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伊琳娜皇太后遇到了麻煩,她身邊已經沒有了值得信任的人,就算有信任的人也沒有足夠的武力保護她,作為她的朋友,我覺得我不能袖手旁觀,今天伊琳娜請求我的幫助,讓我借一個忠誠的、擁有強橫武力的護衛給她,你知道作為朋友我無法拒絕這樣的請求,我想來想去只有你最合適,你同意嗎?”
巴特想了沒想,說道:“作為忠誠于您的士兵,您的命令就是我的一切行動標!”
趙子良滿意的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拍巴特的肩膀:“好,從現在開始,你就護衛伊琳娜的安全,你可以招募一些士兵訓練他們,具體你聽從伊琳娜的命令,她的指令就是我的指令!我給你的命令期限是十年,在這十年內你要用生命保護她的安全!十年后,你去圣山城堡復命!”
“是,我陛下,巴特堅決執行您的命令,從現在起護衛伊琳娜皇太后的安全,十年后返回圣山城堡復命!”
趙子良轉身對伊琳娜道:“巴特交給你了,他不是奴隸,是自由人,是值得信賴的勇士,你可以使用勇士的武力,卻不能玷污勇士的榮耀!”
伊琳娜點頭,看了看巴特,說道:“我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巴特按劍躬身道:“愿意為您效勞!”
趙子良目送巴特護衛著伊琳娜走進了圣索菲亞大教堂卻沒有馬上離開,他背著雙手在原地走來走去,直到伊琳娜站在教堂的高處向他揮手,旁邊站著一個年老的神職人員和巴特,他才轉身離開。
教堂內,塔拉修斯輕聲道:“陛下,他走了!”
伊琳娜閉上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轉身對巴特道:“巴特,我想單獨跟大主教說一會兒話,你能去外面等著嗎?”
巴特低下頭,躬身退走。
塔拉修斯對伊琳娜彎下腰行禮,“陛下啊,自從那晚聽說費爾蘭德留斯帶兵擅闖圣使徒大教堂、陛下在護衛的保護下逃走,我就心急如焚啊,直到天亮之后才收到消息知道陛下躲進了西秦使臣官邸,我這才放心了一些!可是我第二天上午去使臣官邸求見陛下,卻被劉崇文擋了回來,我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擔心西秦人把您怎么樣了,我這兩天派人在使臣官邸盯著,希望您看到您的身影,但一直沒有您的消息!城里這幾天接連發生了多起事件,鬧得人心惶惶,我實在太擔心您發生意外,現在見到您安然無恙,我就放心了!”
伊琳娜道:“讓你擔心了!我來到這里想在這里住一段時間,能安排嗎?”
塔拉修斯遲疑道:“陛下,您要住在這里當然是沒問題的,但是這里畢竟人來人往,我擔心有人認出您來,如果皇帝知道您在這里······”
伊琳娜笑道:“君士坦丁應該不知道我在這里,我那天出來是經過化裝的,監視的人應該沒有認出我,他以為我還躲在使臣官邸內。我之所以來這里,就是因為這里人多,有誰會認為我會躲在這里呢?”
塔拉修斯想了想點頭道:“您說得也有道理,我這就派人去安排!”
“等等!”伊琳娜叫住塔拉修斯,思考了一會兒說道:“這幾天我一直在趙子良身邊,倒是沒有發現他做什么不利于我國的事情,但他的身份擺在那兒,天生注定是我們的敵人,他現在沒有做不利于我們的事情,不代表以后不會。這個人太危險了,如果我現在還大權在握,我一定不會放他離開,讓他永遠留在這里,就算跟西秦國全面開戰也在所不惜!這幾天我一直試圖看住他,但他總是找借口把我支開,這讓我很不安。你······找人去盯著他,看看他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去了哪兒、見了什么人、做什么事,都記下來。記住,他身邊的人很厲害,不要太靠近,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在派人跟蹤他,這會讓我們之間的關系惡化,在這個時候來說對于我來說是很危險的!”
“是,我明白了!”
第二天上午,趙子良才起床就聽到張賁過來報告:“陛下,一個特拉姆茨的保加爾商人要見您,說是與您約好的!”
趙子良笑道:“想不到這個家伙還真鍥而不舍,你先去吧,我洗漱下就過去!”
“是!”
金角灣兩岸的碼頭和港口是一道很靚麗的風景線,這里商船來往頻繁,每日的貨物吞吐量是一個驚人的數字。同時這里也是最容易遭到外來之敵攻擊的位置,只要能穿過攔海鐵索的封鎖,戰艦就可以開進金角灣,不過首先要解決掉東羅馬帝國的海軍艦隊才行,如果被堵在金角灣,那樂子可就大了。
這里是戰略要地,之前一直沒有抽出空來,現在有時間了,趙子良自然要在金角灣兩岸查看一番,順帶游玩一番。
特拉姆茨這家伙有求于趙子良,自然是一路陪同,逛了一個上午才結束,中午特拉姆茨在碼頭邊一家酒館請吃飯,下午進碼頭倉庫看貨。
趙子良帶著秦氏商隊的掌柜秦子鵬在倉庫里轉了一圈,問道:“我們做的是大生意,咱也不跟你一張皮子一斤羊毛算價錢,這所有的貨,你打算賣多少錢?”
特拉姆茨顯然也是有所準備的,他說道:“我這里兩百多張上等狐貍皮、三張豹皮、五百多張狼皮、四百多張鹿皮;還有羚羊角、鹿角各四百多副,羊皮八萬五千張,牛皮兩萬三千張,羊毛兩百袋,還有曬干的羊鞭、牛鞭、鹿鞭宮五千多副!王兄弟是豪氣的人,我們保加爾草原上的漢子也是豪氣的,我也不報高價,這批貨一共一萬兩千金元!”
趙子良對這些貨的市場行情不懂,他扭頭問秦子鵬:“你覺得怎么樣?”
秦子鵬在趙子良耳邊低聲道:“這批貨不錯,我大致估算了一下,這批貨的市面價應該在一萬三千金元到一萬五千金元之間,他沒占我們的便宜,可以說是最低價了,現在是七月,這批貨如果再過兩個月,價格翻兩倍不止,我覺得這個價錢很不錯!”
“嗯!”趙子良點了點頭,對特拉姆茨說道:“那好,就按照特拉姆茨兄弟說的價錢,今天付定金,明天我派人來搬貨,到時候來,秦管事,給錢!”
秦子鵬掏出一疊金票,從中數出一千金元遞給特拉姆茨,特拉姆茨接過后看了一下,臉上露出笑容道:“沒錯,我讓人寫個字據,您明天拿著字據帶人過來,我就在這里等您,您看怎么樣?”
趙子良沒意見,同意道:“可以!”
離開碼頭后,秦子鵬有些納悶,問道:“這批貨的成色確實非常好,我實在有些不明白,這批貨在這里怎么就賣不出去!”
趙子良說道:“這不奇怪,這君士坦丁堡是所有商人當中說到底還是本地商人的勢力大,而東羅馬帝國與保加爾汗國又是世仇,本地商人打壓特拉姆茨也很正常,只要他們放出風來,外來商人哪敢買他的貨?就算收下他的貨,能運得出去嗎?本地商人與當地官府之間的關系可謂是盤根錯節,只要稍稍大聲招呼,連這金角灣都出不了就被扣下來了,人家沒有動用官方力量來查他這批貨已經是很守規矩了!我估計是本地商人想逼得他低價處理,但他卻又不甘心,畢竟這批貨的價值巨大,如果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他只怕不肯低價處理的!”
秦子鵬很有些擔憂,“如果真如您猜測的這樣,那我們豈不是在截胡?那些本地商人們收到消息之后只怕不會與我們甘休吧?到時候他們動用官方關系,咱們這批貨還是運不出金角灣,麻煩豈不是大了?”
趙子良眼睛一瞪:“他們敢?這批貨又沒有任何違禁品,他們要是敢無故扣押我們的貨,我們就要讓給他們知道我們不是那么好隨便招惹的!”
過了一天,秦子鵬帶著人和馬車來搬貨,趙子良沒來,交易完成之后,特拉姆茨拉著秦子鵬問道:“秦掌柜,王兄弟怎么沒來?昨天不是說話他會來的嗎?”
秦子鵬笑道:“我們東家事兒挺多的,不可每一樁生意都全程過問!”
特拉姆茨想了想問道:“不知道王兄弟明天有沒有空,我能去拜訪嗎?”
“這可說不好!”
一連好幾天,特拉姆茨每天都去秦氏商行拜訪趙子良,但每次趙子良都不再,他這幾天把君士坦丁堡城內城和外城跑了一個遍,還乘船到馬爾馬拉海去逛了一圈。
直到第五天,他從外面回來又聽到張賁報告:“公子,那個特拉姆茨又來了!”
趙子良想了想吩咐道:“那就見見吧,人也挺誠心的,要不怎么會每天都來呢,你先去招呼,我換身衣裳就去!”
“是!”
沒過一會兒,趙子良來到大堂,特拉姆茨連忙站起來按照保加爾人的禮節見禮,趙子良抱拳笑道:“這幾天一直在外面忙著其他生意,讓特拉姆茨兄弟跑了這么多次,實在對不住,請坐請坐!”
“多謝!”
茶水送來來之后,趙子良問道:“我聽手下人說特拉姆茨兄弟找我有事?”
特拉姆茨說道:“是的,我想請王兄弟幫個忙,上次我聽說你們準備西行,要經過保加爾汗國,所以我就想請王兄弟幫個忙!”
“請說,只要我能辦到!”
“王兄弟也知道我們保加爾人和東羅馬帝國是世仇,我這次來君士坦丁堡不容易,幾年也來不了一次,所以我這次回去想采買一批貨回去,您也知道東羅馬帝國為了防止我們坐大,有很多物資和貨物都是對我們禁運的,就算在這里買下也無法運出關去,所以我想請王兄弟幫忙以你的名字采買一批貨物,我的商隊跟著王兄弟的商隊一起走,沿途關卡還請王兄弟幫忙打點,當然所需資費由我來承擔,只要出了東羅馬帝國的色雷斯地區就沒問題了,到時候請王兄弟一定要去我的部落做客,我將以最隆重的禮節迎接您和您的商隊!”
趙子良問道:“不知你要采買什么物質?”
特拉姆茨遂拿出一張清單遞給趙子良,趙子良接過看了一遍,抬頭道:“這些有不少物資是東羅馬帝國對保加爾汗國禁運的,就算以我的名義采買,也沒辦法通過西去的沿途關卡!你想想,沿途關卡的東羅馬守軍明知道我是運到保加爾汗國去的,他們會放行嗎?就算我是西秦人,他們也不可能放行!”
特拉姆茨有些著急,“那······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趙子良笑道:“其實這事也不難解決,你不走陸路就行了,走水路!裝船穿過海峽進入黑海,你先向北航行兩天,再調轉方向向西!”
特拉姆茨道:“你說的這個的確是一個好辦法,但是我卻沒有船隊,有貨也運不出去啊,這金角灣、海峽兩岸和馬爾馬拉海的船隊幾乎都是私人商行所有,他們不可能幫我運貨,我去哪兒找船隊呢?”
趙子良想了想說道:“這樣吧,咱們倆既然已經是生意伙伴了,我就再幫你找一支船隊幫你把貨運到保加爾汗國的海岸邊,至于運費就需要你來出了,我會以我的名義把這批貨運到船上,直到進入黑海這段距離都由我來派人給你解決,出了海峽之后,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特拉姆茨聽聞大喜道:“多謝,多謝王兄弟,我就知道我遇到王兄弟就是遇到了真正的朋友了,王兄弟一定要帶你的商隊我去的部落,我一定要和所有族人們感謝你!對了,你的商隊不跟我們一起走海陸嗎?”
趙子良笑道:“我想去色雷斯地區看看,沿途走走,既然要西行,怎么能不走色雷斯這段旅程呢?至于你的部落,我一定會帶商隊去拜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