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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自當照拂

  許仕達此時話語已出,也沒有了回旋的余地,胸中熱血也涌現不少,開口接道:“十數年寒窗,求的就是能為國盡忠,往西北去又如何,只要有我輩用武之地,刀山火海也自去得。”

  此話一出,也是豪氣沖天,旁邊三五知己,連連開口夸贊。

  “仕達乃吾輩楷模!”

  “許兄為國為民,在下敬佩!”

  許仕達聽得夸贊,頭也揚起了幾分,雖然目光都在鄭智、周度文幾人身上,卻也不時去看一眼臺上的李師師。

  鄭智聽言,與許仕達拱手道:“許兄大義,過得幾日與我同去西北赴任,一路艱苦,有個伴也能多些樂趣。”

  東京事了,鄭智自然還是要渭州一趟,再到新地赴任。

  許仕達求官,若是要求別的官,興許要跑無數門路,要送無數錢財。若是去求西北邊境官職,自然簡單得很,新得的戰亂貧瘠之地,就算是有罪貶職的官員,也會想方設法避開。

  許仕達聞言一愣,心想難道這鄭觀汐也要去西北當官?這鄭觀汐難道是前兩屆的進士?又想剛才自己還出言讓他去考進士,不禁有些心虛,開口再問鄭智:“鄭兄已得官身?”

  “在下武夫一個,武官在職,見笑。”鄭智笑笑道。

  之前鄭智說自己是武夫,眾人多以為是托詞,此時鄭智明確說出自己是武官,滿場嘩然。

  眾人眼神先往鄭智看看,又往周度文看去。

  周度文笑道:“觀汐這樣的武夫,哪里敢笑,便是佩服也來不及啊。若我大宋多有幾個如觀汐這等武夫,何愁外患不平。哈哈。。。”

  鄭智自然擺手謙虛打斷周度文的話語,拉著周度文慢慢又坐到椅子上,心想這一關終于是過去了,更想早點把這文人的聚會混完,也好趕緊回去,這場面實在有點讓鄭智習慣不了,還是與魯達等人在一起比較自在。

  許仕達心中也有震驚,也是沒有想到這鄭智還真是一個武夫。卻也沒有多在意,風頭也出了,眾人也敬佩了,興許李大家心中也有了自己的男子氣概與文人風骨。

  這些過后,卻也是說出去的話語,潑出去的水,想收回來已然不可能。這西北一趟實在是走定了,否則以后哪里還有臉面在這文人圈子里混,在座眾人將來大多也是要為官的,食言顯然不可取。

  唯有硬著頭皮上,再豪情一番想一想,邊關風月,興許也是一番不錯的景象。再回東京之日,必然是眾人欽佩。興許還有那李大家對自己念念不忘,等著自己功勛而回。那便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美滿故事了。

  周度文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總覺得今日事情沒有如自己意愿。此番眾人都坐定了,再想說什么,也只得過一會兒有機會再言。

  至于周度文還想說的,自然是兩件事情,一是要找一個機會隆重介紹一番鄭觀汐的身份,二是要幫鄭智與李師師來一場私人約會。

  氣氛恢復到之前,自然又有人上前獻詩。一切也是與以往一樣的程序,詩詞美人與美酒。

  一首佳作,片刻唱完,余下多是眾人相互吹捧,也有人點評優劣,辭藻語匯如何更佳。有爭論,有共識。

  坐得片刻,鄭智實在有些乏味,回頭看看后方魯達幾人,也是無所事事,甚至有些哈欠連連。

  鄭智打定主意,在眾人氣氛熱烈之際,站起聲道:“諸位,在下還有要事,此時上官應該在等候在下回去議事,便不多留,諸位盡興,告辭!”

  鄭智話語也主要是對著周度文與李伯紀說的。

  兩人聽得鄭智說上官有事,雖然知道可能是托詞,自然也不好多留,連忙起身客氣相送。

  鄭智見兩人起身,又客氣一番,轉身與兩人往門外而去。

  忽然聽得后面女子聲音:“鄭公子慢走,來日再會。”

  鄭智轉頭去看,出言之人自然是李師師,慢走是客套,再會才是真。兩人今夜數次眼神交流,鄭智也明白一些,笑笑回道:“過兩日再來拜會李大家。”

  李師師聽得這話,心思安定不少,眼神隨著鄭智出門而去。

  魯達幾員壯漢起身相隨而出,個個膀大腰圓,眾人才又想這武夫果真不假。

  許仕達眼神一直關注著李師師,見這李師師似有幾分戀戀不舍,臉色自然又垮了下來。

  周度文與李綱送走鄭智,再回廳內,也就沒有了之前那番熱情。特別是周度文,怎么都覺得今日不順心,白白邀了眾人今日聚會。

  李綱自然也覺得今日這氣氛不該如此,之前想的大致是今日鄭智來了之后,先來一首大作驚艷眾人,等到眾人夸贊之時,順勢隆重介紹這鄭將軍勇武,如何破敵制勝,如何驅趕西夏皇帝入大漠云云。。。

  若是這般,今夜聚會,那便是一樁美談。文武雙全鄭觀汐,翌日也要傳遍東京城。李綱自然也會覺得與有榮焉。

  眾人還在吟詩作詞,推杯換盞,周度文不言不語,覺得有些氣悶。左右看看,怎么也覺得許仕達不順眼。但是這許仕達今日又出了這么一番精忠報國的風頭,又不能出言去怪。

  過得片刻,周度文是左右都不順暢,站起身來走向許仕達。

  “許兄今日做派,實在讓人敬佩。”周度文開口道。

  “周兄客氣,這是吾輩之人該做的,當不得周兄夸贊。”許仕達嘴上雖然如此說道,心中卻已經樂開了花,能得周度文親自下座來夸贊,在這個場合,實在是一件有臉面的事情。

  “以后許兄大概是要與觀汐一地為官了,以后見到鄭觀汐,當互相幫襯才是,也不枉今日東京相識一場。”周度文又道,心中已然是憋了壞。卻是這周度文還不知鄭智要去別的地方為官的事情。

  “周兄放心,不需周兄吩咐,也自當照拂。”許仕達已然發飄起來,文官照拂武官也是大宋朝的正理。

  周度文聽言一笑道:“到了西北,記得去好好拜見一番鄭觀汐,多有好處。”

  周度文言盡于此,回頭返座,立馬覺得心中舒暢。

  不僅許仕達聽言驚訝,便是左右眾人也聽得一愣,心中都是疑惑。

  不論心中多少疑惑,卻是也明白周度文話語中的意思,便是這鄭觀汐地位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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