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姐,婉兒呢?在哪個病房?”匆匆打車趕到秦海第一人民醫院的楚揚,剛一進大廳,就看到正往外走的呂媛,頓時急切地問道。
“走了。”呂媛看著楚揚,嘆了口氣說道。
“走了?她受了那么重的傷,怎么走得了?你怎么沒和她在一起?”楚揚聽著呂媛的話,頓時著急地問道。
“她轉院了,轉到燕京301醫院治療,她的傷這里治不了。”呂媛搖了搖頭說道。
“什么?轉院了?為什么沒有和我說一聲?!”楚揚聽到這兒,頓時急了。他自然知道宋婉兒的傷,這里治不了,不但這里治不了,就算是燕京那個什么301,也一樣治不了。這個世界上,只有他能夠讓宋婉兒的胳膊恢復如初!可是現在,她居然轉到燕京去了,這讓楚揚頓時又氣又急!
“人家家里要轉院,我有什么辦法?楚揚,你知道婉兒的父親是誰嗎?”看著楚揚的表情,呂媛又嘆了口氣,顯然,楚揚也不知道宋婉兒的背景,不然,他不會對宋婉兒轉院如此驚訝。
“我管她父親是誰!難道他父親是個神醫,能治好他女兒的傷?”楚揚沒好氣地說道。
“她父親不是神醫,不過卻能給她找來全華夏最好的骨科醫生。”呂媛說到這兒,看著楚揚說道:“楚揚,你真的不知道嗎?婉兒的父親,是秦海市委書記。”
“市委書記?”楚揚聽到呂媛的話,愣了一下。倒不是因為這個官太大了,事實上。不在官場的楚揚,對于官職的高低并不是很敏感。他只是覺得宋婉兒的來歷很不一般,家里的父母也應該是當官的,不過是聽到了真實答案后,本能地反應了一下而已。
“是的,秦海最大的官,我剛剛看到他的時候,還嚇了一跳呢。不過宋書記看上去很生氣,估計是心疼女兒了。”呂媛再度嘆了口氣說道。
“我要去燕京!”楚揚說著,轉身向醫院外面走去。
“什么?”呂媛聽到楚揚的話,頓時急了,連忙攔住他說道:“你現在去燕京干什么?人家家里那么好的條件,肯定會給她安排最好的治療的,再說了。婉兒受傷的時候是和你在一起,你現在過去,萬一發生了什么誤會怎么辦?”
“我不管什么誤會不誤會,婉兒是為了救我受傷的,我要去給她治傷,就這么簡單。”楚揚說著。大踏步向醫院外走去。
“哎,楚揚,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呂媛眼看著攔不住楚揚,只得飛快地跟了過去。
燕京離秦海不算遠。可開車也需要兩個多小時,呂媛的車子性能又低。兩個人趕到燕京301醫院的時候,足足用了三個多小時。
一路上,楚揚不斷地看著表,神情越來越焦慮。如果在天亮之前,不能給宋婉兒敷上“骨生膏”,恐怕她的右臂就廢了!
呂媛知道楚揚調制膏藥的神奇手段,聽他說要給宋婉兒治傷,心里也猜到了幾分,所以一路上已經盡可能地快,但怎奈車子不爭氣,開到一百四十碼已經是極限了。
停到301醫院樓前的時候,呂媛長出了一口氣,慶幸車子沒有散架,如果再這么多開上一會兒,估計這輛小車真該受不了了。
燕京301醫院,是整個華夏最好的醫院之一,這所最早專門服務部隊的醫院,云集了華夏眾多的頂尖醫生,在多個醫療領域都處于頂尖水平。
301醫院最著名的是骨科,之所以有名,是因為這里有一位真正從戰地退下來的老軍醫秦淮生主任。今年71歲高齡的他,曾經參加過抗米援朝,對越反擊戰等大型戰役,一手接骨續骨的技術神乎其技,挽救了無數士兵的生命。和平年代,秦主任又曾多次到米國、德國、瑞士等醫學發達國家留學、交流,獲得過多項世界級醫學榮譽。放眼華夏,秦主任在骨科領域的高度,絕對可以稱得上是當代第一人。
像這種國寶級的醫生,一般說來是不會輕易出手的,現在的秦主任,平時最多只是給手底下帶的醫生們講講課,指點一下他們的手術,很少親自出手動手術了。不過今天,秦主任卻親自出馬,披上了手術服!
能請得動他親自出馬的,自然不是尋常人物。宋家三代中最杰出的政治明星,核心成員宋天明親自給他打來電話,要求救治的人還是他的獨生女,秦主任馬上放下了手里的一切事務,拉上他的醫療小組,急急趕了過來。
只是,秦主任和他的醫療小組已經來了半個小時了,可是此刻,一行人依然在辦公室里對著剛剛拍出來的片子研究商討,沒有馬上動手術的意思。
手術室里不時傳來女兒痛苦的"shenyin"聲,宋天明聽得心里難受無比。女兒從小就是他的掌上明珠,平時在家里雖然是管教得嚴了些,但在心里絕對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心情,平時女兒就算是手上劃了個小口子,兩口子都要心疼半天,更何況是遭了這么大的罪?
妻子池青守在女兒婉兒身邊,拉著她的手一個勁地抹著眼淚,孩子是娘身上掉下來的心頭肉,眼看著孩子受罪,哪個做娘的不心疼?
“媽,你別哭了,我沒事兒,不是還活著嗎。”躺在手術臺上的宋婉兒,看著老媽一個勁兒地哭個不停,用虛弱的聲音說道,同時努力擠出了一個笑臉。
“你這丫頭,都這個時候了還胡說八道的,什么活啊死了的,不許瞎說。”池青抹著眼淚瞪著女兒說道。此刻的她,很想問問女兒是因為什么弄成了這個樣子,看著女兒肩膀處塌陷下去的那一塊兒。看著都覺得驚心動魄,想著女兒承受的痛苦。池青恨不得替她承受下來!
“我不說,您也別哭了,哭得我心里亂亂的。”宋婉兒笑笑說道。她很想伸出手去,幫老媽擦擦眼淚,可右臂那里傳來的鉆心疼痛,讓她想動一下都很困難。
“秦主任,怎么樣?可以手術嗎?”看著秦淮生終于放下了手里的片子,一臉的凝重。宋天明心里就是一沉,多年從政的經驗讓他學會了察顏觀色,秦主任此刻的神情,說明情況很不樂觀!
“唉,宋書記,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秦淮生放下手里的片子,嘆了口氣說道。
聽到秦主任的話。宋天明身體微微搖晃了一下,不過很快便穩定了下來,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秦主任,你盡管說就是,婉兒的傷到底嚴重到了什么程度,我要最真實的情況。”
“她的右肩受到嚴重的外力撞擊。整個肩胛骨嚴重粉碎性骨折,以目前的醫療技術手段,恐怕很難通過手術的方式徹底治愈,最好的結果是”秦主任說到這兒,似乎在考慮著措詞。只是看著宋天明認真的表情,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
“生命不會有危險。但右臂恐怕保不住了。”
雖然心里已經做到了最壞的打算,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宋天明還是感覺心臟一陣抽搐!
“真的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宋天明努力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穩,又問了一句。
秦主任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一副無能為力的神情。
圍在他身邊的那些醫生們,也是一個個搖頭嘆息,看著那么漂亮的一個女孩子,居然要面臨截肢的命運,他們這些做醫生的心里也不好受。
“讓開,讓我進去!我要見她!”門外突然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說話聲,其中一個男人的聲音充滿了急切和霸道,就連宋天明也忍不住在這聲音下有些亂了心神!
“砰!”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看上去只有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闖了進來。
“你是什么人,怎么隨隨便便闖進來!”秦主任看著這個年輕人,有些不悅地說道,不過他隨即就看到了這個年輕人的右手,那觸目驚心的一片鮮紅!血肉模糊的右手,不知受了多重的傷,甚至可以見到兩根指骨支了出來!
以他多年的骨科經驗判斷,這個年輕人的右手,恐怕是要廢掉了。就算是能恢復好,也會大大影響靈活度。
“你們誰是宋婉兒的主治醫生?”楚揚站在這間辦公室里,直接干脆地問道。剛剛他在導醫臺那里問到了宋婉兒的消息之后,就直接沖了進來。由于秦主任所在的六層屬于特殊樓層,不對外開放,所以楚揚在進來的時候,遇到了值班人員的阻攔。他也沒有和這些人廢話,直接一路闖了進來!
呂媛跟在楚揚身后,現在依然是心神未定!剛剛楚揚一路闖過來實在是太霸道太沖動了,想到她居然跟著楚揚一路闖了301的特護樓層,呂媛就覺得有些瘋狂!
楚揚問過這句話之后,不等這些人回答,已然把目光鎖定在了秦淮生的身上。很明顯,這屋子里的一眾醫生中,就他的年齡最大,而且那些醫生隱隱把他圍在中間,顯然是以他為主。更何況,此刻他的手里,還拿著剛剛拍出來的片子。
“我是秦淮生,你有什么事?”雖然心里有些不滿這個年輕人的不禮貌,但多年的涵養還是讓他耐著性子問了一句。
“帶我去見婉兒,我要給她治傷。”楚揚干脆地說道。
“什么?你要給她治傷?你是醫生?”秦淮生看著楚揚,有些意外地問道。
“你是楚揚吧。”楚揚身邊,一直不怎么說話的宋天明,突然開口說道。
“你是”楚揚轉身,看著這個突然發話的中年人,有些疑惑地問道。
“楚揚,這是宋書記。”見楚揚不認識宋天明,呂媛連忙介紹道。
原來是婉兒的父親,怪不得看上去有幾分神似,確認了對方身份后,楚揚連忙說道“宋叔叔你好,婉兒傷得很嚴重,必須要馬上治療,不然右臂就保不住了!”
楚揚也不知道宋天明第一次見他,怎么就知道他的名字,不過估計對方肯定也是對自己做過調查。自己和人家女兒接觸了那么長時間,就算是普通人家也會過問一下,更何況是宋天明這樣手握實權的高官。
“婉兒怎么受傷的。”宋天明盯著楚揚,語氣有些不善地問道。
“婉兒是因為我受傷的,不過這件事情說來話長,現在時間緊急,我必須要馬上給她治傷,不然就來不及了。”楚揚急切地說道。
“就你一個人知道時間急?你是哪兒的醫生?你知道病人的傷有多嚴重嗎?這里一屋子醫生都在準備手術方案,你在那兒搗什么亂?”骨二科的張主任看著楚揚,不客氣地說道。剛剛這個小伙子進來就對自己的老師秦主任頤指氣使,他早就看不慣了。
“我是不是醫生用不著你管,婉兒的骨傷你們治不了,只有我才能保住她的胳膊,你們要不想耽誤治療,就別在這兒搗亂!”楚揚不客氣地說道。
“你簡直狂妄!“張主任被楚揚這么不客氣地說了一通,頓時氣得指著他的鼻子罵了起來。
楚揚卻不再理他,轉身只看著宋天明道:“宋叔叔,帶我去見婉兒!”
宋天明看著楚揚,淡然問道:“我憑什么相信你可以治好我的女兒?”
“你沒有選擇!”面對宋天明突然釋放出來的強大威壓,楚揚直接視若無物。宋天明這套對普通人或許有用,不過對于楚揚來說,所謂的官威,所謂的上位者的氣勢,對于他來說根本什么都不是!
“不是嗎?”楚揚說著,轉身看了看那些醫生說道:“你把婉兒轉到燕京來,為他找來最好的醫生,不過現在你問問他們,他們中間有誰可以保證,能保住婉兒的胳膊?”
面對楚揚這毫無禮貌的一問,包括秦淮生在內的一眾骨科精英們,卻頓時沉默起來。這個包票,他們誰也打不了,事實上,看了片子之后,他們已經認定,宋婉兒這條胳膊,已經百分百保不住了。
“難道你可以?”剛剛在楚揚這里受了輕視的張主任,語帶嘲諷地反問了一句。
“沒錯,我可以!”楚揚盯著他們,傲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