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楊逸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連續緊張工作了好幾天,終于得到了放松的楊逸睡醒之后感覺自己精力滿滿,而且幾天以來都極為惡劣的心情也變得好了不少。
但是等楊逸來到套房的時候,卻發現唐果在輕輕的啜泣,而凱特和蕭苒也都是眼中含淚,就只差哭出來了。
楊逸愣了一下,好奇的道:“怎么了這是?”
唐果轉身看著楊逸,先抽泣了兩聲后,帶著濃重的鼻音道:“太感人了…”
凱特吸了口氣,用有些變音兒的聲音道:“一個被困在了船上的女孩兒,她在生命的最后時刻發出了一條短信,她…你應該看看的。”
楊逸愣了一下,然后他搖頭道:“不,我不看。”
凱特拿起了手機,道:“我給你念一下吧。”
楊逸急聲道:“不,不,不要念,也不要說,不要告訴我發生了什么,你們知道就好了,沒必要讓我也知道。”
蕭苒皺眉道:“為什么啊?”
楊逸沉默了片刻,然后他沉聲道:“這個世界很壞,你總能看到各種令人憤怒的事情,這讓你漸漸變得冷酷和麻木,但這個世界有時候又很好,你也總能看到一些美好的事情令你感動,讓你感受到一絲溫暖。”
無奈的笑了笑,楊逸搖著頭道:“我在適應這個世界的黑暗面,我也在努力讓自己變的冷酷,如果我看到什么令人溫暖的事情,我會變得心軟,而心軟的話可能會讓我產生憐憫之心,我覺得這樣很危險。”
一臉的無奈,楊逸指了指自己,道:“你們知道我的記性很好,我記得太多美好的事情可能會影響我對這個世界的判斷,所以這種令人感動的事情我就不看了,而我勸你們也最好別看,因為我們處在不同的世界。”
唐果愣了片刻,道:“那樣不就成了鐵石心腸了嗎?”
楊逸沉聲道:“鐵石心腸嗎?沒錯,這是我的目標,因為在地下世界鐵石心腸不會害你送命,但一顆溫柔又善良的心卻鐵定會沒命的。”
“說的沒錯。”
布萊恩走了進來,他還在鼓掌。
沖著楊逸鼓掌后,布萊恩淡淡的道:“就我們所做的事情來說,同情心是奢侈品,只會讓你痛苦。”
說完后,布萊恩沉聲道:“收起自己的同情心,開始做我們擅長的事情吧,女士們,如果你們同情那個小女孩兒,那就想想怎么干掉害死她的人,而不是為那個小女孩兒感到悲傷。”
安東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然后他靠著門框站在了哪里,既不坐,也不往人群里湊。
楊逸大聲道:“我們人到齊了,那就說說接下來干什么吧,首先,還是盯住卜存宰,想盡一切辦法,搞清楚他和梅哲仁的關系,如果能得到什么具體的情報那就最好了。”
布萊恩看著楊逸道:“你想搞掉他們嗎?這樣可不太好,這么做很可能會害我們暴露的,還有,你來這里的目的是灰衣人,不是為了調查一個國家的總統,更不是為了替你根本不認識的人報仇。”
楊逸搖了下頭,道:“我只想要情報,但我們不會親自出手,從樸智一的口供來看,安德森研究會以及背后的CA信息資源公司對梅哲仁的上臺有非常大的作用,但我們現在已經無法再調查安德森研究會,從卜存宰身上或許能找到突破口。”
布萊恩笑了笑,道:“你還是想當超級英雄啊。”
“是俠客,而且為什么不呢?畢竟卜存宰和安德森研究會確實是有關系的,如果不是他,我們也不會知道CA信息資源公司。”
布萊恩嘆了口氣,道:“那我們就只能對卜存宰下手了。”
楊逸點了下頭,道:“那就對卜存宰下手,可是怎么做呢?”
布萊恩思索了片刻,道:“竊聽,監控,現在也只能做這些了,我們能掌握他的大致行蹤,有這些也就夠了,接下來就是更加深入的挖掘他的秘密。”
楊逸道:“先搞清楚他住在哪里,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們進他的家里去安置竊聽器,如果可以的話,能放幾個針孔攝像頭就更好了。”
布萊恩笑道:“看情況吧,現在還不知道卜存宰的家保護的有多嚴密,而且我們甚至還不知道他住哪里,現在就制定計劃早了點。”
看了看手表,楊逸道:“現在行動吧,兩人一組,誰遇到了機會就呼叫援助,寧可進展慢一些,也絕不要被發現。”
布萊恩擺手道:“你們先去,我和保羅這幾天在卜存宰附近時間太長。”
楊逸還沒說話,安東突然道:“克里斯,跟我一起。”
克里斯愣了一下,道:“哦,好的,我能做什么?”
安東聳了聳肩,道:“我也不知道,但老板既然說了兩人一組,那就帶上你好了。”
克里斯很是詫異的道:“你把我當累贅?”
安東看了看克里斯,笑道:“對于別人來說你或許不是,但對我來說…哈哈,開玩笑的,走吧。”
克里斯恨恨的看了安東一眼,然后他嘟囔道:“你才不是開玩笑,不過你會知道我才不是什么累贅。”
看著安東和克里斯出了門,布萊恩突然道:“你們帶回來的錄音我聽了,安東這家伙的審訊技巧很不錯。”
楊逸好奇的道:“哦,你聽了,有什么發現嗎?”
布萊恩看了看楊逸,道:“難道你沒聽?”
楊逸搖了搖頭,道:“沒聽,我知道結果就夠了,干嘛親自去聽審訊的過程呢。”
布萊恩很是詫異的道:“你不會是不敢聽吧?”
楊逸撇了下嘴,然后他說了實話。
“不是不敢,就是不想,據說會讓人做噩夢的。”
“你剛才還說自己要變得冷血,可現在你就說自己不想聽審訊的錄音?”
楊逸一臉無奈的道:“可我也不想成了一個變態啊,原來我殺個人能害怕好幾天,現在呢,現在我根本就沒什么感覺的,其實沒什么感覺也還好,我擔心自己殺人時會感到興奮,更怕會對折磨人產生濃厚的興趣,我真的不想成為一個冷血的變態,反正你們都會聽錄音,那我還是偷些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