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酒店的時候,秦牧白已經將自己了解到的梵高的一生跟唐寅講述了一遍,說實話,梵高的一生其實比老唐更加的苦難,雖然說這是有原因的,但是總而言之,他的一生有著太多的悲慘和不信,普通人站在旁邊的角度是很難解說清楚的。隨夢小說щwwsuimеnglā
但是即便是如此,等秦牧白講述完畢的時候,唐寅都有些沉默,良久他才感慨了一聲說道:“他是一個可憐人,比我要更可憐。”
秦牧白不置可否,其實老唐的經歷也并不好,兩個人更多的都是同病相憐吧,梵高死的時候只有37歲,然而他開始學繪畫的時候已經是27歲了。
而不得不說,梵高有一個好弟弟,一直支持他和鼓勵他的弟弟,如果不是他弟弟的話,也許梵高很早就已經死了,根本不可能創作出來那么多的畫作。
梵高一生并沒有結婚,而且還因為跟唯一的好友高更鬧過矛盾,割掉了自己的半個耳朵,可以說,諸多的精神問題糾纏著他,小時候的自閉癥在他的精神世界里面留下了巨大的陰影。
他的一生幾乎沒有好友,唯一的好友就是高更,但是后來還跟高更鬧翻了,而他一生唯一的知己也就是他的弟弟。
從梵高開始創作的時候,他的弟弟就開始資助他,甚至包括他后來居住的房租都是他的弟弟在資助他,支持他,甚至有一個月忘記給他匯款房租,他甚至被帶到了警察局。
回到酒店之后,秦牧白和唐寅很快就各自洗澡睡覺了,不過秦牧白躺在床上倒是沒有直接睡去,而是掏出手機開始查一些東西。
直到一則消息出現在秦牧白視線中的時候,他才眼前一亮。
第二天大早上,秦牧白就和唐寅起來了,洗漱完畢之后,兩個人直接開車前往了目的地,接待梵高的地方是在呼市大昭寺前面的廣場上,時間是早上8點,這個時間點廣場上面的人已經不少了。
將車停好之后,唐寅并沒有跟著秦牧白過去,而是留在了車上,主要是,梵高的精神狀態,秦牧白也不知道是什么樣子的,按理說,他應該不是精神病,只是他的壓力太大了。
你想,一個男人,一輩子幾乎是無所事事,連基礎的生活都不能保證,都需要他弟弟的資助,而他只想在藝術上有所追求,但是直到他去世,他的作品在當時都是一堆垃圾。
所以,他這一生的壓力可想而知,秦牧白不知道自閉癥的精神世界是什么樣子的,但是他昨天晚上專門了解過,也百度過一些。自閉癥的患者,尤其是兒童,幾乎都是習慣沉寂于自己的世界里面。
之前有一個新聞不是說嗎?一位媽媽為了帶自己患有自閉癥的孩子出去,不得不拖著他行走,因為他的孩子到了外面,根本就不會走,但是長期呆在家里又會越來越嚴重。
雖然說梵高的自閉癥似乎并不是很嚴重,但是在那樣的精神壓力下,估計也不會好到什么地方去。
所以還是秦牧白自己去見他的比較好,等秦牧白走到廣場上面的時候,立刻就看到了梵高,他的個子并不矮,大概也有一米七八左右,百度上搜到的資料是一米七四,看起來這并不準確。
他穿著一個灰色的長褲,上半身穿著同樣一個灰白色的圓領t恤,黃褐色的頭發和絡腮胡連在了一起。他站在廣場上面在四處張望,整個人的表情看起來有一些緊張。
荷蘭語是屬于日耳曼語族,跟德語以及英語其實很相似,而且近現代的荷蘭語也有了很大的改變。精通德語的秦牧白對荷蘭語自然也是有所掌握,也可以說是精通。
由此就可以看的出來,雖然說當時那號稱是十門外語,但是其實遠遠不止是十門外語。
秦牧白走到了梵高的附近,然后笑著開口說道:“文森特·威廉·梵·高?”
秦牧白的話立刻讓梵高轉過了自己的身子,當他看到秦牧白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瞬間由緊張變得局促不安,兩只手搓著自己的衣角,有些緊張的開口道:“你…你是…秦先生?”
“是我。你好。”秦牧白笑著伸出了自己的手。
“你…你好。”梵高有些結巴的伸出手跟秦牧白握了握手。
“不用緊張,既然我們有這個緣分,那我們就是朋友了,面對朋友不用緊張,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嗎?”秦牧白微笑著說道。
“有…我…我想回荷蘭,回我的家鄉。”梵高立刻有些緊張的說道。
“沒問題。”秦牧白很干脆的點了點頭,梵高的一生可以說非常的戀家,又或者說,因為他的自閉癥的原因,他往往會做出很多在常人眼里匪夷所思的行為,而目的,就是為了回家。
只有家才能給他安全感。
“不過,這里是中國,所以回荷蘭可能還有幾天才行,你應該知道中國吧?”秦牧白微笑著問道。
“知…知道,我曾經很想去日本,而中國就在日本旁邊,中國是一個神秘的國家。”梵高輕聲開口說道。
“嗯,不過現在的中國跟以前不一樣了,所以,這幾天你可能就要在中國呆著了,不過我可以帶你在中國四處看一看,然后我們就去荷蘭,回你的家鄉,怎么樣?”秦牧白微笑著問道。
雖然他不知道跟自閉癥患者怎么交流,但是畢竟梵高已經是個成年人了,而且他的自閉癥應該也不是很嚴重,而微笑最容易和人拉近距離。
“謝謝你,秦先生。”梵高也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
“不用謝,現在我們去吃個早飯。”秦牧白給他回了一個笑容。
雖然秦牧白心里已經有了準備,但是不得不說,梵高的狀態還是讓秦牧白有一些感慨,雖然會給他灌輸一些對現代的了解,但是梵高距離現代并不是很遠,而灌輸的這些東西恐怕也并不多。
再說了,知識也僅僅只是知識而已,并不是性格以及其他。此刻梵高的狀態,秦牧白卻可以理解,他這種緊張,局促不安以及小心翼翼的情緒,一來是自閉癥的緣故,二來恐怕跟他本身的一生的經歷也有關系。
想一想,就梵高那樣的一生,突然給他扔到一個很高大上的地方,他能不局促嗎?能不緊張嗎?
大昭的附近有不少早點鋪子,秦牧白怕他吃不慣其他的東西,就干脆去吃最普通的東西,包子。
在包子鋪里面坐下,當包子上來,秦牧白給他實驗的時候,當他用筷子怪異的扎著一個包子塞進嘴里的時候,秦牧白能感覺的到,梵高那瞬間亮起來的眼神。
他沒有說話,只是嘴里面卻陡然加快了咀嚼的動作,一個連房子都租不起的人,雖然可能不會餓肚子,但是也絕對吃不上什么好東西,能用黑面包塞飽肚子就已經不錯了。
唐寅第一餐都差點吃吐了,更不要說梵高。
就算是放到現代,在外國人的眼里,中國的美食都是聞名世界,更不要說對那個時代的梵高了。
只能說,美食的力量是可以拉近一切關系的,雖然這包子鋪的包子并不大,但是也就是比一個成年人的拳頭小一些,秦牧白自己估計吃四個就吃不下去了。但是梵高愣是吃了接近10個包子進去。
第10個的時候,秦牧白沒敢給他吃了,因為他怕將梵高給真的吃吐了。
“秦先生…謝謝你…這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梵高臉上那緊張的表情終于消失了一部分,罕見的露出了一個略帶羞澀的笑容,認真的沖秦牧白道謝。
果然,美食是萬能的,秦牧白立刻笑著說道:“不用客氣,中國的美食有幾千種,這幾天我帶你去吃遍中國的美食。”
聽到秦牧白這么說,梵高立刻笑了,笑容里面還有一些羞澀,但是那絲緊張倒是消失了不少。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朋友,他叫唐寅,你可以叫他唐,他擅長中國的水墨畫。”秦牧白立刻給梵高介紹了一下唐寅。
“你好…我是文森特。”梵高雖然有些局促,不過還是罕見的主動做了個自我介紹。
秦牧白剛準備給唐寅翻譯,就聽見唐寅直接開口說道:“你好,我叫唐寅,很高興認識你。”
秦牧白差點一口栽倒在地上,我草,唐寅居然說的一口流利的荷蘭語…尼瑪啊,這什么鬼。
看著在那里開始跟梵高逐步交流的唐寅,一種濃濃的違和感撲面而來,我去啊!雖然說明知道這語言肯定是跟楚江王這些人分不開關系,但是…這尼瑪,唐寅會荷蘭語,尼瑪,沒毛病。
如果唐寅在那那副畫著恐龍的畫上面,在用荷蘭語寫幾行字…保準會驚呆所有人的。
兩個人的交流很順利,秦牧白也偷偷松了口氣,他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不是說藝術都是無國界的嗎?雖然說中國的水墨跟梵高的后現代印象派等等并不是同樣的畫作,但是總歸都是畫畫,這沒毛病吧?
既然都是畫畫,那應該是有一些共同語言的吧?現在看起來,自己這個主意打的還算是不錯,是至少,目前來說,兩個人交流的好像還挺好,雖然他們說的一些話,秦牧白能聽懂,但是具體是什么意思…尼瑪不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