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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殺他個家破人亡,殺,必然要殺。

  天才蒙亮,官道之上,三匹健馬,三輛馬車又在往渭洲而去。

  “官人,爹爹昨日聽妾身詳說之后,已經氣消了。”徐氏通過車窗與騎馬在一旁的鄭智道。

  “嗯,氣消就好。”鄭智其實壓根就不在意這些,也不去想徐氏說的到底是真的,還只是安慰自己。

  “官人多擔待些,爹爹就是這么個脾氣。”徐氏還是不放心,依舊勸解。徐氏的善良溫柔不僅是對鄭智一個人的,對她的家人也是如此。

  “不妨事,娘子且寬心些,下回再來。”鄭智也不多說,這事情說下去就是沒玩沒了,心中也是有些敷衍。實在是鄭智心思已經在另外事情上了。

  “官人,妾身與爹爹說官人如今是小種相公帳下的都頭,不再是屠戶了,爹爹聽了也是極為高興的。”徐氏心思也是簡單,只想解了鄭智心中的結。

  “嗯嗯,那便極好不過。”鄭智其實心中也沒有什么結,如果真要說鄭智昨天晚上有對什么事情不爽,倒不是岳父徐老五,這徐老五只是有些頑固而已,最終的想法只是想自己女兒能好。

  那十六七歲的徐泰才是鄭智覺得不爽的所在,但是也不想與之計較,與這十幾歲少年計較,鄭智也做不來,也就更不當一回事了。

  對話就這么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卻是鄭智越敷衍,這徐氏心中反而越著急,只當是鄭智心結深厚,此事徐氏內心是有愧疚的。

  又是到了太陽只剩一點余暉的時候,眾人進了渭洲城。

  剛一進城,鄭智就感覺這渭洲城今日有些不一樣,城門處的兵丁比往日多了不少,城樓上的旗子也是換了嶄新的,顏色艷麗。即便是街道上都顯得比平日里干凈了不少。

  鄭智也是納悶,自己昨天大早才走,今天傍晚就回來,這渭洲兩天時間怎么就變化這么大。

  眾人也是乏力,此時倒是沒有心思去打聽什么,到得家中,鄭智拿些銀兩散給了吳寶山幾人,稍微洗漱一下塵土,便出門去了。

  鄭智史進二人出門,當然也就是去尋這魯達,三人潘家酒樓上吃酒吃肉。

  魯達自然是知道城里發生了什么事情,聽得鄭智詢問,也就一一解答。

  “哥哥,是明日東京來的大官就要到渭洲了,聽說是新上任的什么熙河蘭湟、秦鳳路經略安撫制置使。小種相公更是大早就安排人手把城里收拾了一番,好迎接這大官。”

  “是何人?”鄭智又問是什么人,心中也是在用自己不多的歷史知識盤算著,這么大的權利,陜西部分、甘肅、青海部分全部歸這人管轄,用封疆大吏來形容都不夠。

  “具體的灑家也是不知道,聽說是個太監,叫童貫的。之前也沒有聽說過。”魯達喝了一口老酒,滿不在乎道。在他眼里,什么大官都是無所謂的,兩位種家相公才是最該尊敬的。

  “童貫?太監?”鄭智心中已經翻天覆地起來,盡管鄭智沒有多少歷史知識,卻是也聽過這大閹人童貫,水滸里面的大反派,歷史里的大奸臣。也是以后這樞密院使,總管天下軍隊的國防部長。

  “哥哥,就是這么個名字,童貫。”魯達倒是沒有鄭智那些驚訝,管他童貫、李貫、劉貫,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鄭智拿起裝滿酒的大碗,喝上了一大口,心中還在盤算,這童貫二十歲自己把自己閹了進宮,一直是個小太監,直到四十歲才發跡,也就是這兩年的事情,沒想到就被皇帝賜了這么大一個官,熙河蘭湟、秦鳳路經略安撫制置使。

  還好鄭智心中還有些不一樣的認識,直到這個童貫并非后世評價的那樣無能,這與西夏的橫山之戰就是童貫打的,差點把這西夏打得滅國。鄭智也起了些另外的心思,不過事情也是走一步看一步。

  這西北大校,想來也是童貫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了,可能也是西北各州府的官員為了迎接童貫而辦的,各個都想在童經略面前出一番風頭。

  “哥哥今日若是不歸,只怕今晚相公都要派人去召你了,明日那大官到了,肯定也要校閱一番的。”魯達對經略府與小種相公的事情倒是一清二楚。

  鄭智點頭回應了一下,心中盤算著這童貫到底是個什么人物,是奸臣宦官?還是知曉兵事的良將?

  想來都不是,這童貫還真不是一兩個詞能概括的,既有些擔當,又更加貪財,手段也是不差,真真是用詞匯概括不了。

  “提轄哥哥,昨日我們在路上又碰到那個陸謙了。”史進開口說道,昨日雖然是勝了,卻是吃了一肚子的鳥氣。

  “什么?又是陸謙那廝,這狗雜碎,大郎快說來聽聽。”魯達對于什么大官的事情倒是不感興趣,對于這陸謙,卻是特別上心。

  史進一番前后述說,魯達更是氣得胡子都立了起來,手中的大碗直接就飛到了墻上炸裂開來。

  “灑家殺了這廝。”

  “提轄哥哥,都頭哥哥說此番校閱之后就去東京殺陸謙,還說你也同去。”史進這話便是邀請的意思了。

  “同去,這次灑家一定要去,這狗雜碎,殺他個家破人亡,殺,必然要殺。”魯達一句話說了幾個殺,可見心中憤怒。

  魯達這幾個殺字說得震天響,便是這二樓其他客人都被嚇得不敢說話,正在上樓的小二走到一半,回頭又下來樓,便是上菜的膽子也沒有了。

  第二日大早,眾人到了經略府點卯,點卯之后一眾經略府官員直接就去了這城門口處等候,其他幾個衙門的大小主官更是早早就等在了城門口處。

  卻是這一等就是幾個時辰,直到這下午十分,官道上才出現一隊人馬,個個鮮衣怒馬,旌旗招展,一百多號騎士中間簇擁著一輛極為華貴的馬車。

  便是童貫、童經略安撫制置使,眾人也是不顧幾個時辰的等候勞苦,早已列隊站好,種師道更是站在頭前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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