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一個分身與張屠夫一并趕路,這邊狗子即刻就找打了林蘇青的另一個分身,他正在與那只殘破的傀儡小鳥做溝通。
它跑到時,正看到傀儡小鳥寫下的一個:“現”字,便啪嗒一聲傀儡小鳥凌空就散了架摔得七零八落,將最后一點靈力也用盡了。
它三步并作兩步的跑過去,“怎么了?那蠱雕又出什么事情了?”見林蘇青將散落的零件撿起來堆在掌心里,另一只手掌覆上去,輕輕一施靈氣,掌心的零碎瞬間又化作了飛塵,紛紛揚揚的在陽光底下散得無根無芽無影無蹤。矮林的樹葉雖然茂盛,但卻并不像高樹那樣足以遮天蔽日,初秋的陽光穿過枝葉照射進來,依然熾烈,曬得皮毛發燙。
狗子往陰涼處躲了躲,不必林蘇青言說它也已經直覺出事態的嚴峻。
“蠱雕又被襲擊了。”林蘇青皺著眉頭道,“并且襲擊蠱雕的人發現了小鳥,可是卻沒有擊毀它,而是特地放它回來通報消息。”
狗子聽得渾身一震:“這不就是故意要讓你知道嗎?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這不就是挑釁嗎?
“至于襲擊者如何作想尚未可知,現在也無暇去關注,蠱雕昨夜已經發出過警告,而今日卻再次被襲擊,它今下正在發狂。昨日發怒大吃村民,今日還不知它要做出什么亂子。”林蘇青憂心忡忡,“其他目的我還揣測不出,但是其中一個目的很明顯,估計是想逼我們盡快動手奪取蠱雕靈珠。”
“你也這么覺得?”狗子揚起下巴,“巧了,我也這么覺得。”
林蘇青思前想后,忖度良久,片刻后道:“栓子那邊估摸沒有什么大事,不需要分心。眼下最要緊的還是蠱雕那邊,它昨夜的警告不容小覷,我們先通知夏獲鳥匯合吧。”
“然后呢?”
“趁著白天聲雜奪取靈珠。夜深過于靜謐,所有細微的聲音都會被放大,稍有動靜都有可能引發村民們的恐慌,不適合行動。”
“你終于下決心了!”林蘇青終于決定打蠱雕,狗子是舉四只腳贊同的,它一直認為打蠱雕奪取靈珠這件事宜早不宜遲,如若他當初肯聽它所說的直接打,也不會等到如今受人要挾。
于是它頗激動的問林蘇青道:“那我立刻回去通知夏獲鳥?”
“不必你我來復,我安排離一分堂最近的分身去通知她,我們直接去鹿吳山下等她趕來。”
曠野里沒有嘈雜的行人,也沒有動物的鳴叫,卻總是有靜不下來的聒噪,那份聒噪是寂靜無聲的,卻也是最令人感覺煩躁吵嚷的。是來自萬物生靈各自心底里的不同的想法,從而形成了不同的氣場,氣場一亂環境怎能不亂?
可是心煩意亂最易誤事,必須靜下心來,耐不住等得住方能成事。
林蘇青與狗子埋伏在鹿吳山腳下的灌木叢里,隱藏著身形與氣息,連靈力也收得緊緊的,點滴不露。
鹿吳山鮮有人跡,雜草亂生齊肩有余,樹根盤虬臥龍,順著樹根便形成了路。他們躲在灌木叢里,有許多蛇蟲鼠蟻路過,也紋絲不動,甚至有一些反應遲鈍的小鹿毫無防備的慢悠悠走過來啃食枝葉,也沒有發現躲藏在里面的林蘇青與狗子。
他們真的太能藏了,夏獲鳥趕來的的時候,若不是林蘇青的分身為她引路,她也不可能找得到,分身將她帶到灌木叢跟前,眨眼就消失了,夏獲鳥才是一愣,一把就被林蘇青拽入了灌木叢里。
“噓。”一個噤聲手勢她就看懂了是誰,她想問話,林蘇青立刻又是一個噤聲手勢,只是眼神詢問她,問的是路上分身講給她的策略可有記住,夏獲鳥會意,點了點頭,她又看向狗子,狗子百無聊賴的轉過臉去,顯然早已將計策了然于胸。
那么,只等蠱雕路過這里了。正是發狂的蠱雕必然不會安分,它肯定會四處尋找活人,這里不是它的必經之路,它不一定會路過這里,但是它有很大幾率會路過。賭的最大的一把便是這處。除此之外,在另外幾處林蘇青還安排了分身與傀儡,而那些分身與傀儡則不是為了埋伏起來捕捉蠱雕,他們只是用來嚇唬蠱雕。
蠱雕再度被襲擊,正是暴怒和謹慎的時候,它若走了別的路,那么林蘇青的分身與傀儡便會立刻上去襲擊它,加倍的激怒它,然后將它引來他與夏獲鳥和狗子埋伏的路上。這樣反而更好,它若是自行經過,心中恐怕有無數防備,而若是在憤怒到極致的時候追趕而來,它可能猝不及防。
到目前為止,就連分身所埋伏的幾條路也沒有蠱雕路過的消息,他們不能主動去找,只能等,等,靜下心的等。
他們與蠱雕,誰先行動那么誰就會處于被動。明處與暗處,先動則為明,而優勢落于暗處。
咔噠…
沒有別的動靜,可是林蘇青卻突然感應到他埋設在遠處的地阱被踩中,那是他特地布下的一個陷阱似的小陣法,踩中它以后不會有任何變化,更不會傷害到踩中者,因為只有林蘇青這個布陣者會有察覺。
咔噠…
又是一下,林蘇青感應到另一個地阱被踩中。地阱其實離他們并不遠,可是他除了感應到的地阱,別的動靜一概沒有。看來蠱雕不是一般的謹慎,蠱雕也在可以隱藏自己。
狗子注意到林蘇青神色突然繃緊了,它以鼻頭觸了觸林蘇青的臂膀,林蘇青側眸看它,輕輕點了點頭,是了,蠱雕來了。
而它來得沒有多余的行跡,林蘇青只能憑借蠱雕踩中的地阱的方位來判斷它所來的大概方向是離他們有些遠,但也不算遠,可是又絕不在任何一個埋伏的附近。不論是他們幾個,還是分身與傀儡,都無法直接采取行動,恐怕誰也才一冒頭蠱雕扭頭就跑。
等待已經無濟于事,可是不等又前功盡棄。該如何是好…
林蘇青倏然計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