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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屠光那隊宋狗

  “將軍,退了,都退出來了,羌狗退出來了。”身旁士卒遠眺城池方向的情景,在鄭智身邊不斷提醒著。

  鄭智再起長槍,用盡全身之力又砸一下,起身上馬:“走!”

  千余騎士打馬往西狂奔。往南回是不可能的,必然一頭扎入了退下來的黨項人群之中。

  快入黨項營寨的史進、林沖、王進三人已經看到寨內影影綽綽的騎兵往西,連忙轉向往西奔去。

  無數撤退的黨項騎士,頭前一員騎將,一眼認出不遠處的趴在馬背上的察哥衣衫,見察哥背上還插著一支羽箭,打馬上前,伸手撈過韁繩,把察哥馬匹轉了一個方向。此時若不轉向,必然又要撞個人仰馬翻。

  “屠光那隊宋狗!”察哥似乎被后背劇痛清醒了頭腦,見身邊這員騎將,咬牙切齒開口大喊。

  騎將聽令更不多言,示意左右幾番,身邊旗幟一轉。三四千輕騎出了大陣,直奔往西狂奔的千余鐵甲而去。

  “童相公,鄭智出來了!”城頭上的種師道終于看到了從敵營西面出來的鄭智,此時才開口說話。

  “是鄭智,好鄭智,當真好鄭智。”童貫看到那隊千余鐵騎,也是更加欣喜。

  種師道忽然又皺起了眉頭大喊:“床弩,把床弩搬到西邊去,快!”

  顯然種師道也看到三四千輕騎直追鄭智而去。

  片刻之后,鄭智麾下渭州騎士匯合在一處往西狂奔,此時想要入城,必然只有繞到城池后方南門。

  “放箭!”鄭智回頭看到幾千騎士狂追而來,連聲令下。卻是自己一只左手被嚴嚴實實綁在胸前,無法引弓射箭。

  千余騎士,健馬狂奔,羽箭也不斷往后飛去。

  后方輕騎人仰馬翻,卻是速度極快,不斷拉近著距離,也開始引弓回擊。

  雙方一路互射狂奔,繞著彎子往城池后方而去。

  城頭上的床弩也已經發威,不斷往遠方射出巨大的箭矢。

  城頭之上,更有無數西軍士卒持弓往西面城墻狂奔。

  兩隊騎兵不斷縱馬狂奔,距離越來越近,兩邊更是墮馬無數,黨項輕騎墮馬更甚。

  鄭智抬頭看到城墻上人頭攢動,無數西軍士卒隨著自己的步伐狂奔。連忙打馬往西邊城墻靠去。

  雖然后面只有三四千輕騎來追,卻是也不能回頭去戰。一戰必然被拖得不能動彈,若是黨項大部來援,鄭智身旁一千多騎,必然全軍覆沒。

  輕騎馬步,比鐵甲馬步快上不少,前軍已經就要追上渭州鐵騎后面了。

  鄭智奮力往城墻靠過去,城頭上的弩弓也開始發作,一箭一箭,射得遮天蔽日。

  見到漫天箭雨飛來,鄭智才松一口大氣,微微伏低身形,迎風狂奔。

  皮甲倒地越來越多,打馬在前的黨項騎將并未放慢馬步,依舊狂追不止,心中大概也是猜想到戛然而止的攻城必然與頭前這一隊宋騎有關。

  片刻之后,黨項輕騎已經咬住了渭州鐵騎的隊尾,連連有渭州騎士落馬。

  城頭上的西軍士卒更是奮起怒射,雙手不斷重復著射箭動作,雙腿也在不斷沿著城墻奔跑。

  等到鄭智再抬眼去看,南城城門已經就在眼前,只是這出口狹小,黨項騎士已經咬了上來。

  “結陣回頭!”已經到了南面城墻,與主要戰場已經脫離,便是連北邊黨項營寨都看不到了。

  鄭智思索瞬間,此時被黨項人咬在身后,若是直接排隊進城,只怕也要傷亡慘重,不如轉身迎頭痛擊。

  城頭上已經聚滿了奔跑歸來的西軍士卒,正是好助力。

  鄭智勒馬轉向,不斷大聲呼呵,魯達史進等人更是飛奔往陣尾而去。

  喊殺四起。

  此時黨項輕騎連續受到弩箭攻擊多時,早已只剩兩千多騎。一頭扎進了渭州鐵騎陣中,后面便是城墻,兩方人馬瞬間亂作一團,戰成一片。

  之前還在城墻上攢射的西軍步卒,此時已經無法再射擊了。呼呼啦啦全部往城下奔來。

  眼前這些渭州人,就是他們心目中的英雄,立馬有許多人手持兵刃從城門石堆上方奔將出來。

  下得石堆,長槍立刻向黨項人刺去。

  兩方雖是騎兵,卻是堵在城墻之下,本應該是大場地沖陣,此時卻是真正的近身肉搏。

  史進孫勝超依舊相隨鄭智左右護衛,魯達林沖王進左右沖殺,滿場竟無人能敵。

  越來越多的西軍步卒出了城池,片刻之后渭州士卒立馬感覺壓力全無,每個人身邊都有三四個步卒配合廝殺。

  西軍士卒喊殺聲越來越大,從來沒有如此與黨項騎兵交鋒過,幾個人圍著一個黨項人刺,滿場黨項皆是人仰馬翻,血肉模糊。

  幾十年來與黨項人正面交鋒,都是被動結陣防守,從來沒有今日如此淋漓盡致的爽快。

  鄭智看著身邊不斷往前沖殺的西軍步卒,慢慢收回長槍,不再沖殺,實在是累了。精神如此緊繃幾個時辰,到了這個時候,一切似乎暫時落定。

  再看鄭智,已經有些萎靡不振了。

  南城下的黨項人終究人數太少,沒有沖起來的馬速,實在是抵擋不住如此陷入敵陣的亂戰。

  不少人開始打馬而退,越來越多。只是終究沒有退走千人。三千多騎出來追殺鄭智,如今剩下幾百而回。

  再看黨項營寨,人馬慢慢收攏,鐵甲不過三千余,輕騎也只剩一萬多。加在一起不過兩萬人。

  五萬騎來襲,頭一天傷亡上萬。第二天如此慘烈攻城,城破在即,只要城破,兩萬馬蹄,依舊可以橫沖直撞,城內宋軍禁軍廂軍配軍加在一起,也擋不住兩萬鐵蹄馬踏聯營。

  卻是最終被鄭智鳴金收兵,功虧一簣。

  古代行軍打仗便是如此,大軍團作戰,既要令行禁止,又缺乏溝通手段。

  這一戰,大概是從古至今,第一次由敵人鳴金收兵的唯一戰例了。令行禁止卻是在這一戰中變成了功虧一簣的罪魁禍首。

  黨項人開始安營扎寨,收攏殘兵,點校剩余士卒。還有主帥察哥中間重傷,還不知道是一個什么結果。

  城池內的西軍一樣也在點校士卒,繼續封堵缺口,埋鍋造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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