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空氣中仿佛出現了一道透明的屏障。
面對著春野櫻凌厲的進攻,佩恩臉上的表情仍保持著風輕云淡,平靜的輪回眼中不起一絲波瀾。
對方的忍術固然強悍,但天道仍然堅信,輪回眼之秘術方為最強忍術。
而緊接著,電光火石之間,風刃激流悍然與神羅天征正面相撞!
錚——!
刺耳至極的怪異巨響,從碰撞處傳了出來。
明明是水刀與無形力場的沖撞,卻發出了金石交擊的脆響,聲音高昂尖銳,叫人心中發麻。
在嘈雜的異響中,最利之矛與最堅之盾的較量,以風刃激流潰散、化作漫天水霧作為結局,畫上了句號。
神羅天征…更勝一籌!
“很危險的忍術呢。”
隔著淡淡的水霧,佩恩的話語清晰地傳了出來。
“差點…就能殺死我了。”
水霧彌散,竟愈發厚重起來,佩恩的身影于其中影影倬倬,隱約能看到他伸著手,傲然立于原地。
他的面容仍帶著淡淡的冷傲,夸贊的話語聽起來更像是一種居高臨下的蔑視。
仿佛神,在俯瞰世人。
在神的視角里,眾生皆螻蟻。而春野櫻,也不過是大一號的螻蟻罷了。
…雖然這螻蟻咬人還挺疼的。
春野櫻秀眉一挑,眼睛微微瞇起,卻不說話。
“這一招,就是所謂的‘水斷波’的改良版吧?不愧是傳承自第二代火影的忍術,威力十足…”隔著水霧,佩恩打量著少女,繼續說道。
天道,或者說長門,也記得當年自來也老師曾提過這個術,千手扉間的招牌水遁水斷波,可惜早已失傳。過往的情報中著重提到過春野櫻也會施展這個術,殺傷力十足的招數。她似乎改進了這一招,水線變得更細,忍術的威力更集中在那一點上,因而殺傷力比水斷波尤勝幾分。
情報中還強調這一招除了威力巨大以外,發動速度極快、攻擊路線非常靈活,也是春野櫻的術的難纏之處。
不同于二代火影將水體含在口中噴出的傳統做法。
春野櫻將水團凝聚在掌心,通過手臂和手指來輔助指引水刀的切割方向。這樣做誠然是加大了忍術的難度,但也帶來了許多好處,比如姿勢更帥氣…最重要的一點是揮手比轉頭更容易調整方向,這使得水刀的追殺更靈活,面對身后的敵人時,無需扭頭轉身也能從容應對。
“長久以往,你的水斷波一直是先抬手再發動,給我們造成了一個錯覺…誤以為這一招在你抬手的瞬間躲開即可。”
天道的目光落在春野櫻自然地垂在身旁的右手上。
方才,她的手臂分明沒有抬起來,但風刃激流就在那一瞬間隱蔽地發動了。
這需要非常非常高明的查克拉操縱技巧。
“你故意誤導了我們。真是聰明的小花招。”佩恩緩緩說道,“但是,只要仔細關注你的查克拉波動,你的小花招就不好使了…”
很有趣的小花招,就跟宇智波鼬把手藏在袍子里單手結印,以此隱蔽地發動忍術一樣,有效,能陰到人,但只能用一次。
佩恩用冰冷而平靜的話語,將春野櫻的心思徹底剖析了出來。
春野櫻卻不怒反笑。
“說了這么多…你該不會以為憑這些廢話你就破解了我的忍術吧?”少女冷笑著,說道,“沒錯,靠神羅天征確實能擋住水刀…”
她頓了一下,意味深長地望著迷霧中漸漸消匿的天道。
“可是,你的這一招,每次使用都有5秒的間隔時長呢…”
而櫻的水遁,卻不存在冷卻時間的說法!所以,佩恩能擋住第一發,但是第二發、第三發呢?
佩恩沉默不語。不僅僅是言語上被反將一軍,更重要的是,他的術的秘密,竟然會從這少女的口中說出!
為何…她會知道這個?!
一時之間,如萬載冰川般冷硬的佩恩,心中竟升起了幾分驚懼不安。
“如果你不忌憚我的風刃激流的話,為何又要用濃霧隱去自己的身形呢,佩恩?”
佩恩不回應,春野櫻也不停下來,繼續說道。
“或者說,隱藏在佩恩六道身后的…”
“長門?”
長門。
少女的聲音,在氤氳的水霧中清冷而飄渺,空靈中帶著強烈的穿透力,穿透濃郁的迷霧,穿過上百里的距離,傳到了佩恩耳中,傳到了長門心里。
天道瞳孔暴縮,而長門,坐在維生椅上,猛地瞪大了眼睛。
她…知道我的身份?
曉的最大秘密,竟被春野櫻一言道出?!
這不可能。
這怎么可能!
冷汗一下子從長門的額頭上冒了出來。情緒失控,呼吸瘋狂加速。
霎時間,長門瘦削的身體開始像拉風箱一樣起伏,他垂著頭,大口喘著氣。男人的肉體極為虛弱,情緒的一點小波動都能影響到身體。
冷靜。深呼吸。
“長門!你怎么了?”小南驚訝地扶住了他的手。
長門畢竟是操縱“神”的男人,急促的呼吸很快平歇了下來。
“我沒事。”男人搖搖頭。
冷靜下來,長門想了很多。小南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背叛他的,而知曉這些秘密又有動機背叛他的,顯而易見只有一個人。
那個自稱宇智波斑的神秘男人。
這個男人,知道一切,卻至始至終也沒有跟他們一條心過。他藏頭露尾,屢次擅自行動,有著自己的目的,而且隨著尾獸捕捉計劃的推進,也越發不掩飾自己的野心。
長門早有預料,在不久的未來,他和那個心懷鬼胎的男人會分道揚鑣,乃至會決裂,會互相視為仇敵和絆腳石,并決一死戰。
但是他從沒想過,宇智波斑會這么早就撕破臉皮。
把曉的情報透露給我的敵人,好讓他們來消耗我的力量嗎?長門心中想著。
好計策。先下手為強,果然是你的做事風格。
但是,尾獸捕捉計劃才完成了一半多…你就這么迫不及待嗎,宇智波斑!
長門暗暗咬緊牙關。
“我只是發現了一個事實。”緩過來,長門冷靜地對小南說道。
男人抬起頭,望著空蕩蕩的前方,眼神極冷。
“我們中…出了一個叛徒。”
小南扶著他過分瘦削的手臂,表情出乎長門意料的沒有驚訝。
她只是眉梢一挑,皺起眉頭說道:“你也…在懷疑宇智波斑?”
“是的,他背叛了我們。”
長門攥緊拳頭。他的聲音仍然虛弱無力,眼神卻冰冷而堅定。
而遠在百里之外的春野櫻大概想不到,事情會有這樣的發展。
她只是想暗示一下,挑撥一下曉的內部關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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