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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高俅要殺鄭智,每日日思夜想,便是怎么也要為自己枉死的兒子報仇。

  上一次失手,讓鄭智提前離開了東京。

  如今再要殺鄭智,高俅計劃也是十分周密,也有兩手準備,如果鄭智死在了出使的路上,那便是最好不過的,也不需高俅自己親自動手來安排。所以才在趙良嗣隨從護衛中安排了幾個高手,伺機而動。

  若是鄭智從遼東安然回來,便是只有高俅以戰陣之名,親自動手來殺鄭智。

  鄭智算到了后手,卻是當真沒有算到這船內隨行,竟然還有高俅安排的殺手相隨。

  鄭智看了將近一個時辰的大海,往魯達所在的船艙而去,才一進門,便是大笑:“馬背上的猛虎,到得這大海之上,便成了一只病貓了,哈哈。。。”

  魯達哪里不知鄭智是在笑話自己,沒好氣道:“哥哥,所有人皆躺在床上,為何你就沒事?”

  按理說鄭智這輩子也是第一次登船,應該也會有這些暈船的反應,卻是鄭智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自己就不暈船,唯一能解釋的便是上輩子在船上習慣了。

  “哈哈。。。這點小事如何難得到我,便是從千丈高空把我扔下來,也不是大事。”鄭智笑道,所言也是不假,不過卻是有個前提,那便是要背上一個傘包。

  “哥哥,如今才知道你如此會吹噓。”魯達心情不佳,又被鄭智取笑,更是不信鄭智這千丈高空的話語。

  “你不信也罷,興許有一天還能有這么一遭。”鄭智隨意說道,也是憧憬。

  魯達也懶得聽鄭智瞎扯,皺著眉頭慢慢翻轉一下身體,開口問道:“哥哥,你說那女真野人是不是個個武藝高強?”

  魯達在鄭智身邊聽得鄭智夸了不少次女真人勇猛無敵,卻是心中一直有這么一個疑惑,人便是人,勇猛無敵,自己身邊的漢子也不差。卻是不明白為何鄭智總是如此去夸這些女真野人。

  鄭智搖了搖頭,答道:“女真人,生來便在戰斗,與天斗,與地斗,與林間猛獸相斗,如何最直接有效殺死敵人,武藝一道本身就是在學如何戰斗,女真人便是生來就知道如何戰斗。能在原始叢林活下來的女真人,個個心如猛虎,從不畏懼,這便是女真!”

  鄭智第一次如此透徹去分析女真人,這才是真正的女真人。便是后世非要說自己是女真人的滿族,也差得太多,只因滿人不如女真人原始。

  “哥哥,如此說來,這女真是豈不是天下無敵?”魯達心中其實還是不服,無關乎見識或者認知,渾人性子,便是不服。魯達殺人如麻,力大無窮,聽得鄭智這么去夸別人,心中自然不暢快。

  鄭智只是客官分析一下女真人勇猛的原因,卻是也沒有想到魯達聽來會有些不爽。搖搖頭道:“人力有窮時,與猛獸為伍,茹毛飲血,終究還是下乘,既不能制作精良的兵器甲胄,又不能無限的擴張人口,在這世界舞臺之上,終究不過是曇花一現。”

  歷史長河之中,就連蒙古人也只能算是曇花一現,何況女真人。

  魯達聽得這般話語,方才爽快不少,開口道:“野人終究還是野人。不知東京的官家是怎么想的,非要與野人結盟,收復燕云,給錢糧給士卒,讓哥哥帶兵去打就是了。”

  鄭智卻還是搖頭:“魯達,萬事并非都是這么簡單的道理,也不能小看了女真人,不論什么樣的人,只要出得英雄豪杰,便能爭霸一方,女真頭領完顏阿骨打,便是這般豪杰人物,不得輕慢了。”

  魯達聽到這里算是明白了一些道理,開口問道:“既然哥哥都如此說了,這完顏阿骨打必然是不差的,卻是不知打不打得過灑家。”

  “完顏阿骨打統一了整個生女真大部分的部落,以三千兵馬起步,面對十倍之敵,也能打得契丹人丟盔棄甲,卻是如今也老了,你說這等人物,是不是豪杰?”鄭智再道。

  魯達聽得目光一凜,點頭答道:“好漢,著實是好漢。”

  “不久之后,遼人還要起兵,號稱七十萬大軍去攻女真,此戰才是女真生死存亡之戰。”鄭智又道。

  魯達聽言,不禁有些為完顏阿骨打這好漢擔心,連忙道:“哥哥,女真有多少人?”

  “兩萬不到,生女真只怕只有一萬余。契丹實數,大致也有十五六萬之多。”

  “哥哥,如此危矣,契丹人也是能征善戰,這一戰,女真怕是要敗。”魯達向來知曉戰陣之事,契丹人至少不會比黨項人差,十幾萬遼軍,便是幾萬西軍精銳來了,只怕也是要敗的。

  勝敗這種事情,本也難說。這個世界,因緣巧合太多,遼人還是會敗,卻不知是敗給了女真還是敗給了自己。遼國皇帝耶律延禧一邊與女真作戰,上京的耶律章奴卻是起兵叛亂,大遼帝國就此分裂,然后便是摧枯拉朽。

  “勝敗無常,這一趟差事之后,我們回去便要大力整兵備戰,這天下要亂了。”鄭智說道,事到如今,鄭智才第一次說出天下要亂。便是原來,哪里敢說這犯忌諱的話語。

  鄭智看得魯達,又出門往左右船艙去看其他人。

  過得許久,便也路過這趙良嗣的船艙,本不想進去看這趙良嗣,卻是想了片刻,終究還是敲了門。如今兩人一起使金,還要一起共事幾個月,鄭智也知這明面上的關系,還是要維持一下的。

  “趙書丞。”鄭智拱手。

  “鄭相公,你倒是有運道啊,全船的人都是暈眩躺在床上,唯有鄭相公一個西北人無事。”趙良嗣話語之中,總有幾分不善。按理說鄭智一個西北人,一輩子也沒有見過大海,怎么可能上船一點反應都沒有。

  “許是上輩子便坐多了海船吧。”鄭智玩笑答道。

  “呵呵。。。鄭相公倒是會說笑,不知鄭相公到我這里來所為何事啊?”趙良嗣問道,也是這身體難受,心情自然不佳,再加上對鄭智也有一些不爽。

  “無事無事,便是來看看找書丞好些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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