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格太小?”聽著楚揚的話,馬迪和張延武兩位笛子大師聽到楚揚這句話,相對而望,不知怎的就同時笑了起來。
“呵呵,楚揚啊,那你覺著,我們兩個老家伙應該是什么樣的規格呢?”馬迪笑呵呵地問道。
“馬老師你是笛壇泰斗,這開專場音樂會,怎么著也應該省級以上的規格,按說寶島就算是文化部或是宣傳部主辦,也是說得過去的,怎么就只有一個大學的規格?”楚揚既然說了,干脆就一說到底,把心里的疑惑全都說了出來。
說實在的,和馬迪出來參加這次音樂會,楚揚是抱了挺大的希望來的,不過現在,他的心里卻有著些許失望。
“宣傳部?文化部?”聽著楚揚的話,馬迪又是哈哈一笑,不過笑過之處,卻是有很多感慨。
“楚揚,看來你雖然笛子的技藝已經出神入化,不過還是不太了解華夏笛壇的現狀啊。”馬迪笑過之后,有些感慨地說道。
“哦?什么現狀?”楚揚沒想到馬迪居然由這個問題談到了笛壇現狀。
“其實說到這個問題,不僅僅是笛簫,整個民樂在華夏的發展,都處于一種日漸萎縮的局面。”馬迪說到這兒,頓了頓,接著說道:“你只是想象一下,一年里在電視和網絡媒體里,各種民樂的演奏、比賽等節目,有多少出鏡率就明白了。央視民樂大賽四年一次,除了業內的人士,有人看嗎?”
馬迪說到這里,有些自嘲地嘿嘿笑了兩下,坐在他旁邊的張延武也不住地點著頭,顯然很是認同老友的說法。
他在寶島的笛壇也是個大家了,不過像今天這樣的活動,就算是頂級的規格了。平時他也就是在家里或是在文化館教教學生,再到大學里搞搞講座什么的。雖然頭上頂著個“寶島笛王”的稱號。可是除了那些笛子愛好者們知道他之外,普通大眾甚至根本不知道他張延武的名字!
就算是最普通的一個三流明星,在寶島的知名也要遠高于他!
聽了馬迪的話,再看看兩個人的表情,楚揚頓時覺得自己這個問題有些唐突了,這不是揭人家的短處嗎?
不過也正是馬迪的這番話,提醒了楚揚。讓他意識到了民樂在現代社會,居然已經沒落到了這樣的地步。如果不是親眼看到這兩位笛壇泰斗級人物今日的遭遇,他還真是難以想象事實居然會是這個樣子。
笛子真的是小眾樂器嗎?
搞民樂的真的不能像那些大眾明星一樣,得到社會的認可和樂迷的承認嗎?
隱隱的,楚揚覺得并不應該是這樣!
他想起了自己在網絡上傳播的那幾首曲子,《亂紅》到現在還高居下載榜首。《枉凝眉》也是成績不俗,就連這樣簡單通俗的曲子,都能取得這樣的效果,為什么像這些大師們卻不行?
曲子!是曲子的問題!
楚揚突然間靈光一閃,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沒錯,不管是《亂紅》還是《枉凝眉》,都是屬于流行音樂的范疇。這樣的音樂加上簡單的改編,可以更加適應年輕樂迷的口味,而像是《揚鞭催馬運糧忙》、《牧民新歌》等這些經典的笛子曲,好是好,可是創作歷史卻太過久遠了,都是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的東西,創作背景、表現手法都是那個時代的東西,拿到現在來。還怎么能抓住年輕人的心?
想到這里,楚揚頓時興奮地和馬迪、張延武兩個人說起了自己的想法。
“馬老師,張老師,我覺得笛子演奏也應該流行化,跟上時代潮流,適應現代年輕人的審美觀,這樣才能使更多的人認識笛子、喜歡笛子。才更有利笛子的推廣,你們覺得呢?”楚揚興奮地將自己的想法和兩個人說了。
“你說搞流行笛子?這個也不是沒有人試過,不過見效不太明顯。老一點的像廣水的伍國忠,譚炎健。年輕一代的像是陳悅,曾格格他們等,也都出過流行專輯,不過銷量一般,效果不太好。”張延武聽到楚揚的話,馬上回應到。他們都是搞笛子多少年的人了,楚揚說的這些,他們自然也明白。
“我說的不只是那種單純的演奏流行歌曲。笛子有其自身的音色特點,只是改編流行歌曲并不適合笛子,我是指單獨為笛子寫出適合其自身的流行笛子曲,就像是提到鋼琴,人家首先想到的是理查德.克萊德曼一樣,把笛子流行化。”楚揚說道。
“你說的這個倒也不是不行,不過那需要創作出大量的高水平的流行笛子作品才行,創作這個東西可不是一朝一夕的,是個技術活,更要看天份。我們兩個的老腦筋是不行了,接受的教育、美學感染都是上個世紀的東西,再寫也就是這些東西了,倒是你,可以按著這個思路試一下。”馬迪看著楚揚說道。
聽著馬迪的話,楚揚點了點頭,心里已經在開始想著怎么進行這件事了。
笛子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以后接觸到的第一件樂器,而且和他慣用的“攝魂梭”有相似之處,對于這件樂器,楚揚的感情是很深的。從情感上,楚揚希望將這件樂器發揚光大,雖然他知道要做這件事情很難,不過再難他也要試一下!
由于馬迪在學院還有事情要做,所以楚揚這第一次寶島之旅,就這么匆匆結束了,傍晚的時候,兩個人再次來到桃元機場,登上了返回燕京的班機。
巧合的是,兩個人搭的飛機,居然又是露淇飛的那一班,自然一路上,無論是楚揚還是馬迪,都得到了VIP級的待遇。露淇更是有空閑就來找楚揚聊天,更是好奇地問他笛子是怎么練的,好不好學。看她的意思竟是想著有時間要和楚揚去學笛子。
對于這個美麗又熱情的空姐,楚揚的印象也很好。再加上兩個人在機場共同經歷的那個小意外,更是讓楚揚覺得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更親近了一些。
當然,對于隨手處理掉了四個黑幫分子,楚揚更是一點負擔也沒有。他在昌樂的時候因為謝亮那起事情,接連兩個黑幫都在他的手底下灰灰了,雖然竹連幫的名頭要比之前那兩個大得多,不過在他這個修真者眼里,卻也依然算不得什么。
而且他相信自己下手干凈,那四個人就算是被發現了,恐怕也查不到他的頭上來。
事實上也是如此,黃三等四個人的尸體,雖然不到四個小時就被工地附近的居民發現了并報了警,可查實四個人身份之后,警方也將事情簡單的定性為了黑幫仇殺,草草結案了事。至于竹連幫那里,雖然事后也調查了一番,但因為實在是沒有線索可查,再加上幾個人不過是幫里的外圍成員,根本沒什么地位,所以這件事情居然就這么不了了之了。
可嘆黃三如果地下有知,得知自己居然是這么個結果,怕是到了地下,也會后悔惹上了這么一個煞星!
回到燕京,楚揚想起很長時間沒有去看婉兒了,現在自己的身份也在秦主任那里曝光了,再躲著那兩個老中醫也沒什么意義,想著婉兒的傷也應該好得差不多快到出院的時候了,楚揚便和馬迪說了一聲,讓他先回了秦海,自己則是打了一輛車,來到了。
永遠都是那么繁忙,仿佛每天有無數治不完的病人似的。看著這樣的情景,楚揚也不禁感嘆普通人生活的不容易。生命短暫也就罷了,偏還要受這些疾病痛苦的折磨,治個病還要求人托關系,優質的醫療資源就那么一點,那么多的人爭搶。而這所謂的“優質醫療資源”,在楚揚的眼里也是不值一提,充其量也就是比那些地方醫院高明一些罷了,對于一些腫瘤、艾滋病等大病,依然是束手無策。
看著這些飽受病痛折磨的普通人,再想到修真者的無盡歲月,無有病痛,楚揚就更是替這些人不值。可是此刻的他,卻是自身也顧不過來,卻是無暇解救大眾于苦海的了。
提著一袋新買的鮮果,楚揚順利來到了婉兒的病房,當然,能有這個待遇,還是秦主任的功勞。楚揚那里有他的電話,早在剛到醫院的時候,楚揚就給他撥了過去,結果老秦二話不說,直接從家里趕過來,將楚揚“接”了進去。
“秦老,婉兒的骨傷怎么樣了?好得差不多了。”楚揚一邊向病房走著,一邊關切地問道。
“恢復得很好,現在基本上已經痊愈了,只剩下一些恢復性的鍛煉,再過個一個多星期,就可以出院了,你要是再晚來幾天啊,估計就要撲個空嘍。”秦淮生笑呵呵地說道,一路上不住有著醫生護士和他打著招呼,語氣里有著客氣和尊敬,同時也有些許的奇怪,這個號稱醫院里最神秘,脾氣也是最大的主任,今天怎么會親自帶著一個年輕人進特護,而且還有說有笑的?
來到婉兒的病房前,楚揚有些激動地敲了敲門。
“你是?”開門的一個年輕人,臉上帶著疑惑的神情看著楚揚,不過他的目光馬上看到了站在楚揚身后的秦主任,立刻換上了一副熱情的笑容。
“秦爺爺,您怎么來了?快進來進來!”年輕人熱情地招呼著秦淮生,反倒是把楚揚晾在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