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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阿嬌這種人就沒辦法好好地說話,她只要一張嘴,就能把云瑯這種普通人噎一個大跟頭。↑雜志蟲↑
事實上,她這句話沒什么錯,大漢國就是她家的,哪怕她是一個下堂婦,這么說也是有道理的。
阿嬌見云瑯不說話了,柳葉眉變得有些豎,怒道:“問你話呢,明年這里的收成能不能比你家高?”
云瑯連連點頭道:“這是必然,這是必然。”
“我家的小雞,昨日死了兩只…”
云瑯眨巴著眼睛聽阿嬌絮叨,她家現在有三千多只小雞,死掉兩只是一個多么正常的事情啊,在大漢,三千多個孩子都沒可能全部活下來,更別說小雞了。
“明年的糧食仔細些種,有人要看!”阿嬌顯擺夠了之后,冷不丁的就說了一個大消息給云瑯聽。
能讓阿嬌帶話的人除了劉徹不會有其他人,聽到這個消息,云瑯笑了,劉徹終于忍不住要來了。
“是不是有些得意?”阿嬌瞅著云瑯道。
“誠惶誠恐!”
阿嬌嘆口氣道:“誠惶誠恐?這樣做就對了,大長秋也總是規勸我誠惶誠恐一些,我卻做不到,如果非要那個樣子才能讓他過來,我寧可一個人在長門宮過日子。”
阿嬌很明顯沒有跟云瑯再說話的意思,這個女人做事情全看心情,心情很好了,即便是在她面前放肆一些也沒關系,心情不好了,就會立刻翻臉。
云瑯拱手施禮之后就離開了,阿嬌依舊站在高處裝她的農婦,現在,她已經把自己徹底的帶入了農婦的幻境之中。
大片的田地里全是焦黑的灰燼,想要干凈的回去,云瑯只好繞道回家。
重新回到了驪山,這里就讓人愉快的多,淙淙的流水,高大的樹木,還有一匹難看的戰馬,一個蹲在泉水邊上喝水的人。
此人身材低矮,黝黑,身上的衣衫穿的亂糟糟的,他喝水的樣子非常的奇怪,云瑯一般都是雙腿蹲在水邊喝水,那家伙不一樣,他的左腿蹲著,右腿卻向后彎曲,腳掌還穩穩的蹬在地上,似乎準備隨時暴起殺人,或者逃跑。
幾乎在云瑯發現這個人的時候,那個人也發現了孤身一人的云瑯,他站起身,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云瑯…怎么說呢,就像是一匹狼在看著一只羊。
“此處乃是私人園林,這位兄臺為何不告而入?”云瑯停下腳步,警惕的問道。
那個漢子張嘴笑了,只露出一口大白牙,緩緩地向云瑯靠近,由于他站在上風位,一股濃重的腥膻氣隨風飄了過來。
云瑯從懷里掏出一個酒葫蘆笑道:“不論如何,遠來的就是客,先飲一口酒。”
云狼笑瞇瞇的將酒葫蘆丟給了那個已經靠近他不足十米的漢子。
漢子探手抓住酒葫蘆,搖晃一下,就丟在地上,兩只眼睛鷹隼一般的盯著云瑯,然后就沖了過來。
云瑯吧唧一聲就趴在了地上,沖過來的漢子驚駭欲絕的發現,一個碩大的猛虎腦袋正處在他的對面。
猛虎的兩只爪子已經張開了,兩寸長的利爪迎著他臉就狠狠的抓了過來。
漢子大叫一聲,身體向側面滾落,堪堪避過老虎的左爪子,卻被右爪子抓了一個正著。
比鋼勾還要鋒利些的老虎爪子從他的臉上劃過,飆起來一連串的血花。
躺在地上的云瑯看的很清楚,自家的老虎兄弟這一爪子幾乎把那個人的臉給切開了,還是切割成了五份,最長的那根爪子甚至把他的一只眼睛也給摳出來了。
就在云瑯以為這人已經完蛋了的時候,他居然從地上再次翻身爬起,快速的向戰馬方向狂奔,戰馬身上有他所有的武器。
老虎昂首咆哮一聲,那匹戰馬就哀鳴一聲跪倒在地,老虎一個起躍就超過了那個漢子,一只大爪子按在不斷悲鳴的戰馬腦袋上,搖晃著尾巴,等漢子靠近。
漢子的臉上血流如注,似乎知道已經沒了退路,就狼一般的嚎叫一聲,探手扯掉身上礙事的衣衫,張開了雙臂面對老虎,竟然一步不退。
云瑯站在一邊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那個漢子道:“你是匈奴人吧?怎么過來的?”
匈奴漢子對云瑯的問話充耳不聞,緩緩地向溪水慢慢的靠攏。
老虎的爪子在戰馬的臉上用力蹬踏了一下,那匹馬的腦袋就被爪子撕開了一條好大的口子,眼看是活不成了。
“投降吧,我可以繞你不死。”
云瑯覺得那個匈奴人身上的血快要流干了,雖然從他受傷到現在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他經過的地面上已經是血跡斑斑了。
有老虎看著他,他根本就不敢轉身逃走,只要是打過獵的人都知道,把自己的后背暴露給猛獸是個什么下場。
云瑯忽然想起春日的時候霍去病說過,匈奴左谷蠡王可能會報復,他頓時就變得緊張起來。
這就說明,過來的匈奴人絕對不僅僅是這一個人。
他心中大急,沖著老虎大叫了一聲,老虎不滿的瞅瞅云瑯,然后就再一次向匈奴人撲擊了過去。
云瑯趁著老虎跟匈奴人扭打成了一團,連忙來到那匹已經死掉的戰馬跟前,撕開匈奴人的馬包,匈奴人的彎刀赫然暴露了出來。
云瑯大叫一聲,見匈奴人已經被老虎牢牢的按住了,就取出隨身短劍,一劍就捅在匈奴人的大腿根部,匈奴人大叫一聲,用腦袋頂著老虎的下頜奮力坐起,云瑯的短劍卻趁機在他的兩個肩窩上各自捅了一遍。
匈奴人呵呵出聲,掙扎了兩下,就無力地倒地。
云瑯來不及理睬這個匈奴人,一想到阿嬌就在左近,萬一這個女人被匈奴擄走了,大漢國那可真正的就成了一個大笑話。
幾乎是狂奔著回到了原野上,阿嬌依舊站在高坡上假扮農婦,才出了林子云瑯就朝阿嬌大吼道:“快跑啊,匈奴人來了!”距離太遠,阿嬌聽得不是很清楚,疑惑的看著狂奔的云瑯,示意他走近點。
云瑯剛剛跑了兩步,就發現大長秋幾乎是飛一樣的從另外一邊跑過來,身后還牽著一匹狂奔的駿馬,就駿馬跑動的樣子來看,這可不是什么游春馬。
“匈奴來襲!”大長秋大喊一聲,就來到了阿嬌面前,屈身跪倒,讓阿嬌踩著他的后背上馬。
“什么?”阿嬌大叫一聲,立刻就踩著大長秋的肩膀上了戰馬,她不能落在匈奴人手里,這一點阿嬌還是清楚的。
阿嬌剛剛上馬,又有十六名騎士惶急的跑過來,見阿嬌已經上了馬,就立刻讓出一匹坐騎給大長秋,然后迅速的簇擁著阿嬌遠去。
此時的云瑯竄出去足足有十丈遠了,阿嬌無恙,這時候就要考慮家里人了,匈奴人來了,他們怎么來的?來了多少?
云瑯來不及想這些事情,一想到家里的四百多個婦孺,他一點時間都不敢浪費。
云家吃飯的鐘聲響起來,這也是云家召集仆役的訊號,家里的仆婦們全部匆匆的出了居住的地方,嘰嘰喳喳的說笑著向主家居住的木樓前涌過來。
她們很高興,每一次家主召集大家聚會的時候都有好消息宣布,比如上一次給大家加雞蛋吃的事情,就是仆婦們最津津樂道的事情。
“匈奴人來了,快走!”
梁翁臉色發白,大吼著要仆婦們跟著他進松林,這是云家人唯一能躲避的地方。
“帶著自己的孩子,不要著急,匈奴人還沒有過來呢,我們去松林那邊躲避一下,等匈奴人走了,我們再回來。”
云瑯實在是不敢催促這些婦人,他很怕一旦催促了,后果會更加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