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那便辛苦官人了 日子一天一天過,每日鄭智帶著史進牛大,與自己都曲的精銳士卒在城外的校場縱馬馳騁。
這騎射之道,應該是這個年代寬闊地區野戰時候最好的戰法了。但也是要配合廝殺的,兩強相遇,騎射只能是破壞敵人陣型有效打擊敵人有生力量的利器,廝殺才是真正鼎定戰局的手段。
廝殺這些西軍精銳與西夏打了無數次,個個都是悍勇當先的士卒,整個大宋朝也就剩下這點悍勇西軍了。如今要彌補的還是陣型的堅韌與騎射的熟練。
一支響箭飛出,這支響箭是鄭智身旁的大隊頭老胡射出去的,響箭所指,就是目標,這就是軍令。
隨著響箭而出,一百多號人策馬橫切,一百多支箭矢也往響箭方向而去。
響箭再出,已經是另外一個方向了,所有箭矢也是立馬跟隨而到。
大宋神臂弓,也叫神臂弩,是蹶張弩的類型,就是用腳踩著上弦的,射程直達兩三百步,也就是能有兩百米以上的射程,可以射過兩個足球場的長度,威力驚人。
在馬上要想拉開弓弦,也就需要一只腳經常在馬鐙外面放著,這也就更加考驗騎士們的騎術了。
鄭智更是自己出錢給每個人都制作了一個弓袋,放在馬背之后,專門存放神臂弓。
鄭智專門制作一了一個鐵質的尖銳哨子,這哨音也是長短多寡有別,一聲長鳴代表著集合,兩聲短鳴代表著看旗幟方向。這旗幟方向也就是要運動的方向。
騎射之道,一直就在運動之中,敵人進,我則退。敵人退,我則進。橫切,豎切。。。一切隨著敵人的動態來,永遠保持距離,永遠在射。只等指揮官一聲令下,便要拔刀沖鋒。
用哨音指揮百人還是可以,卻是不能指揮大軍,此時鄭智用哨音指揮自己手下這百來號人再好不過。
太陽又慢慢斜了過去,塵土飛揚的校場慢慢歸于平靜。
“立正!”
所有人騎在馬上,卻是能夠把馬也控制得排成一排,幾乎紋絲不動。
鄭智騎馬慢慢走過隊列,心中對于這個訓練成果慢慢也是滿意起來,想著明天是不是該把代金券拿來一百張發下去。
“稍息!”
馬頭輕微攢動著,種字大旗隨風飄舞,隊列里沒有一人說話,更是沒有一人左搖右晃,只有鎧甲鐵片不時發出的輕微脆響。
百人其實不多,即便是人人騎馬,集合在一起也就不大一塊地方。
但是此時這百人仿佛有山一般的氣勢,與西夏黨羌人連戰多年,勝多負少,就靠這些漢子的奮勇廝殺,橫山步步推進,黨項羌人便是面對這些西北漢子束手無策。
“現在帶回,明天發代金券,相公的會操之后潘家酒樓吃酒。”鄭智也該兌現自己的承諾了。
“都頭威武!”
這句都頭威武,鄭智也愛聽,這些士卒也就更喜歡說。似乎已經形成了一句條文,但凡鄭智有什么出風頭的時候,便是這一句都頭威武。聽了這句都頭威武,鄭智更是滿臉帶笑。
再過七八日,就是種師道組織手下禁軍會操的日子了,會操之后十來天,便是西北大校。聽說這次大校,還有汴梁的上官過來,種師道也是格外看重。
西北軍,其實還有一家世代悍將,與種家齊名,也就是折家,自唐朝下來,折家一直都是軍將世家,這一代秦州經略折可求更是不凡,折家軍在他手上也是更加驍勇善戰。要說種家在大校之中的對手,也就是這折家軍了。
至于其他州府禁軍,雖然也是驍勇,但是對于種折兩家來說,就基本不在話下了。
夕陽余暉中,一百多號鐵甲騎士慢慢進了城里,放了馬匹,喂上精良,當值的已經上了崗哨,不當值的留了些守備,有家室的也就各自歸家了。
王進最近幾天傷勢慢慢痊愈了,只是身體還比較虛弱,也是失血太多造成的。便是人也看著瘦弱許多。
好在王進身板底子強,鄭智帶著史進回來的時候,王進已經在院子里拿著哨棒輕輕揮舞。
“師父,比試一番如何?”史進看著王進慢慢好起來,心中也是高興,開口調笑道。
“你這小子。。老夫要是身體健碩時候,哪次不是揍得你滿地找牙。”王進也是沒有真當回事,身體好了起來,心情自然也好了起來。
“師父,你每日要多吃肉食,這樣身體好得快。”史進囑咐一下,尋常人家,肉食逢年過節才有,窮一點的,一年到頭沒有多少葷腥。卻是王進最近看著肉就吃不進,也是鄭智安排的伙食太好了。
不過若不是每日大魚大肉,王進也不可能恢復得這么快。
晚飯之后,鄭智與徐氏便早早入了房間。
“官人,后天妾身想回鄉去。”徐氏之前就與鄭智說過想回去一趟,只是這王進重傷未愈,徐氏心善,一直悉心照顧,這個時候王進基本算是傷愈了,有金翠蓮照顧著也就放心下來。于是就再提了回鄉的事情。
“好,后天就后天,明天點卯時候我與相公說一下,明日你到商場去置辦些厚禮。”鄭智也是囑咐一下,免得這徐氏放不開手腳。對于之前的鄭智與徐氏來說,現在的日子已經算得上富貴了,富貴當然要還鄉,這是老古話。
“官人,那該備一些什么禮物?做幾身衣衫可好?”徐氏還是發問了,這也是鄭智心中擔心的,這徐氏小家碧玉,就是花錢也不知道怎么花。鄭智叫她備厚禮,她卻還要問幾身衣衫可好。
“娘子明日便去做衣衫,其他的我來準備就是。”鄭智還是覺得自己來準備禮物比較安心,總要給自己娘子漲點志氣。
“嗯嗯,那便辛苦官人了。”徐氏心中其實不懂鄭智的想法,不過依然很是感動,就為鄭智說要準備厚禮這一句話,便能讓徐氏打心底里感動了。這個年代,女人一直都是男人的附屬品,極少有這樣去對待妻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