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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你知道的太多了

  歐陽靖話音剛落,墻角陰影中,忽然閃電般跳出一條人影,二話不說照他胸口就是一掌。

  歐陽靖正是心緒激蕩,防備不足。那人影又來得極之突然,現身之前,毫無征兆,既無動靜,亦無氣息,甚至墻角那片陰影,亦根本不足以藏下一個人。

  可是那人影,就這么跳了出來,從那片連個四五歲小孩都藏不住的陰影中,鬼魅般跳了出來,又瞬移般閃現至歐陽靖面前,劈出一掌!

  猝不及防之下,歐陽靖竟是毫無反應,被那一掌打個正著。只古神金身、五色鱗片這兩重根植血脈的防御,自發應激護體,卻也因太過突然,未能全力撐起,被那一掌輕松擊破!

  綻放著鎏金光澤的手掌,狠狠打在歐陽靖胸口。

  爆響聲中,歐陽靖口噴鮮血,倒飛而出,將身后墻壁撞出個“大”字形破洞后,繼續朝外拋飛。

  直到此時,他才看清那出手偷襲的人影。

  正是僧袍如雪、寶相莊嚴的石之軒!

  “為什么?”歐陽靖拋飛途中,一邊吐血,一邊艱澀發問。

  “你知道的太多了!”石之軒冷酷地說道。

  說罷,身形一閃,折回那片小小陰影之中,瞬間融入,消失得無影無蹤。

  直到此時,拋飛出二十丈開外的歐陽靖,方才重重落地。

  著地后,他又若打水漂的石子般,在地上連續彈跳、翻滾。一直翻滾跌出三十丈開外,撞正一堵山崖,將那山崖下部撞得四分五裂,他方才勢盡而止,被轟然砸落的碎石埋在了下面。

  石青璇目瞪口呆。

  事情發生得實在太突然,電光火石之間,歐陽靖就被打飛。又一轉眼,他人就不見了。而打飛他的石之軒,亦消失無蹤。

  石青璇手足無措好一陣,方才驀然驚醒,輕呼一聲,疾奔出屋,朝那堵被歐陽靖撞碎的山崖飛掠過去。

  “歐陽兄,歐陽兄!”

  她俏臉通紅,飛奔至山崖前,一邊大聲呼喚,一邊不停地扒拉著石塊。

  她素手白嫩,宛如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世家閨秀,但手上勁道奇大,輕輕一扒,便是磨盤大的碎石,也會應手而飛。不多時,她便將那足有一丈多高的碎石堆,扒開了兩三尺。

  這時,忽聽嘩啦一聲,一只血淋淋的手,驀地自她前方碎石中探出,五指朝天,作抓握狀。

  石青璇眼睛一亮,又喚一聲歐陽兄,縱身躍至那只血手前,雙手連揮,扒開血手周圍的石塊。

  剛扒兩下,那只手驀地一僵、一抖,接著便無力垂下。

  石青璇一呆,心里沒來由地一慌,一邊飛快地扒拉著血手周圍的碎石,一邊顫聲說道:“歐陽兄,你別嚇我啊…”

  嘩嘩嘩…

  碎石亂響,石青璇動作飛快,很快便順著那只血手,挖出了歐陽靖被碎石埋住的上半身。

  而呈現在她眼中的歐陽靖,形象無比凄慘。只見他七竅流血,怒目圓瞪,仰視蒼天,似在質問上蒼,為何對他如此不公,要讓他遭此厄運。

  “歐陽兄…”

  看著歐陽靖“死不瞑目”的模樣,石青璇鼻子莫明一酸,美眸之中,盈起朦朧水霧。

  她也不知自己這是怎么了,明明與歐陽靖并無多少瓜葛,只是新結識的“朋友”而已。且他還是一位人人喊打的天外異人。

  照理說,他死在這里,自己便是不覺“大快人心、幸災樂禍”,也不該如此悲傷才對。

  可她偏偏就是忍不住悲傷,忍不住鼻子酸澀,喉頭哽咽,眼中含淚。似乎冥冥之中,真與歐陽靖緣成結發,氣運相接,因果相連。見他蒙難,便難以忍受。

  “那一定是錯覺。只是作一場戲而已,怎會真的緣成結發?一定是我沉迷音樂,感情太過敏感豐富,見不得有人慘死…更何況,他還是被石之軒殺死的…”

  她如此想著,顫抖著伸出玉手,抹向歐陽靖的眼皮,喃喃道:“歐陽兄,是青璇對不住你…若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遭此劫難…”

  玉手按上歐陽靖眼皮,輕輕往下一抹,呃,眼皮并沒有合上。

  “眼皮都合不上!這是不愿瞑目啊…石之軒,你到底還要造多少孽?”

  石青璇淚水在眼眶里打著轉,再次顫抖著伸手,稍加點力,再次抹向歐陽靖眼皮。

  剛按住歐陽靖眼皮,還沒來得及往下一抹,便聽歐陽靖聲音響起:“別抹,我沒事。”

  啊!石青璇驚呼一聲,宛若一只受驚的小白兔,一下蹦出幾丈開外,瞪大雙眼,又驚又怕地說道:“詐,詐尸了!”

  歐陽靖緩緩坐起,抹去臉上血漬,“并不是詐尸,我本來就沒死。話說,青璇你哭啦?”

  “我才沒有哭呢!”

  石青璇見他不像是詐尸的樣子,一邊手忙腳亂地擦著差點奪眶而出的淚水,一邊心有余悸地問:“你怎么回事?既然沒死,干嘛作出一副七竅流血、死不瞑目的樣子?”

  歐陽靖一邊活動著雙手,一邊解釋:“七竅流血并不是裝出來的,我挨了邪王一記如來神掌,是真的受傷不輕、七竅流血了。至于死不瞑目…唔,當時我只是因為很郁悶,在干瞪眼而已…配合七竅流血,看上去就好像死不瞑目了。”

  石青璇抽了抽鼻子,問道:“那你的手之前怎么回事?干嘛突然做出那種‘撒手人寰’的動作?”

  歐陽靖道:“我本來想自己出來的,可惜突然沒力氣了。”

  “…”石青璇無語,眨巴了兩下仍掛著點點碎鉆般淚水的睫毛,說道:“我覺得你是在故意嚇我,想看我笑話。”

  “千萬別這么說。”歐陽靖苦笑:“要是讓邪王聽到了,他還不真一巴掌拍死我?”

  石青璇聽他這么一說,頓時滿臉歉意:“對不起,歐陽兄,讓你受苦了。不過話說回來,他為何要打你一掌?”

  “大概是因為…我對你說了不該說的話吧。”歐陽靖嘆了口氣,“那些事情,邪王當是想瞞著你,不愿你為此憂心傷神,卻不防被我說了出來。不過…”

  他換上一副莫明其妙的表情:“就算我說了出來,他打我的理由,也不該是因為我知道的太多啊!他又不是紅袖會那一邊的,犯不著用這個理由打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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