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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教授覺得我這樣的水平,能不能舌戰群儒?

  唐雪發現自己懷里抱著一個稻草人的時候,嚇得整個人連著往后退了三步。

  怎么變成了稻草人?佟亮呢?難道剛剛的一切是自己的幻覺?是佟亮搞的鬼?

  她眉頭緊鎖地站在那里,望著那個稻草人,滿臉惘然。

  “嗨唐小姐。”

  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路,轉頭看過去,發現一個大男生和一個相貌清純可愛的女生并肩走過來。

  “還記得我嗎?”那男生走到近前,笑著問道。

  “你是?”唐雪只覺得對方似曾相識,但并不認識。

  “解憂雜貨店店主。”大男生答道。

  “啊!”唐雪又被嚇了一跳,“你是、你是我夢到的那個…”

  “沒錯,就是我。”

  唐雪三觀顫抖地看著男生,“可是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

  男生笑道:“唐小姐你不用懷疑,你剛剛經歷的一切,都是出自本店的獨家服務,也就是說,你夢到的那個解憂雜貨店并不是一條簡單的廣告植入,而是一家有著獨到之處且真實存在的店鋪。”

  唐雪消化了一會,然后指著那個稻草人,“那這稻草人也是你們…”

  “是的。”男生點頭,“佟先生他希望你的生活可以獲得自由,希望自己的靈魂能夠獲得解脫,而這兩點,和唐小姐你的需求正好不謀而合,因此本店順水推舟,幫二位完成了共同的心愿。”

  唐雪腦子里仍然一團漿糊,不管是那個夢,還是眼前的稻草人,都太過挑戰三觀。

  “總之,佟先生已經了無遺憾地去了他應該去的地方,而唐小姐你,以后也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學習和戀愛。”

  郭大路說完帶著神遙離開,留著唐雪站在原地發呆。

  “為什么還要特地出面解釋一下。”

  回楚大的路上,神遙問道。

  “不這樣做,她會覺得自己的精神出了問題。畢竟是一個樹立了當代科學觀和哲學觀的女大學生,面對這樣超自然的現象,承受能力是有限的。”

  “是這樣的。”神遙點頭。

  “對了,你還記得佟亮讓我們轉告給所有人的那句話嗎?”郭大路忽然問。

  “永遠不要因為愛情傷害自己。”神遙答道。

  “是的。很有說服力的一句話。”

  十多分鐘后,兩人從楚科大回到解憂雜貨店。

  “先坐,我去給你倒杯茶。”郭大路招呼神遙。

  神遙坐在椅子上,回想起從昨天到現在發生的所有事情,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即便是對三觀已經重塑的她來說,像樹葉變蝴蝶、稻草人化怨氣這種事情,也都是很不可思議的。

  實際上,從昨天看到那漫天飛舞的蝴蝶時,她心里就已經在滋生一個念頭,到今天的楚科大之行,那個念頭已然更加強烈了。

  郭大路很可能是一位通曉“陰陽道”的大陰陽師。

  因為只有具備支配神秘力量的陰陽師,才能施展幻術,將樹葉變成蝴蝶;才能畫符布陣,拘住怨魂;才能念咒施法,將怨氣轉入稻草人…

  這解憂雜貨店的底蘊,比她聽到的以及想象的更為深厚。

  “兩件事情…”

  郭大路把茶放在神遙面前,“第一,神遙小姐,你交不到朋友的煩惱,現在還存在嗎?”

  神遙不解地“嗯”了一聲,然后說道:“如果你愿意給我做朋友的話。”

  郭大路笑道:“我要為你介紹的那個朋友,就是我本人,你覺得還行嗎?”

  神遙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認真地點點頭。

  “那我們繼續說第二件事,就是我邀請你進本店做店員的事情…”

  “好。”神遙干脆答道。

  “沒問題?”

  “沒問題,對我來說,那不是壞事。”

  “成,那么,你需要一個正式的合約還是就這樣口頭接下來?”

  “就這樣,我答應了,一定做到。”

  “我相信你。”郭大路微笑道,隨即話鋒一轉,“然后我們再來談一談咨詢費和勞動報酬的事情吧。”

  神遙:“…”剛剛是看錯了,他并不是俊彥風雅的陰陽師。

  為了歡迎神遙加入雜貨店,郭大路特地請她和楊平樂一起吃了頓飯,在飯桌上為二人做了介紹之后,郭大路發出了“咱們雜貨店的隊伍日益壯大了啊”的感慨,讓兩位女生頗為無語。

  只是新招了一個店員而已啊老板。

  到了周五,報名參加漢語節選拔賽的人選已經確定,江漢學院大一國教班最終有三人報名,除了郭大路,還有團支書齊羅和學習委員蘭康康。

  “你們班居然有三個人報了名?”

  古代文學課上,徐副教授得知這個結果,十分詫異,他本來是本部中文系的教授,在文學院負責兩個新生班的古代文學課程,曾經對國教專業做出過“中文英文都略懂,但中文英文你們都不精”的點評。

  更是在中文系的課堂上說過,中文系學生的文化底蘊,能把國教專業的學生刷得一根毛不剩。

  “是的徐老師,我們班三個人報了名。”齊羅聽出徐副教授語氣中的輕視,語帶不忿地接道。

  “無知者無畏啊。”徐副教授哂笑道,齊羅不滿地哼了一聲。

  “語出論語·季氏篇第十六第八則…”

  這時,一道聲音突兀地接道,“子曰: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狎大人,侮圣人之言。”

  郭大路說著站了起來。

  徐副教授先是一怔,隨即笑道:“哦,你覺得自己會背幾則論語,就可以參加漢語節了?”

  郭大路搖頭道:“當然不可以,會背幾則論語最多只能做做教授,而我會背所有的論語,20篇,492章,一字不落。”

  徐副教授臉上的表情一僵,道:“死記硬背那一套早就不流行了…”

  “徐教授你誤會了,我不僅會背誦,還能逐字逐句的翻譯解析。”郭大路道。

  徐副教授對國教班的持續嘲諷,終于激發了他在儒家世界養成的那股子“不平則斬兩萬劍”的書生氣。

  徐副教授臉上有些掛不住,道:“我如何相信你說得是事實?”

  “很簡單,您可以拿著相關教材任意提問,我背錯一個字、解錯一個字,就算我輸,如何?”

  徐副教授一時間有些進退兩難,他從郭大路身上散發的氣場來看,好像他沒有在說謊,如果真拿著教材考他結果卻沒考住,那這個面子可就丟大了。

  “發慮憲,求善良,足以謏聞,不足以動眾…君子如欲化民成俗,其必由學乎!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道…是故學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知不足,然后能自反也,知困,然后能自強也。故曰:教學相長也…”

  在徐副教授猶豫的時候,郭大路又隨口背誦了幾段《禮記·學記》,然后道:“除了《論語》,我還能全部背誦并解析《禮記》20卷49篇、《孟子》十一篇以及《大學》、《中庸》全文。”

  徐副教授背上開始往外冒汗。

  “徐教授覺得我這樣的水平,有沒有資格去參加漢語節的選拔賽,能不能舌戰群儒?”郭大路問道。

  不止徐副教授,整個班級一時間也鴉雀無聲地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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