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同仁堂前門步行街店。
二樓的一間靜室內,楚揚愛不釋手地擺弄著一個銹跡斑斑的藥鼎。
藥鼎呈八角型,約有半米多高,純銅打造。造型古樸,上面布滿了珍禽異獸的圖案,看上去就不是凡物。
“好東西,好東西啊!”楚揚圍著藥鼎轉著圈,撫摸著上面的花紋,嘴里嘖嘖有聲。
一旁的殷長海看著楚揚摸來摸去,那叫一個心疼!這鼎是同仁堂鎮店之寶之一,傳說是藥王孫思邈煉藥所用,歷經千年歷史滄桑,幾易其手,在清代被同仁堂大掌柜從一個大軍閥手中購得,傳承至今,可以說是價值連城!
一個小時前,他和老秦、老許兩個人要楚揚再制一批原汁原味的“骨生膏”的時候,后者便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這小子一句“我還能把藥做得更好,但是需要藥鼎”的時候,殷長海就zhidao壞事了。
他甚至懷疑,同仁堂有這件寶貝的消息,是不是這兩個老家伙透露給楚揚的。
不過,既然楚揚話說出來了,另外兩個老東西也很沒義氣地把他賣了出去,他要是再不拿出這件寶貝來,倒是顯得他殷長海小家子氣了。
只是他真的很好奇,這鼎都過了這么長時間了,收藏價值絕對大于使用價值,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難道這玩藝兒現在還能用?就算是能用,還能比得上現代工藝下的新東西好用?
“行了。藥和鼎我都帶回去,半個月后,你們到我家里來取藥吧。”楚揚說著,單手提起藥鼎,向門外走去。
“我說你小心著點兒,這玩藝兒要是破了一個角,我可沒辦法交待啊!”殷長海看著楚揚渾不在意的動作,擔心地提醒著。
“放心吧,這東西結實著呢。”楚揚笑著說道,隨即指著地上那一大堆價值好幾百萬的野生藥材道:“找兩個人把這玩藝兒也給我放車上去。”
拿著藥王鼎。拉著一車藥材。楚揚又從燕京折返回了秦海。他沒有回昌樂的臨湖雅苑,這個時間,怕是家里人都睡了。徑直將車子開到東山別墅區的別墅內,將藥王鼎和那一堆藥材都放進了地下室。楚揚這才回到樓上的臥室。休息起來。
雖然有一段時間沒回來。不過別墅內外還是很干凈的,看得出來曉燕經常過來收拾。
一個人躺在寬大的床上,楚揚反倒有些失眠起來。想要將曉燕叫過來。可看看都已經快半夜了,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起身來到寬大的陽臺之上,極目望去,一彎新月高懸于海面之上,天空星光點點,分外迷人。
楚揚閉目感受著徐徐的海風,心神一片寧靜。
腦海中觀想著正宮樂意的中正平和,楚揚整個人,慢慢進入到了一種玄妙的禪定境界。
體內的真氣,在正宮樂意的引導之下,以一種不緩不急的狀態,一遍又一遍的沖刷著楚揚的經脈,而白天因為演奏《第一交響序曲》而受損的神魂,此刻也在這種溫潤平和的樂意滋養之下,慢慢壯大。
楚揚負手而立,面對整片遼闊無際的大海,整個人似乎與這夜色,與這片海,融為了一體,再也無分彼此!
不zhidao過了多久,當楚揚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遠處的天際,已經漸漸變成了魚肚白。
自己不知不覺間,居然悄立了大半夜!
而他欣喜的發現,因為演奏《第一交響序曲》而受損的神魂,此刻居然恢復了大半,體內原本如同游絲一般的真氣,此刻也再度變得壯大,雖然沒有完全復員,但卻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了!
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偶然的推窗望海,居然就進入到了難得的“天人合一”的境界!
一縷刺目的紅光,從海天交界的遠處透出,望著那縷紅光,楚揚能夠清晰地感覺到恒星所散發的那種強大的光和熱力!
這是一股龐大無比的力量!堂堂煌煌,勢不可擋!
一輪紅日從海面跳躍而出,灑下萬道金輝!
楚揚整個人,沐浴在這晨光中,感受著太陽的光輝和熱力,腦海中觀想著正宮樂意,體內的真氣開始飛速的運轉起來!
在這一刻,楚揚對于正宮樂意里那股中正平和,卻又勢不可擋的力量,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
深吸一口氣,隨即徐徐吐出,在初秋有些微涼的早晨,楚揚的這口氣形成了一條長長的白色氣箭,足足射出三丈有余!
吐完這口濁氣,楚揚整個人神采奕奕,原本受損的神魂居然恢復如初,甚至更壯大了幾分!
就在這時,楚揚識海一動,只覺得意識里的無音,似乎急切地想要聯系他。
楚揚神念一動,主動深入到了古琴空間,這個法門是上次琴魂出現的時候教給他的。以他筑基期的修為,已經足夠破開外面的禁制,以神念溝通聯系古琴。
“喂,木頭,誘侍嗎?”楚揚以神念直接問道。
“什么木頭,我可是古琴無音的琴魂,你這小子太沒禮貌!”琴魂沒好氣地說道。
“什么古琴,沒有琴弦,還不是木頭一根?誘侍快說,你不zhidao神念溝通很費神的!”楚揚催促道。
“你!算了,我不跟你這臭小子一般見識!對了,昨天怎么回事?你小子干什么了?我怎么感覺你差點掛了?”琴魂急切地問道。
“我也不zhidao,就是用正宮樂意演奏了一首曲子,結果就不zhidao怎么回事,神魂像被抽水機抽一般,一會兒的功夫就消耗光了,話說你這個樂神決也太坑了吧!”楚揚不滿地問道。
“你還說!你以為以你現在這點修為,是隨隨便便什么曲子都能用樂神決去演奏的嗎?你小子演奏的是什么曲子?跟我說說?”琴魂怒氣沖沖地問道。
楚揚沒說話,只是用神魂觀想了一遍《第一交響序曲》,這種神魂之間的交流就是如此方便,楚揚的腦海里有《第一交響序曲》的全部印象,這一觀想,樂魂自然是一點不落地全都聽到了。
只是才聽了一個開頭和第一樂章,樂魂就忍不住罵開了。
“你小子這是要找死啊,這首曲子也是你目前的修為能碰的?”樂魂氣得用手指著楚揚數落道。要不是他是個魂體,這一指頭怕是就要戳到楚揚的腦門上了。
“怎么不能碰了,不就是一首交響曲!”楚揚不服氣地說道。
“就是一首交響曲?你說得倒輕松,這曲子氣勢如此之大,一個交響樂團一百多人才能奏得出來,你一個人就想要把里面的意境表達出來?還要用正宮樂意,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樂魂氣呼呼地說道。
“我怎么zhidao樂神決那么bt!”楚揚嘀咕道。
“行了,小子,這事也怪我沒說清楚,現在我著重地警告你,在你的實力沒有提升到金丹,沒有完全煉化無音琴的第一層禁制之前,絕對不允許再碰這些大型樂曲,就是那些鋼琴作品和一些和弦類樂器,也不能碰!否則我也救不了你。行了,這事先放一邊,我問你,宮兒呢,你把她放哪兒了?”
琴魂說到這兒,口氣里隱隱有些期待。
“宮兒?什么宮兒?”聽著琴魂的話,楚揚有些糊涂了。
“你不zhidao?我昨天明明感受到了宮兒的氣息,錯不了,你把她放哪兒去了?”琴魂急切地問道。
“宮兒的氣息?你是說,那根宮弦?”楚揚疑惑地問道。
“沒錯,就是宮弦,她在哪兒?”琴魂急切地問道。
“我沒看到什么宮弦啊。”楚揚嘀咕道。
突然,他腦子里靈光一閃,想起了昨天蘇半城送他的那把瑤琴。
他記得,那琴雖然斷了,可上面的琴弦還在,其中有一根乳白色的琴弦,材質很是奇怪,難道就是宮弦?可是這把琴不是已經有了幾千年的歷史了嗎?俞伯牙,那可是春秋時期的人物啊。
“不keneng吧。”楚揚嘴里嘀咕著,不過在琴魂的催促之下,他還是下樓把那架琴從車子的后備箱里取了出來。
“我昨天得到了一架殘破的瑤琴,可那是幾千年前的東西了,你說的宮兒,難道是它?”楚揚打開琴盒,打量著那架琴,奇怪地問道。
“錯不了,錯不了,就是宮兒,我能感覺到它的氣息,可是,可是,宮兒的氣息怎會如此微弱?你,你趕快觀想正宮樂意,用神魂溝通,快!我感覺,宮兒快要支持不住了!”識海里,琴魂有些焦急地說道。
聽到有keneng是宮弦,楚揚也不敢大意,這可是混沌至寶,沒有琴弦的琴魂已經如此牛x了,給了他一部如此逆天的修煉功法樂神決,要是湊齊了五根琴弦,這琴又會牛到什么程度?
楚揚收斂雜念,收回之前聯系琴魂的那縷神念,開始試探著向那根乳白色的琴弦探去。
“沒反應啊?”楚揚有些奇怪地用神念和琴魂溝通著。
“笨蛋,用正宮樂意!”琴魂沒好氣地提醒道。
“剛才你不說!”楚揚不滿地嘀咕著,再次探出神念,這一次,神念中摻雜了一絲正宮樂意。
神念接觸到白色琴弦的那一刻,琴弦突然光華大盛!
隨即,楚揚感覺到自己的神念以數倍于演奏《第一交響序曲》的sudu,飛速朝著琴弦涌去!
“我靠!”這是楚揚在昏迷之前,最后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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