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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說是輸贏,卻是你死我活

  祝家的演武場,著實不小,甚至有些像軍中校場一般,顯然此處也多有操練,自然也是操練莊子中的漢子保家為民。

  演武場中,擺設也是繁多,刀槍劍戟、斧鉞刀叉,十八般武藝,在這兵器架中樣樣俱全。

  眾人圍在左右,欒廷玉取來一桿鋼槍,與鄭智笑著拱手示意道:“鄭智兄弟請。”

  鄭智從牛大手中接過長槍,也是客氣拱手道:“欒教習,后進末學,不吝賜教。”

  “達者為師,先進后進的,手底下見真章。”欒廷玉話語雖然依舊是客氣,卻是也有不要浪費時間,趕快開打,趕快結束的意思。

  鄭智聽言,也不多說,手中長槍緊握一下,往前一端,雙臂一震,已然有輕微嗡嗡之聲。

  此時欒廷玉方才雙目中精光一閃,哪里不知這面前的鄭智就是高手,已然不敢在怠慢,手中鋼槍也端了一個起手。

  如此對峙,兩人身上忽然氣勢陡然狂漲,鄭智深吸一口氣,平定一番心中雜念,目光慢慢兇悍起來,戰陣上尸山血海的肅殺慢慢顯露,一股兇戾非常的氣勢彌漫而起,即便是圍觀眾人,雖然說不出個所以人,卻是再看鄭智,也有種類似林中猛獸的感覺。

  欒廷玉更是輕輕動了動步伐,氣勢中雖然不似鄭智兇戾之感,卻是也鋒利非常,銳氣逼人,絲毫不像這個年紀的中正平和,反倒是年輕人的那種爆發氣勢。

  魯達林沖史進韓世忠幾人自然感受深刻,眉頭不約而同皺了起來,也是為場中的鄭智擔憂,這欒廷玉果真名副其實,武藝已然就是頂尖。

  祝龍祝彪也是眉頭緊皺,自然也是為自家教習擔憂,此時才知道事情遠遠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這回不同以往,是真真來了一個難打發的對手了。

  扈成倒是覺得大開眼界,習武多年哪里見過這般場面,只當是一場龍爭虎斗的好戲。

  扈三娘卻是心中有些復雜,也不知怎么說,既先看鄭智挨打,又不想見到鄭智真的挨打,倒是想這個鄭智真的能如他吹的牛皮那般無敵。

  圍觀眾人心中各異,卻是這場中兩人,久久沒有動手,皆是一種蓄勢待發的感覺。便是遠處一只飛鳥直往這場中飛過來,到得近前,卻是又忽然換了飛行的方向,似乎也能感受到危險一般。

  忽然,兩柄長槍動了起來,沒有繁瑣的招式,也不顯得如何迅捷,卻又雷霆萬鈞一般。

  長槍往中間交匯一下,爆發出驚人的聲音,金鐵交擊,本是脆響,此時卻傳出嗡嗡震動之聲。

  隨即槍影翻飛,速度越來越快,兩人身形姿勢也是極為舒展,沒有一點束手束腳之感,已然都是全力而為,絲毫沒有保留,也是用盡平生所學,施展全部的功力。

  鄭智多戰陣,自然也是多殺人,全力出招,往往就是直擊要害,只想一招致命,一招不成,立馬再攻,只有一個目的,便是把敵人斬殺當場,搏命之道,說其核心,就是招招進攻,只求敵死。已然脫離了武藝本身的范疇,更脫離了比武斗技的范疇。

  鄭智在這武藝一道,已然走出了自己的一條道路。此時已經不是鄭智想不想留手的問題了,而是全力出手的鄭智,就是這個打法,不出全力,自然也就敵不過真正頂尖的人物。

  反觀欒廷玉,更是全力施展,卻是守多攻少,卻是也威力十足。攻擊之時,必然爆發而去,核心打法便是在防守之時,突然全力爆發而擊,如此攻擊,經常能爆出十二分的威力。就如久蓄一招,一招便是渾身解數,也打個敵手一個措手不及。

  這也是欒廷玉與江湖人物比斗,總是能很快結束戰斗的原因。

  兩人你來我往,片刻就是百十回合而過,演武場上已然聚集了幾十個圍觀的祝家莊客,個個都是目瞪口呆。

  忽然鄭智暴起身形,往前急速躍去,長槍伸到最長,無招無試,卻是最適合此時,便是用極快的速度與爆發,用盡兵器之勢,只求槍刃能夠觸及敵人身軀。

  欒廷玉身形退后兩步防守,長槍也出去想架住來搶,身形也是站定準備吃力的姿勢,心中也知鄭智這一擊如果不奏效,必然要停頓瞬間才有下招,這個停頓才是自己的機會。

  一聲炸響,鄭智長槍一頓,暴躍往前的身形也頓了一下,卻是這廝殺狀態的鄭智,從來都我一往無前,即便頓得一下,卻還是往前狂奔。

  再看欒廷玉,架住這一招,再出招,已然比鄭智更快,蓄力許久,爆發之勢猛烈無比,長槍橫架之后,順勢就橫掃而出,也是出盡鋼槍多長,盡量增加鄭智能躲避的距離。

  一刺一掃,便在這爭分奪秒之間,定格在空中。如此對決,也就在這一招半式之中。前面諸多回合,一步一步,攻防之間,只為迎來這最后一擊的定局。

  在場之人,個個驚呼而出,這種對拼,兩人皆是聚精會神,也是毫不留手,也容不得絲毫留手,已然沒有了一點余地,說是輸贏,卻是你死我活,也由不得人去控制。

  就如當年王進與周侗,也是這一招半式,王進差點身死當場。當時兩人還交手幾百招。

  卻是今日鄭智與欒廷玉,兩人打法更加激進,不似當年王進周侗中規中矩,百十回合就到了這個地步。

  “啊!!!!!”兩人嘶吼暴喝,完全疊在了一起,籠罩全場。聽得人肝膽俱寒,心中只感覺陣陣懼意。

  “不要!”隨后就出一聲不要,出聲之人,正是扈三娘,扈三娘哪里還不知場中兩人已然就是拼命。心中只以為這搏命是因為自己話語而起,是因為自己話語激這鄭智,才有這一場死傷,心中哪里還過得去,出言就想阻止眼前這必然的死傷。

  只是這阻止已然太晚,兩人棋逢對手,聚精會神,哪里還聽得進其他一點聲音,更不受別人任何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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