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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7,融合之策

  收服了雷斯林半人馬余部后,接下來幾天,又陸續招攬了幾支牛頭人小部族。營地里聚集的部落民,已經有了四千多人。

  這人數,已經超過歐陽靖北上之前,領地里華胥氏族人們的數量了。

  所以他決定暫時收手,帶著收攬的近四千牛頭人和半人馬,以及這些日子里,陸續獵殺的一千多邪惡生物,返回領地。

  草原部民,都已習慣遷徙。當歐陽靖一聲令下,營地里的部落民,便動作迅速地收拾行囊,趕起牛羊,井然有序地開始了遷移。

  十多萬牛羊,和四千多部落民,通過凜風峽谷,浩浩蕩蕩往南而去。

  至于谷口的營地,歐陽靖出于種種考慮,并未派人留守,直接在臨走之間,命令戰士們將營地拆除,免得被敵人利用。

  這一路風平浪靜,沒有遭遇任何意外。

  只因趕著大量牛羊,遷移速度并不快。足足走了一個星期,才終于回到了河灣領地。

  在此之前,歐陽靖已派老牛格薩爾帶人先行一步,趕回領地報訊。

  因此當他帶著大隊人馬,趕回領地時,隊友們早已做好了安置領民的一應準備。

  在隊友和妹子從者們的指揮下,在華胥氏族人和之前融入領地的牛頭人們的幫助下,四千多部民,僅僅用了半天功夫,便已安頓下來,并且都分配好了工作。

  戰士們和奴隸兵們,集體住進了城中的軍營。

  普通百姓,則在城外安家。牛頭人部分負責開墾荒地,部分進山采礦。半人馬則部分負責牧養牛羊,部分幫忙開荒、伐木、采石,以及做拉車等運輸工作。

  當天黃昏,所有新加入領地的部落民,以及華胥氏族人,全體集中在祭壇前的廣場上,在歐陽靖的領導下,在專業宗教人士師妃暄的主持下,進行祭祀女媧的正式儀式。

  同時奉上祭品,召喚新的領民。

  這一次,以一千多邪惡生物作為祭品的獻祭,召來了整整一千五百華胥氏族人,個個都有二星以上的體魄。

  而因為獻上的祭品是草原部民深惡痛絕的邪惡生物,召喚來的華胥氏族人,又大多是身披獸皮,手持木鋤、石鐮等農具的“原始農夫”,所以親身參與了儀式,親眼見證了整個獻祭過程的部落民,并未將歐陽靖的獻祭行為,與草原上的惡魔騎兵聯系起來。

  新召喚來的華胥氏族人們的打扮、器械,反而令草原部民們感到親切——話說,不久之前,他們也都是以木石為器,以獸皮作衣的。

  獻祭儀式結束后,草原部民私底下議論時,言辭之間,無不發自內心地敬愛著,能平空賜下大量子民的“大地母親”媧皇陛下。

  說起“大地母親”時,他們心目中,也不再只將大地母親,看作腳下的大地,心目之中,已有了清晰的神祗形象——人首、人身、蛇尾,端莊神圣、美麗仁慈的女神。

  大地和大地上的眾生,都是大地母親媧皇陛下創造。

  她不僅是人類的始祖,還是一切善良生命的始祖。

  有了這個粗略的認知,這些草原部民們,再說起“大地母親”時,腦海中浮現的,便是女媧的形象。大地母親,已被他們視作了一尊“人格神”。

  而對于深受“大地母親”寵愛的神子殿下,草原部民亦是既敬且畏,同時由衷地感到,能成為神子殿下的領民,是他們此生最值得慶幸的事情。

  神子殿下擁有易守難攻、土地肥沃的領地,擁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鐵器,擁有高大堅固的城池,擁有驍勇善戰的戰士,還有著神秘莫測的法師,更有著大地母親的寵愛。

  大地母親賜予了神子殿下無窮的神力,還賜予了他掌控水火、植物、乃至金屬、閃電的神力。讓他能領導善良眾生,對抗即將席卷大地的邪惡。

  在神子殿下庇護下,他們再也不必擔心,夜半熟睡時,忽被惡魔騎兵闖入家園,摧毀他們的一切了。

  儀式結束,領民散去后,歐陽靖將隊友、妹子們召集到自己的城主府中,先將自己“造神”的想法,說了出來。

  “草原上的牛頭人、半人馬,都是天生的戰士、騎手、農夫、牧民。如果能將他們迅速融合進來,對我們實力的增長,是一個極有益的補充。”

  城主府,會議廳中。

  歐陽靖站在一張巨大的圓桌前,雙手撐著桌面,目光炯炯地環視圍坐桌邊的隊友們:

  “但想要將牛頭人、半人馬這些不屬于人族的異類智慧種族,真正融合進我們的氏族之中,僅僅給他們一個大地母神是不夠的。

  “除了偉大的大地母親、媧皇陛下這位神系主神之外,還必須給他們各自找一個符合他們種族特征的種族神。并且,給他們找的種族神,也必須能得到華夏子民的認可。”

  丁蟹今天沒作楚留香打扮,而是穿著一身儒士長衫,戴著文山帽,背后背著一黑一白兩口長劍。

  一看他這副打扮,歐陽靖就知道他在扮誰——徐克老版蜀山傳中的南海劍仙,丁引。

  這時只見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露出一臉溫文爾雅的笑容,和聲道:“恕丁某愚鈍,這華夏諸神中,真有能得華夏子民一致認可的牛頭人、半人馬存在嗎?”

  甘道夫悠悠道:“炎帝神農、兵主蚩尤,在華夏上古神話之中,都是牛首人身的神祗。炎帝是華夏子民的炎黃二祖之一,蚩尤則是兵主、戰神。一直到東漢時代,蚩尤都是朝廷官方主祭的戰神。這兩位神祗,既得華夏子民衷心認可,亦可作為牛頭人的種族神。”

  丁蟹大驚:“甘老師您怎么知道的?雖然您智慧通天,但這是中國神話,您一個外國人,怎么這么了解中國文化?”

  “老朽是異世界的邁雅,并不是外國人。”甘道夫溫和一笑:“至于這些東西,多讀點書就知道了。身為輪回者,什么都要略懂一點,才不會吃虧。”

  “受教了!”丁蟹一臉嚴肅地拱手一揖,隨后又謙虛請教:“那半人馬呢?他們拜誰?”

  “半人馬么…”

  甘道夫略作思考,旋即白眉一揚,笑道:“英招吧。華夏神話中,管理天帝御花園的天神,也曾助大禹治水,平定九頭相柳之亂。祂是人首、馬身、虎文、鳥翼之神,形象上面,與半人馬最為接近,可作半人馬種族神。而祂的神格,也不能算低,畢竟是天帝的體己人。”

  “厲害呀!”丁蟹一臉驚嘆。

  婠婠等妹子們,亦都滿臉欽佩地看著甘道夫這位博學智者。

  就連歐陽靖,都敬佩地沖甘道夫挑起了大拇指:“不愧是甘老師,跟我想得一模一樣!”

  小龍女笑著耶揄:“你這是變相夸自己聰明吧?”

  歐陽靖哈哈一笑,道:“總之,甘老師說的,正是我之前設想的。炎帝神農,正是農耕之祖,恰合牛頭人的耕種天賦。兵主蚩尤,乃是最強戰神,也符合牛頭人天生戰士的形象。這兩位上古正神的神職,與牛頭人的種族天賦不謀而合,讓牛頭人拜祂們,乃是天經地義。

  “而天神英招,雖主司看管天帝御花園,但也負責牧守各種神獸、異禽,不準它們傷害凡人。也曾多次參與討伐邪神、惡神的戰爭,乃是一位驍勇善戰的天神。其牧守神職,正合半人馬游牧行為,其驍勇善戰,亦合半人馬種族天性。所以半人馬拜英招,正是合適。”

  甘道夫微微頷首:“歐陽所言甚是。有這三位既得華夏子民衷心認可,又與牛頭人、半人馬的形象,乃至種族天賦高度相符的神祗,當可以神系為紐帶,產生精神上的凝聚力,從精神層面,融合牛頭人、半人馬。”

  “是的。”歐陽靖笑道:“這兩個種族,不但沒有屬于自己種族的真神保護,連文字都沒有。文化方面,也只是自古以來,約定俗成的傳統。這種尚處于半原始狀態的文明,本就無法抵御華夏民族從文明層面的融合,更何況還有神祗層面的精神凝聚力?

  “而這是一個多個智慧種族并存的世界。在這種世界,異種族融洽相處,比在種族單一的地球更容易實現。所以,我認為,我們完全有機會,將牛頭人、半人馬,都變成真正的華夏子民。”

  “這個提議相當不錯。”小龍女先是認同地點了點頭,繼而又道:“可是,這樣子會不會太花時間了?”

  “并不會花費太長時間。”

  歐陽靖正色道:“清晰的神祗形象、神權神職、完整的教義、正式而肅穆的祭祀儀式、全民參與的氛圍、祭壇‘神賜子民’的神異、我這位神子的神通…這種種綜合起來,輔以公平公正的等遇,最多只要一個月,就能將他們從精神層面,徹底融合進來。

  “之后,只需在文化層面,慢慢地引導他們,將他們的文化習俗,去蕪存菁,融入我們華夏民族的文化習俗,便可以了。這一步,倒是需要稍微漫長一些的時間。不過,我們暫時只需要他們精神上認可自己是華夏人就足夠了,改風易俗,并不是當務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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