因為她感覺風雪的目光辣的盯著她!
柳晏妤感到心里有些屈辱,這個屈辱不僅是風雪有些露骨的追求,更在于風華說出柳晏翾是上古世家大氣運者時,風雪眼中明顯的不屑,這個不屑是柳晏妤偶爾瞪風雪時湊巧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