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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四章 切磋一下

  楊逸和安東連哼哼的力氣都沒有,又怎么能夠回答問題呢。

  看著兩人疼的呼吸只翻白眼呼吸都困難的樣子,杰特羅當機立斷,急聲道:“把他們抬車上,先離開這里。”

  “別,別動我…”

  楊逸發出的微弱聲音被人忽略了,或者有人聽到也不會在意,因為留在原地太醒目也太危險了。

  楊逸和安東被人塞進了車里,于是他們兩個就蜷縮在了后座上,一動都不敢動。

  汽車的每一次輕微顛簸,都讓楊逸恨不得馬上死去。

  開開出去了好遠,杰特羅才從副駕駛上轉身向后看著坐不是坐,躺不是躺的兩人急聲道:“到底怎么了?發生了什么?”

  還是痛,而且比剛才更疼了,但已經不是那種痛苦到呼吸不能的痛苦。

  其實痛和痛苦有時候是兩碼事。

  至少楊逸覺得雖然肚子痛的要命,但他總算能說話了。

  “意外,我們兩個…突然想切磋一下,然后…”

  說話的是安東而不是楊逸,不過看著安東說了兩句話額頭上的汗水就跟流水一樣冒出來,楊逸也只能補充了一句。

  “就是這樣…”

  杰特羅驚愕了,然后他大聲道:“你們兩個切磋了一下?我…我…這個時候…你們…下手還真夠狠的啊…”

  一說話肚子就疼的要命,而且還想吐,所以楊逸翻著白眼兒,卻是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好在已經解釋了為什么,雖然楊逸覺得安東的借口實在是爛,但他真的不想也沒力氣更不敢編個更好的理由了。

  說什么?說安東被自己揭破了心中隱藏最深的痛楚于是神經失常了?

  或者是安東猛然間發現自己被人看破了隱藏最深的秘密,突然想來個殺人滅口?

  又或者,是安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聽楊逸一說突然就心慌慌然后也不知道怎么就動手了?

  還不如說是切磋呢。

  不過楊逸知道安東這會兒應該不想再搞死他了,所以他在猶豫是不是該趕緊開口,讓人搞死安東,也免得一會兒安東緩過勁兒來還想這弄死他。

  但是楊逸很快就放棄了這個念頭,因為他知道安東除非動槍,否則短時間內是別想朝他伸出一根指頭來了。

  幸虧兩個人都沒能發上全力,要不然估計得死人的,楊逸和安東兩個人同歸于盡可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楊逸主要是下不了手,他還想搞清楚狀況,否則的話,安東孤家寡人一個,而不管是克里斯還是羅德里格茲,不管是羅曼他們還是杰特羅,只要楊逸說句話,他們非得立刻干掉安東不可。

  但楊逸確實是下不了手,雖然他覺得非常應該先下手為強,把安東這個極具破壞力的人性工具給人道毀滅才是最佳選擇。

  終于,安東攢了一口氣兒后,對著楊逸慢慢的道:“把我搞這么慘的,你是第一個,我低估了你的格斗能力…”

  聽著安東這么一說,楊逸就覺得安東應該是恢復了理智,于是他沒好氣的道:“省省力氣吧,等著上醫院…”

  楊逸不想說話了,因為一說話整個肚子都是疼的。

  杰特羅終于攤開了雙手,他怒視著楊逸道:“我們就要動手了,這個時候你們兩個切磋一下?嗯?切磋一下把你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安東咧嘴道:“意外…”

  楊逸沒跟杰特羅解釋,他只是朝著安東無力的道:“你是不是瘋了?”

  安東翻了個白眼兒,不是想翻白眼兒,是疼的翻白眼兒了。

  又攢了一口勁兒之后,安東才幽幽的道:“意外…”

  杰特羅再次怒氣沖沖地嘆了口氣,然后他怒道:“先把你們送醫院,該死,今天的計劃全被你們打亂了!”

  咂摸著嘴里的味兒,楊逸就知道自己受內傷了。

  楊逸不想去醫院,但他怕自己的腸子有斷的地方,為了不至于因為大便污染了腹腔,或者尿液污染了腹腔然后因此掛掉,那就還是去醫院看看比較好。

  死于內臟破裂大便泄露,這死法忒磕磣了點兒。

  安東也沒吭聲兒,因為他有著和楊逸同樣的顧慮。

  時間不是很長,楊逸和安東被送進了一家醫院,然后他們以被車撞到的名義被送進了急診室,雖然身上看不出被車撞的痕跡,可杰特羅也很難找到其他的借口來解釋兩人的傷勢和痛楚了。

  看看內臟有沒有破裂,腸子有沒有破裂,有沒有內出血什么的都得檢查,這是基本的檢查項目。

  不過烏克蘭的醫生卻是對楊逸和安東的傷勢有點兒不以為然,因為他們兩個除了身上沾了點土之外,真的看不出任何受傷的痕跡嘛。

  不過在杰特羅和克里斯的堅持下,楊逸和安東還是做了個ct,然后確認他們兩個沒有內臟破裂,腸子沒斷也沒有穿孔,至于內出血需要觀察一下,不過醫生的判斷是應該沒有內出血,最多是軟組織受傷而已。

  一個小時后,楊逸和安東躺在了檢查床上都有了些說話的力氣。

  被留在觀察室里,楊逸覺得他該和安東談談了,于是他對著羅德里格茲有氣無力的道:“你們都出去,讓我和安東單獨待會兒。”

把人都趕出去后,楊逸看著安東一臉的幽怨,有氣無力  的道:“你是不是發瘋了?”

  安東等了一會兒,才低聲道:“沒有。”

  “那你是想干掉我了?”

  “嗯,也不是。”

  “那你他媽到底想干什么?我只是想…想…”

  “你想干什么?”

  “安慰你一下行不行?”

  安東輕輕的呼了口氣,道:“你為什么要安慰我?我是需要安慰的人嗎?還有,我哪里需要你安慰了?”

  楊逸嘆了口氣,道“我就是突然想明白了,原來你…唔…怎么說呢,蘇聯。”

  安東沉默了,然后他低聲道:“其實我一直都不太明白。”

  “不明白什么?”

  “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因為我一直避免讓自己想不該想的事情…”

  說完后,安東看著楊逸,一臉古怪的道:“你不該說那句話的,因為你提醒了我,你提醒我該絕望了,在那一瞬間,我一直回避的傷痕被你發現然后又捅了一刀,所以,這要怪你,你真不該說那句話的。”

  “那還是我不對嘍?”

  安東無奈的看向了別處,低聲道:“你不該讓我絕望的,你讓我絕望就是讓我失去了繼續活下去的所有意義,你說那句話就是讓我去死,既然你要我去死,那我反應激烈一點也就很正常了對不對。”

  原本滿腹怨恨的楊逸這時真的愧疚了,因為他發現安東說的沒錯啊。

  當楊逸一把將安東苦苦隱藏,苦苦回避,從來不敢去想不敢去面對的傷疤粗暴的一把揭開時,就不能怪安東在那一瞬間的恐懼和慌亂,當他只是下意識的想要去安慰安東一下時,卻是在安東從未愈合卻隱藏起的傷疤上倒了一把辣椒鹽。

  就那么一句話,但楊逸知道這句話背后的含義,不幸的是安東也知道。

  所以就真的怪不得安東會發瘋了,他在那一瞬間肯定很慌亂,也很恐懼,而他還偏偏很能打,那也就怪不得他用最熟悉最擅長的方式來克服自己的恐懼感了。

  “對不起…”

  想明白了的楊逸終于還是道歉了,而且是很真誠的道歉。

  安東撇了撇嘴,然后他低聲道:“沒關系,只是以后不要再…再…否則我會殺了你的。”

  說完后,安東覺得自己的話可能有些重了,于是他緊跟著道:“不用道歉,就當今天的事情沒發生過好了,另外你確實挺讓我驚訝的,我一直都以為你只是個記性好的小白臉,唔,雖然你就是個小白臉,但你確實是個能打的小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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