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堪薩斯州,肯特農場。
刀妹和丁蟹正清點戰利品呢,忽見歐陽靖邁進一座平空出現的傳送門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兩人頓時好一陣面面相覷。
刀妹問:“歐陽這急急忙忙的干嘛呢?”
“不知道。”丁蟹看了看在之前的戰斗中,被炸得宛若月球表面般的農場田地,摸著下巴說道:“他怕不是在甩鍋吧?瞧瞧超人家的農場,給他禍害成什么樣子了。超人回來看到了,一定會很生氣。”
“…”刀妹無語,只覺老丁說得好有道理,竟讓她無言以對。
丁蟹一臉嚴肅地說道:“不行,咱得趕緊走,不能留下來替歐陽頂鍋。”
“…”刀妹再一次無言以對。
天堂島。
歐陽靖緊擁著戴安娜,正要與她先來一個久別重逢的熱吻時,忽見一位亞馬遜女戰士策馬飛奔到希波呂忒女王面前,急聲稟報:“女王陛下,母盒發生了異動!”
“什么?”女王臉色劇變。
母盒,來自外星的超科技產品,于諸神尚存的遠古時代,被外星侵略者荒原狼帶到地球。
后來荒原狼被諸神以及各傳奇種族、傳奇英雄們組成的聯軍擊敗,被迫撤離地球。母盒亦被聯軍奪取,一分為三之后,分別由亞特蘭蒂斯、亞馬遜人、人類分開保存。
母盒有著神奇的能力,其中一項能力,乃是打開“爆音通道”,實現超遠距離傳送。
此刻,存放于天堂島禁地,數千年來一直安安靜靜的三分之一母盒,居然發生異動,對亞馬遜女王來說,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難道荒原狼要再次降臨了?”
女王陛下面沉如水,留下一小隊戰士清理戰場上的遺體,帶著大半的戰士,飛快趕往收藏母盒的禁地。
歐陽靖也帶著戴安娜跟上了女王。
“需要幫忙嗎?”歐陽靖笑問。
按照劇情,荒原狼不該在這個時間段登場。
不過歐陽靖很清楚,一旦輪回者強力介入,劇情發生任何變動都不足為奇,荒原狼現在就重返地球,也不是不可能。
對天堂島,甚至對戴安娜來說,荒原狼都是難以力敵的勁敵。
但有大魔王歐陽靖在此,荒原狼就不值一提了。
女王也不客氣,說道:“你能幫忙,再好不過了。”
就在女王帶著歐陽靖、戴安娜,以及大隊亞馬遜女戰士,前去查看收藏于禁地中的母盒時,身在肯特農場的刀妹和丁蟹,也遇上了一點小麻煩。
一位身穿深藍緊身衣,秀出醒目肌肉線條,背披紅色披風的壯碩青年,懸浮在農場上空,一臉憤怒地看了看被糟塌成月球表面的農場土地,又看了看大門破損,窗戶碎裂的農場小屋,閃爍著灼熱紅光的雙眼,緊緊盯住了小屋前面的丁蟹與刀妹。
“你們…對我的母親做了什么?”
農場和房子被毀,并不值得這位壯碩青年如此憤怒。
真正令他憤怒的,是他那躺在沙發上,陷入昏迷狀態的老母親——毫無疑問,這位強壯得一塌糊涂的紅披風青年,正是此方世界的天命之子,克拉克肯特。
他雖然高高懸浮在半空之中,但擁有透視能力的年輕超人,一眼就看到了自己養母的狀態。
養母的身體看上去并沒有受到明顯的傷害。
但對超人來說,昏迷本身,就已經代表母親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即便母親的身體未曾受到嚴重傷害,可驚嚇造成的精神傷害,也令超人難以忍受。
他絕不會原諒敢于用任何方式,傷害自己母親的惡徒。
超人怒火盈胸,眼中紅光灼灼,能令鋼鐵熔化的“熱能射線”蓄勢待發。
他怒視刀妹與丁蟹,低吼:“你們…居然敢傷害我的母親!”
“呃…”丁蟹舉起雙手,一臉誠懇地說道:“聽我說年輕人,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兩個只是過路的,這里發生的一切都與我們毫無關系…你家的農場并不是我們毀掉的,行兇者另有其人…”
超人瞪大雙眼,表情更加憤怒:“你怎么敢這么說?你這是要把我當成傻瓜嗎?”
丁蟹神情更加誠懇:“年輕人,我可以摸著良心向你發誓,我說的都是事實。農場不是我們毀掉的,屋門和窗子也不是我們打破的,你的母親更不是我們傷害的。我們真的只是兩個無辜的路人…事實上,在你出現之前,我們正準備打電話報警。”
“能量反應如此強大的路人?”
超人又是憤怒又是譏諷地看著丁蟹。他雖然不懂靈覺感應,但他的雙眼異常強大,一眼就看出了丁蟹和刀妹體內,那仿佛藏了一座核電站般強悍的能量反應。
面對超人的質疑譏諷,丁蟹笑呵呵說道:“能量反應強大,和我們只是無辜路人之間,有什么必然聯系嗎?要是按照你這種說法,我是不是可以說,作為一個能飛在天上的超級存在,當你非常無辜地飛過一個兇殺現場時,你就成了兇手?”
“你這是狡辯!”超人怒吼。
丁蟹一本正經:“不,我只是在糾正你那錯誤的邏輯。”
“夠了!傷害我母親的人,我絕不原諒!”
第一次穿上緊身衣、紅披風的年輕超人,還沒有學會控制自己的魯莽與脾氣。
面對傷害了自己母親的“兇手”,他沒有第一時間大打出手,而是與對方說了這么多話,已經算是他涵養極好了。
不過也到此為止了。
怒火盈胸的超人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憤怒,對丁蟹發起了攻擊。
悶雷般的音爆聲中,超人突破音障,瞬移般飛撲至丁蟹身前,帶著颶風般狂暴的音爆沖擊波,一拳轟向了丁蟹面門。
超人很強,這一點勿庸置疑。
但現在的超人,只是強在他的鋼鐵之軀,他的超級力量、超級速度等基本素質。
其它方面,例如格斗,超人簡直就是一塌糊涂——他根本就沒有學過格斗,從小到大,連架都沒怎么打過。
所以他看似快如閃電、氣勢磅薄的攻擊,在丁蟹這身經百戰的輪回老鳥面前,簡直就是破綻百出,不堪一擊。
面對超人挾憤一拳,丁蟹不閃不避不抬手,猛一側身,避過超人拳峰的同時,撞進超人懷中,提膝一頂,正中超人小腹。
火山爆發般的狂暴膝撞之下,超人堅不可摧的鋼鐵之軀重重一顫,情不自禁后退半步。丁蟹順勢前趨,若跳貼面舞一般,始終與超人保持著不過寸許的距離。保持距離的同時,他膝撞、肩頂、肘擊,攻勢若行云流水,連綿不絕地擊打在超人身上。
嘭嘭嘭嘭…
令人肝顫的爆擊聲中,超人毫無還手之力,被丁蟹打得渾身劇震,連連后退。
看著丁蟹幾乎是打孩子一般毆打著超人,刀妹搖了搖頭,輕嘆一聲:“太年輕了…”
年輕的超人戰斗經驗幾乎為零——好吧,在他穿上緊身衣,披上紅披風之前,他也做過懲奸除惡行俠仗義之舉。但他行俠仗義的對象,不過是一些普通的罪犯。那些只會被超人彈指碾壓的普通罪犯,根本無法為他提供任何像樣的戰斗經驗。
超人毫無與強者作戰的經驗,更別說丁蟹這種超強的輪回者。
在丁蟹奇招迭出、行云流水一般的武技面前,超人空有一副鋼鐵之軀,卻毫無還手之力,甚至連招架都辦不到,只能在丁蟹的連綿攻勢之下,不斷地后退,再后退!
鋼鐵之軀令超人并未受到真正的傷害。
但痛感是實打實的存在。
被丁蟹打得渾身劇痛的超人再也無法忍受,他怒吼著,對近在咫尺的丁蟹發動了熱能射線攻擊。
兩道粗大的赤紅光束,向著丁蟹迎面噴去。
但這種直線攻擊,速度再快也別想打中丁蟹。丁蟹踏著靈動的步伐,輕松躲過超人的熱能射線,肩、肘、膝繼續一刻不停地擊打著超人。
超人不停后退,連聲怒吼,熱能射線不停噴射。但無論他如何移動視線,丁蟹都如同在刀鋒上跳舞一般,始終能恰到好處地躲過熱能射線攻擊。
見熱能射線毫無作用,超人只能停下這無用的攻勢。他試圖騰空飛起,拉開與丁蟹的距離。但丁蟹的攻擊,總能恰到好處地抵消他騰空的力量,令他怎都無法擺脫大地引力。
嘭嘭嘭嘭…
擊打聲不斷響起,超人又是屈辱,又是無奈。
他嘗試著去學習丁蟹的打斗方式,努力試著跟上丁蟹攻擊的節奏。但丁蟹的攻勢變化莫測,節奏千變萬化,即使以超人超強的學習能力,亦只能單純的模仿,卻不能捕捉到精髓。
正當超人感覺自己怕是要在這單方面的毆打之中,被活活痛暈過去時,旁觀的刀妹終于開口喝止:“夠了丁蟹,這么打下去毫無意義。”
丁蟹哈哈一笑,終于收手后退。
超人見狀,亦是長舒一口氣,立馬騰空而起,遠遠拉開距離。
他死死盯著丁蟹,眼神中既有憤怒,又不乏驚駭,問道:“你們究竟是什么人?”
“和你一樣,我們是擁有超凡能力的特殊人類。”刀妹淡淡說道:“但我們并不是你的敵人。事實上,我們剛剛才從試圖傷害你母親的敵人手中,救下你的母親。”
“真的?”超人半信半疑。
以丁蟹展現出來的實力,超人相信,對方用不著對他說謊。
但農場的毀滅,以及母親的昏迷,又令他不敢輕信。
“既然不是敵人,為什么不早說?”他憤怒地質問:“為什么要自稱無辜的路人?”
“我們確實是無辜的路人。”丁蟹聳聳肩,一臉無辜地說道:“我們路過你家農場,承蒙你母親款待,恰好遇上有壞人找上門,試圖傷害你的母親,我們就出手替你母親干掉了對方。”
“…”超人無語,又很是委屈地問了一遍:“為什么不早說?”
丁蟹笑道:“不和你打一架,向你展示一下我們的實力,你會輕易相信我們的說法嗎?”
超人再次無語。
他不得不承認,對方說得有道理。倘若對方不向他展示實力,他定然不會輕信對方的一面之辭,只會根據自己看到的情形作出判斷。
“去看看你母親吧。喚醒她,你就知道一切了。”刀妹說道。
同一時間,天堂島上。
希波呂忒女王已帶著歐陽靖與戴安娜,來到了收藏母盒的禁地中。
就在眾人剛剛趕到時,那顫鳴不休的母盒之上,忽然沖起一道璀璨的光芒,于虛空之中,打開了一道深邃的虛空通道。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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