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是什么鬼都有資格被我封印的!”
方元想到了陳公館的那個鬼。
最近這些年就當了自己的靶子,成了練拳的對象,似乎是上次被打死得太慘,已經好幾年都沒有再出來作祟了。
“當然,提前的這些積累,并非沒有好處。”
方元看著旁邊的吳璐,瞳孔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釋放!”
吳璐驀然往后一退。
在她眼里,六道仿佛燒傷一般的疤痕,并排在方元的兩邊臉頰上,一雙眼睛頓時變成了血紅色。
“這只兇鬼的能力…挺好用的!”
在紅色光芒之下,吳璐的神色頓時迷惘起來。
“可以潛入人心,篡改記憶的能力…倒是跟夢師有些相似!”
方元此時就釋放了部分來自這個公寓兇鬼的能力。
“你現在,回去學校,將一切都給忘了!”
操縱記憶的手法,他也是熟極而流,直接篡改起吳璐的記憶:“楊光他們三個都是死于事故!”
“他們…死于事故!”
吳璐喃喃著,臉色變得迷離起來,轉身仿佛行尸走肉一般離開了公寓。
“再留著這些記憶,對她對我都不好…唉,我還真是一個善心人呢!”
方元摸了摸下巴:“但是…那個門的詛咒,還要超出我的預料!”
他抬起雙手,臉龐維持著公寓兇鬼的狀態,一層寒意卻是驀然自手上綻放開來,表面皮膚都變成了一種紫黑色。
“同時釋放不同兇鬼的能力,對我而言也沒有問題…但這個澹臺家費盡心機搞出來的詛咒,竟然只有這種程度?”
方元早就發現了體內鬼魂的異常。
被澹臺家寄予厚望的存在,起碼也應該有著怪的等級,擁有難以想象的大能。
但這個鬼,卻是太弱了一點!
“這就是當初被那個門重創的后遺癥啊!”
方元不由想起他當初從澹臺家出逃的一幕,絕對是千鈞一發。
甚至,二十年的輪回詛咒爆發,門浮現出來,幾乎要滅絕澹臺家的血裔!
“當初我釋放出來的鬼,不僅牽制住了澹臺家的族老團,最后更是被那個門當成了目標,因此才給了我逃跑的時間!”
方元臉色凝重。
當初哪怕他能逃得出澹臺老宅,那扇門也不會放過他,之所以能夠順利逃脫,就是這個鬼的功勞了,雖然只是替死鬼,卻也給方元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
“但也由此,這個原本怪級的鬼,也遭到重創,到了現在,只有兇級的程度么?”
實際上,方元或許要感謝那扇門,否則體內原本封印的鬼魂,也不會有這么好控制。
“但要達到能對付那扇門扉的地步!需要的就不僅是兇鬼了,下一次封印,必然要怪等級的…”
所謂的怪!就是怪異!
像這次玩弄人心,編織記憶的手段,根本就不算什么。
真正的怪異,能扭曲時空,混淆因果,甚至殺了一個人,讓他變成鬼,還以為自己活著!
哪怕頂尖的驅鬼人,卷入到怪異的事件中,連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只要是怪異,都是范圍現象級,一旦出現,牽涉的人,成百上千都有可能…甚至持續數十上百年,禍及子孫…”
至于為什么外界的信息很少,方元推測這樣的怪異都有著大范圍資訊操作的能力,一下子修改所有的新聞、報導、甚至令周圍人的注意無限下降,忽視某些明顯的異常!
“這樣的怪異…簡直是可遇不可求。”
方元覺得被其它普通人,甚至驅鬼人聽到想法,都會覺得自己腦子有問題。
別人都是避之不及的東西,只有他還想著主動撞上去。
“可惜…也不是哪里都有怪級詛咒的,莫非我要全球旅行?”
方元沉吟了下:“或者,再把馬文采的名氣打大點,甚至放出一些顯示身份的信息…吸引到其它驅鬼人來!”
對于他而言,蟄伏的階段已經過去。
接下來,就是在二十年的輪回大劫到來之前,盡可能多地封印鬼魂與詛咒,提升自己實力!最終解決一切!
為此,之前躲在馬文采后面的扮豬吃虎策略就有些行不通,該更加深入地接觸這個世界的驅鬼人陣營了。
方元默默思索著未來的發展計劃,隨了輛車,回到馬家靈異事務所。
“怎么樣?”
馬小玲迎接上來,看著這個亦師亦友的朋友,大大的眼睛里帶著一絲緊張。
“放心…已經解決了!”
方元露出一個輕松的笑容。
“那就好…”
馬小玲拍著胸脯,長長出了口氣:“那個女生,好可憐哦…”
“與其說這個,不如思考下晚餐該吃什么的問題。”
方元則是無語地道,旁邊的馬文采也是大點其頭,顯然也是被餓得狠了。
“好!我晚上燒一頓大餐!”
馬小玲的廚藝很是不錯,特別是經過方元點撥之后,拿出去當大廚都沒有問題,此時圍上圍裙,整個就好像變了個人:“我先烤了蛋糕,你們肚子餓的話可以先吃點。”
就在方元品嘗著小玲精心制作的草莓蛋糕之時。
一輛長長的列車停靠在車站,一名穿著棕黃色風衣,戴著帽子的男人提著一個手提箱,緩緩走出站臺。
“故鄉啊…想不到我又回到了這里!”
男人右眼上有一道鮮明的刀疤,看著很是醒目猙獰,卻沒有因此瞎掉。
“喂…大哥大嫂,是我!炳奇!”
他來到一個公共電話亭,投入一枚硬幣,撥通了某個號碼:“小夏的死,我已經知道了,再怎么說,他也是我的侄兒!喪禮?我就不去了,現在的我,跟你們見面的話,不是好事!我很早之前就說過,我們之間,要盡量斷開聯系的吧?”
不顧對面傳來的咆哮與哭泣聲,陸炳奇毅然掛斷了電話,臉上的表情才轉為森然:“不論是什么人,又或者什么東西,敢動我的侄兒,我都要他付出代價!哪怕賭上我的性命!”
嚶嚶!
就在這時,陸炳奇忽然捂住右眼,一道血痕從指縫中流了出來。
“又…又來了!”
他拿下手掌,現出布滿血絲的右眼,這只眼睛瞳孔轉為純白,看著很是嚇人。
陸炳奇閉上左眼,只余下這只眼睛,頓時看到了一抹黑影,帶著令人心悸的感覺,從電話亭之外閃過。
“是…那個東西!它追來了!”
下一剎那,陸炳奇看到一道爪痕浮現,整個電話亭轟然碎裂,大量的血漿洶涌灌注,頃刻間結成了一個血池。
“跑!”
他冷靜非常,一把撞開電話亭的玻璃門,飛快逃走。
“這個人…”
“神經病啊!”
“見鬼了?”
后面還在排隊的眾人,頓時看到一個奇怪的男人跌跌撞撞地從電話亭中撞出,幾乎是落荒而逃。
轟隆!
而下一刻,一輛失控的大卡車碾過,瞬間將電話亭碾成粉碎。
還沒有來得及逃走的眾人,頓時陷入了一片血肉地獄當中,殘肢橫飛,鮮血狂灑。
嘟嘟!
沒有多久,消防車與救護車趕到,開始現場救援。
不遠的角落中,陸炳奇靜靜看著這幕,右眼赫然已經恢復了正常:“又殺了三個人…簡直是毫無顧忌!”
再次回到故鄉,就見到這一幕,實在令他有著不勝唏噓的感覺。
“時間過得真快啊,一轉眼已經五六年了…我真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形下,回到這里!”
陸炳奇裹緊了風衣,沒入人群之中,飛快消失不見。
“師父…”
同一時刻,還有一名和尚打扮的人離開了車站,見到這鮮血淋漓的一幕,不由閉目,大念往生經:“諸位施主死得離奇,但貧僧背負師命,還是得解決之前的一樁舊案,若此去還有命在,自當回來,超度爾等!南無阿彌陀佛!”
“喂…和尚,你要去哪里?”
旁邊一個的士師父笑道:“我帶你去啊!”
“施主萬萬不可,出家人有手有腳,這次乘坐列車,已經是不該…既然到了地方,接下來的路程就應該走過去才是!”
“呵呵,你這和尚,迂腐程度都比得上那些大師了!”
的士師父笑了笑:“那你想去哪里?我給你指個路!”
“那真是感激不盡!貧僧想去紅河村陳公館!”
年青和尚雙手合十行禮:“不知道施主可認得?”
“陳公館?莫非你也看中了那筆懸賞,那小和尚你就來晚了…”
“懸賞?”
和尚一驚:“貧僧不知,但請施主詳細說說。”
心里,更是一涼:師父當年誤入歧途,被詛咒迷惑,犯下諸多大錯,我這個做弟子的別無他法,只能以十萬善功彌補,這陳家之事,還是當年從師父的手札上看來…唉,此時大錯已經鑄成,悔之晚矣!
“成!”
的士師父反正沒生意,十分健談,將陳家公館的事和盤托出,而小和尚的嘴巴則是漸漸張大:
“鬼魂早就被發現?市政府封鎖?最近幾年更是被解決了?馬家靈異事務所?”“杰眾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