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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武二大鬧聚義堂(二)

  李逵一聲大吼,已然狂躁如獸,手中兩柄板斧飛速狂劈,一下接著一下,沒有一點間隔。身形更是往武松飛奔。

  武松看得李逵這般聲勢,身形連連后退,眼神緊盯眼前狂暴李逵,眼中皆是板斧利刃的寒光,卻是一時之間沒有想到如何應對。

  宋江看得武松連連后退的身形,嚴肅的臉色稍稍輕松了不少,身形也站了起來。

  武松退得片刻,身后一步便是這聚義堂內的大柱子,已然退無可退。

  此時已然到了驚險時候,武松卻是更加冷靜,武松是那天生的戰士,面對巨虎,險象環生,只有越來越冷靜。

  此時亦然,忽然之間,武松靈光一閃,身形向后倒去。

  “啊!!!”一聲暴喝,武松手已然抵住了后面的大柱子,全身發力往前,雙腿連續擊出,迅猛不比。

  武松就這么貼在地面,身形往前飛踢而去。

  李逵雙斧狂砍,只是攻武松上身。此時武松身形忽然緊貼地面而來,李逵步伐一頓,躬身就往地面砍去。

  武松一手拿刀柄,一手拿刀背,往空中架去。

  一陣爆響,兩柄巨斧砸在手刀之上,武松雙手哪里扛得住,已然麻木得一點知覺都沒有了。

  再看李逵,直感覺雙腿劇痛,人已然站不穩當,向前摔去。

  武松再提右腿,直擊栽倒下來的李逵腹部。

  李逵栽倒的身形又飛了起來,旋即又往下落去,胸口又受鴛鴦腿一擊,一震骨骼脆響。

  此時李逵身形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直摔在幾步之外,胸腹劇痛難當,便是氣也喘不出來,肋骨已然斷裂幾根。

  再看武松,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形,手臂依舊麻木得沒有一絲知覺,身形卻是沒有一絲猶豫,往前直追而去,顯然這武松也狂躁起來,就是你死我活的地步。

  再看宋江,眉頭擰在一處,口中大喊:“武二,爾敢!”

  兩人交戰只在幾個瞬間,眾人還在看戲,卻是沒有想到局面陡然變化,都在往兩人交戰之處圍去,卻是哪里還來得及,只看到武松幾步上前,腿起腿落,口總大喊:“死!”

  這一腳,直奔倒地李逵的側臉。一聲悶響,李逵又飛出幾步,便到了剛剛上前的眾多梁山好漢的腳下。

  眾人連忙蹲下去看李逵,只見李逵一直手臂已然變形,成了三截,雙目緊閉,呼吸倒是均勻,顯然是昏死過去。

  武松有殺人心,卻是這一腳,終究被李逵抬起的手臂擋得一下,李逵也逃得了這一命。若是武松手臂沒有麻木,這便不是一腳,而是刀光一閃,手臂哪里擋得住這一擊,必然一命嗚呼。

  宋江暴起幾步,指著武松大喝:“你竟敢在梁山行兇,快來人,殺了這廝。”

  武松轉過臉面,眼神寒光凜凜盯著宋江,口中低沉道:“宋江,要殺你來殺,你有這個狗膽嗎?”

  場中氣氛壓抑到了極致,已然一觸即發。

  “不要吵,都罷手!”晁蓋怒喊一聲,幾步到得面前,打量一番李逵,又看了看武松,手中握拳,青筋暴跳。

  吳用便跟在身邊,開口與武松道:“武二,你下手太狠了吧?”

  武松看向吳用,甩了甩稍稍恢復一些的手臂,直感覺依舊脹痛難忍,環視一周,開口道:“這黑廝要殺我,難道我還不能殺他?我家相公的事情,妥與不妥,只給一句話語!今日這仇,終有一日再來結算。”

  “癡心妄想,讓那狗官死了這條心!”宋江剛才不敢接武松挑釁,此時卻是先答了話語。

  武松手刀一翻,歸入腰間刀鞘,卻是笑了出來,道:“哼哼,好!你宋江有膽,走!”

  說完武松轉身就走。

  吳用還在與晁蓋對視,不知如何是好,卻是武松已然就往聚義堂外走去。再看武松手下二十幾人,兵刃在手,跟在身后慢慢也在出這聚義堂。

  吳用與晁蓋也未出言相留,此事自然還要計較商量一番,宋江說的妥不妥,現在自然作不得數,到底妥不妥,自然也要往滄州回信去。

  “二哥,回去就搬兵馬來踩平梁山!”陳達出得聚義堂,怒道。

  武松左右來回捏著自己手臂,疼得齜牙咧嘴,開口道:“他黑三說話,作不得數。”

  武松打心底里就不相信剛上山的宋江能決定這個事情,梁山晁蓋即便給了宋江第二把交椅,但是這梁山之上,依舊還是晁蓋做主的。

  “二哥,你是說這晁蓋會答應相公的事情?”陳達一臉不相信道。

  宋江說話自然不算數,但是這晁蓋會不會真答應,武松也沒有把握,只道:“晁蓋是條漢子,當知道自己承相公什么恩惠。”

  武松話語,便還是相信晁蓋會是個知恩圖報的漢子,活命之恩何其重大。

  再看聚義堂,各自落座的好漢個個一臉氣憤,剛才還在聚義說兄弟義氣,互相客氣崇拜敬仰,此時就發生了這般事情,有人上得聚義堂,打完人便走了,晁蓋哥哥與吳用軍師竟然都未阻攔。

  晁蓋依舊站在原處,氣得身形都在抖動。

  宋江反倒并沒有多少氣憤,顯得有些得意,滄州經略使又能如何?來梁山求個面子,也只有吃他黑三郎的晦氣。

  宋江心中,顯然還記得柴家莊初見鄭智的時候,被鄭智輕蔑對待的那番羞辱。

  吳用看得晁蓋一臉怒氣的模樣,又看得宋江臉色,轉頭對宋江道:“公明哥哥,今日你有些許莽撞了。”

  “學究,你我身在梁山,如何還要聽那狗官驅使,那狗官平白就想吃了黑錢,哪里能忍,如何能應。”宋江自然一副大義凜然,在場幾十好漢,正是表達自己立場的時候。

  吳用看了看宋江,又看了看在場眾人看過來的眼神,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沒有再回話。

  晁蓋忽然起身慢慢走向自己首席的座位,座位上還墊著一張老虎大皮,等到晁蓋慢慢坐下,面色已經不似之前那般盛怒,精氣神也去了幾分。

  顯然晁蓋心中也在糾結,這一切,實在是不能按照常理來論,起千余精兵去了滄州,中了人家的埋伏,被殺了三四百,又被放了回來。

  卻是死了幾百人,還要念人家的情分,如此事情,自然憋屈,奈何這人情不念,心中又過不去這道活命之恩的坎,如何能不糾結。

  晁蓋就是這么一個恩怨分明的漢子,即便面對死亡,也從容而去,自然有自己的鐵骨錚錚,也有自己心中的堅持。

  再聽晁蓋:“回信去滄州吧,與他就是了。其余江湖同道,從他們買貨物的價格提高幾分,也不能把情分丟了。”

  宋江急道:“哥哥,這是為何,我等在這水泊梁山之上,還能怕了那狗官不成?”

  晁蓋并不答話,起身便往后面而去。

  吳用上前忙道:“公明哥哥,此事倒后面再說。”

  說完吳用拉著宋江忙往后面去追晁蓋。

  滿場眾人,已然議論紛紛,有明白的,有不明白的,左右說得幾番,便是爭論,有人認同晁蓋,自然也有人不認同晁蓋這個決定。

  但是這些事情,終究還是只能在私下里說,晁蓋也不好意思拿上臺面來談論。

  梁山眾人,此時才個個聽聞滄州這個鄭智,鄭智已然也在眾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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