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的黃昏,天氣依舊寒冷。
因為瘋狂動物事件,九五街雖已全部翻修完畢,商鋪也正常運營,但街道的氣氛卻不復往日那般熱鬧,不論官方如何辟謠、解釋、宣傳,大家對這個地方還是暫時保持觀望態度。
畢竟是剛剛經歷過槍林彈雨的地方,再加上小道消息在暗地里的廣為傳播和渲染,使得很多人產生一種“街道的血腥氣味似乎都還沒有散盡”的錯覺。
郭大路和岳照清并肩走在略顯冷清的街道上,后者還在回味或者說感悟剛才親眼見識到的那幾場交鋒,雖然時間都很短,但都足夠震撼,印象深刻。
師傅以前也說過,在合適的時候看一場合適的對決,對自己的修行有事半功倍的效果,今天她一口氣看了好幾場,收獲可想而知。
待她這次回到龍虎山后,閉關三兩個月,必能在修行境界上打開全新局面。
想到這里,她突然開口問道:“你去龍虎山嗎?”
“嗯?”郭大路轉過頭看著她。
“你去龍虎山做客,師傅一定很歡迎。”岳照清語氣平靜地說道。
“好啊,有空我去山上拜會一下你的師傅。”
兩人說著路過一家大骨頭湯面店,郭大路提議進去吃碗面,岳照清沒有拒絕。
店里和店外差不多,氣氛冷清,沒有什么客人,店長看上去卻很淡定,并沒有因為生意差而顯得愁云慘淡,看到進客人也不熱情張羅,例行公事般問了句:“兩位吃點什么?”
“兩碗大骨頭湯面。”郭大路道。
“你們先看下價格。”那店長指著墻上的菜單說。
郭大路抬頭看了一眼,發現菜單上寫著“大骨頭湯面 188元/碗”字樣,問道:“價格怎么了?”
“如果能接受我就下單,不能接受的話,可以去別家。”店長語氣屌屌噠,一副“老子明天就要把店子盤出去了,壓根不稀罕多做你一單生意”的樣子。
“價錢沒問題,下單吧。”郭大路道。
“那自己找位子坐吧。”店長說著轉身進了廚房。
郭大路和岳照清找了一張桌子坐下。
十分鐘后,店長端了兩碗面出來,看上去跟其他面館的面沒什么區別,價錢敢標到188元,也是老板有想法。
郭大路嘗了口湯,不出所料地輕笑了一聲,倒也沒說什么。
“味道不錯。”岳照清點評了一句。
“嗯,一分錢一分貨。”郭大路道。
一會吃完面條,郭大路過去付錢,那老板終于有些好奇,主動問道:“你們了解市場上大骨頭湯面的均價嗎?”
“25元左右吧。”郭大路隨口道。
“那你們對我店里的面標這樣的價格,就沒什么想說的?”老板臉上帶著頗為玩味的笑意看著郭大路。
“均價是均價,每個店又有每個店的特殊情況,不能一概而論。”
“哦,那你覺得我這店子有什么特殊?”
郭大路注視著那老板,展顏一笑,道:“你有美食系統啊,俗話說,系統在手,天下你有,繼續加油吧。”
面店老板終于變了臉色,當即愣住,待回過神來,倆客人已經走出他的店子。
離開面店后,郭大路和岳照清告辭,這次他沒有說“后會有期”,而是說:“有緣再見。”
不久之后,他即將去往玄界,能不能再見,當真要看有無緣分。
岳照清回到她在燕京的落腳處時,呂毅等人已在門口等她半天,見她回來,忙上前問:“郭大路呢?”
“走了。”
“走了?去哪兒?回郭橋村嗎?”
岳照清搖搖頭,“我不知道。”
說著把門打開,請幾位同道進了屋。
“那些國外異能者突然集體撤離,是因為他嗎?”
“是。”
“為什么?”
“打不過他。”
屋里的空氣突然安靜下來,岳照清輕描淡寫的四個字著實震驚到大家了。
過了片刻,和呂毅一起過來的周護問道:“岳姑娘的意思是,他跟那些外國異能者…一一打過了?”
“是的。”岳照清語氣篤定:“所以事實上,他們不是撤離,而是被趕走。”
又是一陣安靜。
在場的諸位對國外那些異能者是有所了解的,知道他們個個不是善茬,想著一個人即使再強,也不可能將他們團滅…吧?
“我們現在需要見到他。”周護突然說道,“所以,岳姑娘,如果可能,請你一定要幫這個忙。”
岳照清仍是搖頭。
“那些國外異能者們這次出現得就不尋常,走得又這么突兀,這事必然還有后續,大家心里也都清楚,他們那類人,都不是那么輕易善罷甘休的主,以前各國互相制衡,彼此牽制,還能保持一個平衡的局面,這次動靜鬧這么大…我這邊是有些無法估量后果的。”
呂毅適時接道:“你是擔心他們會組一個實力更強大、人數更多、專門針對中國的異能者聯盟嗎?”
周護表情謹慎地點點頭,說:“所以現在必須要跟那位郭先生見一面,大家一起商討一個未雨綢繆的辦法。”
岳照清柳眉微蹙,語氣清冽:“你們的意思是,到了關鍵時刻,把他推出去以平息那些國外異能者的憤怒嗎?”
周護忙道:“怎么可能?!岳姑娘恐怕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只是預感到后面會有更大的暴風雨,想先跟他通通氣。”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兒,我跟他也只是見過兩面。”岳照清如實道。
“那成,我再想別的辦法找到他。”
岳照清不語,待眾人準備離去的時候,忽而沒頭沒腦地說了句:“我也參與了驅逐國外異能者的戰斗。”
眾人愣了一下,周護問:“戰斗什么程度,有——死傷嗎?”
岳照清想到日本那兩位陰陽師,點點頭。
周護轉身大步離開。
日本。
某據山而建的木屋別墅。
“蓮火焚心,好陰毒的手段!”
坐在榻榻米上的中年男子,看著躺在擔架上的兩位得意弟子,表情陰冷得可怕,好像是有人主動招惹了他的弟子似的。
“一定要為兩位師兄報仇!”一個身穿花袍的陽師憤怒地說道。
“在這之前,還是先要治好兩位師兄。”另外一個長發年輕男子接道。
中年大陰陽師沉吟片刻,最終做了決定:“先把他們二人抬去冰屋。”
眾弟子立即明白,師傅暫時不替兩位師兄拔除蓮火,那是要保存巔峰狀態,親自為兩位師兄報仇。
美國。
某座與麻雞世界隔離的魔法學院,.多洛雷絲看著擺在辦公桌上的幾根已然斷裂的魔杖,臉色難看至極:
“中國沒有真正的魔術師,但你們還是輸得這么徹底,學院的臉面要被你們丟光了!所以我說你們這些廢物,根本不配繼續在道蘭法頓學院任職,回去每人寫八張紙的檢討報告,明天上午交給我。”
面對著這位從魔法部空降過來的院長,幾位魔法教職工敢怒不敢言,離開院長辦公室之后,才憤憤不平地抱怨道:“她連過程問都不問,就直接下了懲罰令,簡直是暴君。”
“用中國人的那句話說,她就是坐井觀天的癩蛤蟆,居然還大談什么中國沒有魔術師,她以為自己可以接得了那把魔劍嗎?”
提到那把魔劍,大家突然噤聲,不約而同地在腦子里回憶起那個男孩揮手間除他們武器的畫面。
院長辦公室,.多洛雷絲院長打了一個電話到魔法部。
北歐。
雪原上一座壯麗的神殿內,鎩羽而歸的通靈師同樣在講述在中國落敗的遭遇。
“…他用的是一把會飛的桃木劍,我們完全阻擋不了,而我們的靈魂攻擊對他無效…”
站在一副巨大十字架下面的黑袍老人聽完整個過程后,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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