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不砸票啊,這樣是要不得的!過來的老兄弟們都在評論區留個痕跡,讓葫蘆看到你們的(身shēn)影唄。
跟著進入車間,從大門到車間內部,接連有三道玻璃門,每兩道門之間,都有一段距離,周圍同樣用玻璃隔開。
第一個空間內,頂部跟兩側都布置著風機,用于吹去進入車間之人(身shēn)上的灰塵。
第二個空間內,則是去靜電。
這是中國第一個恒溫無塵精密機械加工車間。里面安裝的是來自美國的數控車(床床),數控銑(床床)以及三軸加工中心,數量不多,每一臺卻都被當成了寶貝,這是中美恢復外交關系之后,美國人私下賣給中國的一批先進數控機(床床)。
花了多少外匯,費了多大精力,不是參與的人,估計弄不清楚。從談判到最后設備到中國,用了四年。
整個車間的數控機(床床),全屬于巴統協定中(禁jìn)運的先進戰略級技術裝備!
來得不容易,國內的人員自然就把這些高端頂級加工設備當成了祖宗供著,就怕祖宗們哪天撂挑子不干了。
所以,專門搞了這樣一個車間。
出了故障后,往往都得調集一堆技術人員開會討論,制定各種方案,領導審批一系列流程走下來,才能開始故障排除。
謝凱非常清楚,以前經常笑話父親那一代技術人員。隨著年齡增長,他們才理解父輩們為什么如此小心對待這些設備。
國內技術力量突飛猛進,他們才有資格不在意頂級設備出故障罷工。
壞了?
隨便修,他們有豐富的維修經驗;即使修不好,也無所謂,國內可以生產的,直接更換,更換不了的,買!政府有的是錢。
這個時代不行,全國的數控機(床床),加起來,甚至不如謝凱他們那個時代一家中等規模的機械加工廠多。技術人員沒有經驗積累,自然得小心。國內生產不出來,國外封鎖,有錢都買不到,何況沒錢。
車間里不管技術人員還是管理人員,都穿著白大褂,帶著白色防靜電帽。
設備壞了,也沒停下來,技術工人在培訓,技術人員們則是愁眉苦臉地圍著被擦得一塵不染的機(床床)大爺們討論維修方案。
見著一群人進來,所有人目光都投了過來。
“謝工,有解決方案了嗎?”一名戴著眼鏡的年輕技術人員也不管進來的大佬們,急切對謝建國問道。
謝建國點了點頭,“準備一下,把PLc控制系統拆下來。準備更換里面被燒毀的芯片及電子零件。”
“謝工,這…”年輕人詫異地看著謝建國。
“全部拆開?”
“上面批準了?”
“更換內部芯片,系統程序怎么辦?芯片不匹配怎么辦?”
幾乎所有的技術人員都是圍了過來,紛紛問出自己的疑惑。
知道了故障所在,他們卻因為技術問題,不敢拆開了更換。
美國人給設備,只給了簡單的技術資料,除非對PLc控制系統內部了解透徹,誰敢動手更換?
更換后,還得重新對系統進行機器語言編程,連硬件都沒整明白,編程方面更是問題。
“放心吧,沒事兒的。”謝凱對這些年紀最小也比他大十來歲的技術人員說道,轉而對謝建國道,“爸,把您的維修工具借我用用,全(套tào)的。”
一幫子軍方大佬都在旁邊盯著,謝建國也不能說泄氣的話。
當即小跑著去維修室里面拿工具。
精密車間的技術人員都認識謝凱,不明白這小子要干什么,怎么他做主了。
“不去維修室?”鄭宇成問謝凱。
謝凱搖頭。
“鄭主任,讓小凱來修這些機(床床)?”眾位技術人員大驚。
“這怎么能行,從這些機(床床)我們接觸了快三年都不敢說完全了解,很多技術故障無法解決!”一名五十來歲的干瘦技術員急切阻止。“小謝,這可不是鬧著玩,你爸都沒辦法…”
“曹叔,放心吧,沒什么大問題。”謝凱對著老技術員道,他知道對方擔心他搞出更大問題,到時候損失更大。
“人家有那金剛鉆,才會攬這瓷器活。”不知什么時候,孫家棟冒了出來。
謝凱看都沒看他一眼,扭頭對少將說道,“首長,這東西內部結構精密復雜,維修的時候,不能受打擾,孫家棟在這里,我緊張…”
“你…”孫家棟的火騰地冒了出來,“你小子緊張?我怎么看不出來?我可給你說了,這些設備國家花了好幾百萬寶貴外匯,若讓你徹底弄廢,槍斃一百次都不夠!”
“你能修好你來!要不讓你兒子來,你兒子不也是這里面的技術員,他不是要升工程師嗎?”老家伙往自己槍口上撞,今天不把他搞下去,以后老爹的工作就鬧心了。
孫家棟不是好東西,不給老爸穿小鞋,不符合他的風格。
“孫書記,你先出去!”鄭宇成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謝凱,然后厲聲對孫家棟說道。
他也鬧心,孫家棟明知道跟這小子不對付,老實一邊呆著多好!
謝凱之前在會議室里面的一番表現,讓軍方大佬另眼相看,估計很快就會被軍方下屬的大學特招,而且這小子一個要求就是讓他爹當紅旗機械廠的總工程師。
連著說了兩次孫家棟兒子的事,軍方會不差?若是真的,孫家棟就完了。
孫家棟不愿意離去,那名少將卻對旁邊一直對謝凱表現濃厚興趣的中年軍官說道,“下來之后,你親自去查一查小謝同志說的事(情qíng)。”
維護謝凱的態度非常明顯。
孫家棟心中一冷,頓時一臉恨意地離去了。
“現在沒人打擾你了,可以動手干活了?”少將對謝凱的態度,也沒有之前那樣好。
如此年輕的孩子,卻善于鉆營,不是好事。
謝凱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向著維修室方向看去,他爹正推著裝滿各種工具的小推車過來呢。
“小謝,真的你來?”曹峰一臉擔憂,見著謝凱點頭,也是無奈,“我們給你打下手吧。”
他希望他們幫忙,能夠讓后果輕一些。
“這感(情qíng)好,曹叔,麻煩你們幫忙把PLc控制器都拆下來,然后打開…”謝凱是能不動手就不會動手。
以前在廠子里面,有什么問題,向來都是他坐在一邊喝茶,指揮剛畢業的實習生干活。
在謝凱的指揮下,三臺三軸加工中心,兩臺數控銑(床床)跟五臺數控車(床床)的控制系統全部拆下來,統一放在一臺加工中心前的不銹鋼工作臺上。
“都拆開,準備更換里面的零件呢,不拆開怎么行?”謝凱說道。
眾人看著謝建國,謝建國點了點頭,才開始動手。
“轉速傳感器,接近傳感器…”謝凱在快速檢查了整個控制系統后,對著謝建國說道,“爸,我說的這些都需要。沒燒壞的一些,容易出問題,也得更換…”
“要什么型號的?”謝建國問道。
“常備的各種型號都找一個來,咱們干脆就把這個給改造一下。”謝凱現在也不怕他爹接受不了。
對于幾十年前的各種電子零件,他還真有些弄不清型號,看著東西才行。
他也不管軍方大佬們,就想著給他們留下深刻印象,讓老爹謝建國的總工程師坐穩當。
軍方大佬們,在一邊看著謝凱,也不說話,只是偶爾小聲地討論。
鄭宇成邀請軍方人員去辦公室等著,被拒絕了。
謝凱在會議室吹牛,軍方大佬們這是跟他卯上了。
鄭宇成也不再催促,轉而吩咐人搬一些凳子過來,給他們泡上茶,讓軍方人員一邊喝茶一邊看謝凱維修。
謝建國見兒子動作粗暴地把PLc控制系統主板上的芯片拔下來,緊張得冷汗冒了出來,主板上各個電子零部件,謝凱都用萬用表檢查,壞了的,用烙鐵融化錫后取下來,插在上面的,直接捏著拔下來,丟到一邊。
動作粗暴至極,跟技術人員們連整個控制系統的盒子放在工作臺上時都滿臉緊張,小心翼翼形成強烈對比。
不過當謝凱把一個控制系統內主板上的二極管快速焊上之后,謝建國便松了一口氣。
隨后,各種零件被更換,大多數電子零件比系統內的都要大上一些,這些是國產的,謝凱倒也不計較,觀察一番,不能用的丟一邊,能用的直接往主板上弄。
控制系統原本使用英特爾76年開發出來的8位元的8048芯片,謝凱換成摩托羅拉16位元的68000微處理器,整個控制電路結構被他改得面目全非。
看得旁邊的人都是愁眉不展。
一直花了兩個多小時,眼看中午了,謝凱才搞定。
“好了,你們照這個弄,把其他主板都這樣搞。我先把系統需要的指令集寫出來,否則也白搭。”謝凱弄完之后,直接把整個主板往前面一推,吐出一口氣,有些疲憊地說道。
讓其他人照著他的弄,也不怕把各種電子元件弄錯。
隨后,他也不管,拿著他爹的鋼筆,開始快速在謝建國工作筆記本上面寫起了機器語言代碼的指令集。
這些數控機(床床),雖不是最先進的,相對來說還比較先進,謝凱畢業后回到紅旗機械廠,這些老機器依然在正常使用,一直用了數十年,各種程序什么的都是清楚無比。
“老謝,你確定這是你兒子?”看著眼前被快速修好,甚至都沒有檢查的PLc控制系統丟在工作臺上,轉而沒有絲毫停頓地寫程序,曹峰問著發呆的謝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