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滾一邊去!
孫立雙腿狂邁,后面馬蹄之聲越來越近,孫立內心自然越發驚慌,心雖然知道李家莊與宋江暗有些交易,卻是也知在這種情況下,要李家庇護自己的可能性并不大。
此時孫立眼神四處掃看,只想找到一處可以藏身之地,卻是這小道兩側,都是平整的耕地,哪里有什么藏身地方,在地里奔跑,必然會被后面騎士追,只李家莊之后有大片低矮灌木,此時唯有繞過李家莊,方有一線生機。
孫立埋頭狂奔,忽然抬頭一看,只見得李家莊大門洞開,兩三百莊漢簇擁著七八騎而出。孫立看得心大喜,仿佛拿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李莊主,李莊主,快快救我!”孫立回頭看得后方追趕的騎士不過百十步距離了,此時李家莊出來兩三百漢子,當真是絕處逢生,百十步對于高頭大馬來說,當真不過片刻。
李應打開莊門出來,自然是來抓孫立的,聽得孫立大喊,心思一轉,也開口回道:“哪位好漢當面,快過來!”
李應也打馬去迎接,心也是想著要先把孫立抓在手,這孫立仿佛是李應證明自己清白的一個證據一般,若是被別人殺了,李應這于內于外的謀劃自然也泡了湯。
孫立一聽,更是大喜,此時也容不得多想,有人能為自己伸出援手,不論如何,先保得一條性命再說,只要此時保住了性命,隨后再逃,也沒有什么危險了。
老胡見得這般情景,手已經好羽箭的強弩往空一臺,開口問道:“相公,直接射殺這廝?”
鄭智抬手制止,道:“哼哼,且看著。”
鄭智看得李應此時帶人出莊,心本也有些驚訝,第一想法自然也是這李應帶人來救孫立了,回頭想了想卻是覺得不可能。此時梁山已敗,李應不可能還會出手來幫孫立。既然不是幫孫立,鄭智心自然是想看看這李應到底是要干嘛。
孫立往前去,李應也來迎。片刻兩人相遇,鄭智卻還在后方三五十步的距離,也在慢慢勒下馬速。
孫立也停下腳步,看見頭前一個被眾人簇擁在間的漢子,連忙拱手問道:“敢問可是李莊主當面?”
孫立一邊說話,還一邊回頭去看追兵,如此與人說話,自然有些無禮。卻是孫立也顧不得這么多,后面的追兵已然迫近,此時也還未真正安全。
李應雖然身并未穿甲,卻是一桿厚重混鐵點鋼槍在手,腰間還插有五柄鋒利的飛刀。李應不同于祝扈兩家,是真正走過江湖的漢子,在江湖也有些大名頭,人稱“撲天雕”,江湖人傳說,這李應一柄飛刀耍得出神入化,能百步之外取人性命。飛刀百步殺人自然是不可能的,卻是也說明這李應手段不凡。
“我乃李應,不知哪位頭領當面!”李應也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的追兵,見得這些追兵人馬皆是重甲,心也是知道這人馬肯定不是祝家莊的莊漢,必然是滄州鄭智麾下,心自然感覺有些壓力。出口問來人姓名,也是在確認這個人的身份,到底是不是梁山的頭領賊首,若是一個普通嘍啰,那便得不償失了。
“登州孫立,見過李莊主,還請李莊主快快阻擋追兵。來日回了梁山之后,一定親帶重金再來拜謝!”孫立面前是李應,后面有追兵,此時所有的賭注,自然都押在李應這里,哪怕拖得片刻,也能讓孫立逃出升天。
李應一聽孫立這個名字,腦想了幾番,卻是沒有聽說過,心不禁更有些壓力,只以為還真是一個嘍啰而已,心也是猶豫接下來該怎么辦。
卻是一旁杜興似乎聽過孫立名號,看得李應猶豫模樣,前開口問道:“可是登州兵馬孫提轄?病尉遲孫立?”
“正是,正是!”孫立看得李應猶豫之間,以為是李應也不敢輕易得罪祝家莊,又聽得杜興認得自己身份,開口連稱正是。
便是這一聲正是,鬼臉兒杜興直接從馬而下,幾步前拱手:“孫提轄,幸會幸會!”
孫立看得杜興下馬近前見禮,心下一松,抬手也是見禮。
正當孫立抬手,身體微微前傾見禮之時。鬼臉兒忽然發難,猛撲前,那這孫立剛剛松了一口氣的孫立撲倒在地。
卻是這孫立也眼疾手快,即便被撲倒,翻身揮拳是打。
杜興哪里是孫立的對手,連挨兩下重拳,已然七葷八素,卻還是雙手緊緊抓住孫立腰間的皮甲片。
眾人見得杜興發難,頭前二十幾人全部沖前去,把這正在毆打杜興的孫立壓得結結實實。
李應聽得杜興認出孫立身份,自然也知道這孫立只怕也不是小人物,又見得杜興突然發難,更是知道這孫立是條大魚,心下也松了一些,連忙開口吩咐:“快快綁起來。”
眾人七手八腳開始捆綁孫立。孫立已然不得動彈,若是持兵刃廝殺,十幾二十個嘍啰還攔不住這個孫立,卻是此時被眾人壓在地,哪里還有翻身的可能,更是破口大罵:“李應,你不得好死,且等宋江哥哥帶兵再來,首先平了你李家莊,把你這個兩面三刀的狗賊碎尸萬段。”
李應聽得孫立說自己兩面三刀,心一驚,環看左右莊漢,又見得面前不少騎士已經到面前,自然心虛不已,連忙吩咐道:“快把這廝亂噴糞的嘴巴堵起來。”
孫立嘴巴立馬也塞進了一個破布團。
卻是在此時,鄭智也到得近前,面色冷峻,直接開口道:“哪個是李應!”
李應聽得來人開口語氣如此托大,自然也知道來人身份只怕不凡,打馬前兩步,開口回道:“在下李應,不知哪位官當面?”
鄭智打量幾下李應,面色深沉也不回復問話,揮手一指地正在捆綁的孫立,直接說道:“把這廝綁好提過來!”
李應聽得鄭智話語,又看得這百十鐵甲,眉頭一皺,心思慮,若是剛才這孫立不開口說自己兩面三刀,李應此時把這孫立交出去也無妨,自己親手抓了孫立已然是事實。卻是這孫立有得這么一句,李應哪里還敢交出孫立。
“此人乃是梁山賊寇頭領,此番被在下擒住,自然要交給官處置,等晚些時候戰事結束了,在下親自押送這廝到祝家莊去拜見官當面。”李應心已有主意,便是這個孫立只能死了去祝家莊,不能活著到祝家莊。
鄭智聽得李應話語,眼神往李應一瞟,開口道:“魯達,把這廝提來!”
魯達聽言,把寶刀往刀鞘一送,翻身下馬,身甲胄嘎吱作響,幾步走到孫立旁邊,揮手左右扒拉幾下,幾個李家莊漢便被魯達揮到了一旁,地孫立才剛剛綁縛好雙手,兩腳還未綁定。
魯達伸手把這孫立一把提了起來,便要回頭。
杜興哪里不知其厲害,連忙堵在魯達面前,開口說道:“你這廝好生無禮,這人是我們抓到的,你們怎么前來搶了功勞。”
“滾一邊去!”魯達哪里還有心思與杜興聒噪,開口罵得一句,揮起大巴掌是打。
杜興哪里想到魯達抬,連忙舉起手臂來擋。便是這擋得一下,杜興也摔出五六步遠,昏昏沉沉也爬不起來。
李應見得魯達要把人提走了,心大急,開口道:“官,萬事也講究一個道理,人是我抓的,如何你們直接把人搶去了,如此做派,與梁山的強人有何區別?”
鄭智冷眼又看了看李應,心已然在思慮一些事情。便是鄭智一見李應,這事情在腦縈繞,便是這殺心大起。
所以鄭智并未與這李應多說一句話語,只是冷眼看了李應幾次,眉頭也在松緊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