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化地書。
晉升之前的歐陽靖,對此根本無能為力。
別看地書似乎對他“另眼相待”,能為他分攤幾乎所有攻擊傷害,可每當他試著主動去接觸地書時,地書都從未有過任何反應。
連溝通都辦不到,又談何煉化?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的歐陽靖,不但晉升了六星高階,還觸碰到了一絲神魔境界的玄妙。
而他的媧皇血脈,在混沌巨卵之中,得混沌未辟時的先天本源催化,亦變得更加純凈,雖還遠遠比不上媧皇本尊,卻也有了一絲近乎先天神靈的奧妙。
這令他對五行本源的掌控,更加得心應手。
而地書本就是大地胎膜,乃土行至寶,以歐陽靖如今的境界,以他對五行本源的掌控,已然有足夠的把握,來煉化地書這件防御至寶。
要知道,在他看到的,望舒星君的記憶之中,地書可是連續抵擋了一尊宇外大能的兩記攻擊,方才迸開一條裂痕。
而那位宇外大能,一擊就能破掉鎮元大仙的“袖里乾坤”,順帶斬斷他一條手臂。
其實力,按鎮元大仙的說法,不遜天帝!
至于天帝有多強…
按照歐陽靖看到的,“天地大劫”發端時,如來、天帝、元始三尊大能出手的次序,以及引發的諸神震驚,足以推斷出來,天帝實力,只在元始天尊之下,比如來還要略勝一籌!
倘若能煉化地書,哪怕只發揮出其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的威力,歐陽靖都能在輪回殿中橫著走了。就算日后晉升七星,登上神座,去到更高層次的所在,被“組織”安排艱巨任務,他也能憑地書自保。
不過,唯一讓歐陽靖感到奇怪的是,既然“組織”還存在,那么“組織”上為什么沒有收回地書這防御至寶,而是任其遺落在輪回之中?
還有長城世界的姑射仙子寶劍、奧林匹斯山的眾神遺寶,幽冥地府的種種神器,為何皆任其遺落在外?
難不成,這都是“組織”特意留給輪回者的?
稍微走了走神,歐陽靖便搖了搖頭,甩去種種與目前無關的想法,深吸一口氣,縱身躍入空中,化作一道土黃流光,沒入地書幻化的霧霾之中。
亞馬遜島,四季如春。
戴安娜坐在陡峭的懸崖邊上,兩條勻稱結實的大長腿懸在懸崖外邊,一手托腮,怔怔望著崖懸下,那平靜美麗的海面。
那片大海,承載了她許多回憶。多年以前,她曾與她的愛人,在那片海面上盡情嬉戲。
他有時化成駿鷹,馱著她飛越海面,有時化成海豚,載著她潛入海底,穿行于美麗的珊瑚叢中,尋找著珍珠,追逐著魚群…
海中有幾座沙灘雪白的小島。她曾與他暢游于那些小島之上,興致來時,不分場合,盡情纏綿。小島上的一草一木,都曾見證過他們愛的痕跡。
想起那種種美妙的回憶,戴安娜唇角不由微微翹起,浮出一抹幸福的笑意。
但很快,笑意化作了惆悵,明眸填滿了苦惱。
那一年,他離開了天堂島,承諾他將時常回來看她。可他一走,就是數十年。
即使是生活在這寧靜優美,幾乎感覺不到時光流逝的天堂島上,戴安娜仍然飽嘗相思之苦。
但她并沒有怨恨她那一去數十年,從未回來探望過她一次的戀人。
因奧林匹斯遺跡中的那場戰斗,令她知道了愛人真正的身份:時空獵人。
穿梭于無盡時空,游走于無數世界,狩獵珍寶的時空獵人。
當然,她堅信,她的愛人,與那幾個對她意圖不軌的時空獵人不一樣。他所行之事,絕非掠奪與毀滅,而是守護與拯救。‘
她的愛人,不是狩獵珍寶的時空獵人,而是穿梭于無盡時空,游走于無數世界,守護生命,乃至守護世界的時空守護者。
就算殺戮,他所殺戮的,也定是無惡不作的邪惡者。
正因此,對于他一去數十年,她從未有過怨言。
身為半神,戴安娜很清楚,穿梭時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無窮無盡的異時空、異世界中,時間流速必然不會完全對等。說不定他只在某個世界滯留了幾天,她所在的這方世界,便已過去幾年。
所以盡管惆悵,盡管思念,她也不曾怨念。她為他驕傲,為他自豪。而她無窮的壽命,無盡的青春,也令她完全等待得起。
只是數十年而已。
說起來,在這數十年中,她并未一直呆在天堂島上。
自從在真正的奧林匹斯遺跡,認識了那位雅典娜轉世,有了那位某種意義上說,與她算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之后,她閑來無事時,也通過奧林匹斯遺跡,前往雅典娜的圣域作客了幾次。
她甚至還將雅典娜請來天堂島作客過。
當然,帶雅典娜來天堂島作客時,她并未向母親透露雅典娜的身份。畢竟,這個世界的雅典娜,早已殞落。再來一個異世界的雅典娜,母親怕是難以接受。
戴安娜靜靜坐在懸崖邊,眺望著遠處的落日,當太陽沉入海面以下,當晚風變得微微清涼時,突然,源自半神的敏銳直覺,令她心中好一陣悸動。
她激動地站起身,望向某個方向。
“是他!我的感覺沒有錯,他來了!”
“任務世界:鋼鐵之軀。”
“主線任務:生存。”
“任務獎勵:1000通用點。”
“時限:三十天。”
美國。堪薩斯州。
一條鄉間公路上。
歐陽靖、丁蟹、刀妹平空降臨在這條公路上,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放眼四顧,只能看見種滿高大玉米的廣闊農場。
“超人的世界啊!”
丁蟹看著路邊農場,笑道:“鋼鐵之軀劇情,超人搞定一切,我們可以劃水了。”
刀妹也笑著說道:“嗯,這個世界,應該沒什么修煉資源,我們倒是可以好好放松一下。”
唯歐陽靖一臉的錯愕:“什么?這個世界已經進展到了鋼鐵之軀時間段了?那我豈不是離開了好幾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