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良等人的東方服飾和裝束與紅磨坊內的年輕人們完全不同,在這樣的場合中不是沒有東方人出現過,但是今天還是這些西方年輕人們第一次看到,他們的到來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但也僅僅只是注意而已,這年頭從東方來君士坦丁堡做生意和淘金的人太多了,用當地居民們的話說,一掃帚可以掃一簸箕。
在悠揚的魯特琴聲中,趙子良等人被羅瑞德引進了二樓北邊的一間貴賓室,距離天井中間的舞臺比較近。魯特琴在這個時期的歐洲特別流行,可以說風靡整個歐洲都不為過,是家庭獨奏類樂器,經常在各種演奏場合都能看到它的身影。
不得不說,拜占庭人在室內裝飾方面還是有獨到之處的,一個小小的貴賓間內裝修的極為奢華,室內的器具用品都是價值不菲的珍品,能進入這類貴賓間的客人當然不會做出有份的事情。
坐在貴賓間里,趙子良等人能夠把整個天井內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每一間貴賓間的窗口有由上而下延伸的遮擋物,讓人看不到天井對面貴賓間的情況,這無疑保護了每一個貴賓的。
在羅瑞德的招呼下,一隊穿著暴露的女郎們端來各種小吃瓜果點心和酒水,酒水主要是葡萄酒和東方的高度白酒,至于啤酒是上不了臺面的下等飲料,而且這個時期的啤酒的味道實在不敢恭維,瓜果倒是不錯,點心就差強人意了,與大唐和西秦的民間小吃都有很大的差距,就更別說與東方宮廷點心做比較了。
侍女們把吃食和酒水擺放好之后就一一退了出去,隨后又進來一長排美貌的女郎,這些美女們氣質優雅卻又充滿了誘惑力,在羅瑞德的招呼下,這些西方美女們在貴賓間內站成一排。
“幾位貴客,請你們從中各自挑選一個留下來作陪,除了待會舉行的拍賣類節目之外,幾位在今天夜里在這里的所有花銷都全免!”羅瑞德笑著對趙子良等人說道。
廖正楷裝模作樣:“嗯,算你小子會做人,你的安排我們大體是滿意的,如此我們就不客氣了!”
當下趙子良等人各自挑選了一位美貌的女郎留在身邊陪著喝酒和其他服務,等羅瑞德離開之后,張虎臣和巴特二人還是有些放不開,畢竟趙子良在這里,廖正楷因為不知道找資料的真正身份,因此毫無顧忌,對待身邊的西方美女是該揩油的時候絕不手軟,該占便宜的時候絕不客氣。
趙子良仿佛也忘記了自己真正的身份,對坐在身邊的女子上下其手,直弄得那女子嬌喘不已,而張虎臣和巴特這兩個壯漢被身邊的女子挑逗得臉色通紅,卻又不敢當著趙子良的面太過放肆,憋得實在辛苦之極。
趙子良一邊享受著身邊女子塞進嘴里剝了皮的葡萄,一邊對廖正楷和張虎臣等人問道:“似乎這確實是一種極美的享受啊,你們說呢?”
廖正楷此時把平時風風火火的風格丟到九霄云外去了,展現出與平時完全不同的一副面孔,他一副欠揍的模樣賤笑:“嘿嘿,不享受一下這樣的日子是不是枉來人間一回?”
非洲黑人巴爾用生疏的漢語甕聲說道:“你們文明人真會玩!”話是這樣說,可他的手還是狠狠在身邊女子的胸脯上揉了一把。
張虎臣感嘆道:“難怪那些高官后代、貴族子弟都喜歡做紈绔子弟,這紈绔子弟的日子還真是爽!”
廖正楷躺在軟塌上示意作陪女子給他揉肩,然后伸手拿過旁邊茶幾上的節目單翻開起來,看了一遍之后又扭頭看了看墻角的計時沙漏,對趙子良等人說道:“趙兄弟、張兄弟,節目馬上就要開始了,先開始是歌舞,有好幾個歌舞類節目,紅磨坊內的所有美女都會上臺走上一遭,如果有人相中了哪一個,可以跟門外的人說一聲,但是如果同一個美人被多人同時相中,就必須在原來價格基礎上進行競價了!順便提一句,所有美女上臺的時候都是帶著面具的,也就是說我們只能看到她們的身體,卻看不到她們的相貌,有可能你相中的美女只是身材好而相貌一般,但也有可能是絕世美人,這就要賭你的運氣了!”
“哦?”趙子良精神一震,“有意思,有意思啊,這紅磨坊的掌柜在這種風月場所的經營上很有一套啊!”
廖正楷也感嘆道:“誰說不是呢?他們這是抓住了人們好賭的心理啊,把這風月場所經營成這樣也是全天下獨一無二了!”
正說話間,節目已經開始了,一個穿著華麗長袍的高瘦中年男子走上舞臺高聲道:“先生們、先生們,非常感謝諸位的到來,紅磨坊作為君士坦丁堡乃至整個東羅馬帝國和西方世界最負盛名的歡樂場所,一直以精彩的節目讓所有客人賓至如歸、流連忘返,今夜我們依然為所有受到邀請的貴客們準備了精彩的節目,一定讓各位滿意、玩的盡興,但前提是諸位必須要遵守這里的規則,如果打破了游戲規則就不好玩了······”
“噢、噢、噢······”
“庫里庫斯,你這個混蛋快點滾下去,讓節目開始!”
“你這個丑鬼,趕緊閉上你的鳥嘴讓我們可愛的美貌姑娘們上臺吧!”
天井中、貴賓室的許多客人都開始起哄、謾罵、甚至是辱罵起來,不停有人吹著口哨,整個紅磨坊內哄鬧成一片,這些起哄和嘈雜聲讓客人們更加興奮和激動起來,氣氛一下子就起來了。
這個叫庫里庫斯的中年主持人被罵得狗血淋頭卻并不生氣,笑道:“好吧,看來諸位貴賓們并不怎么喜歡我,而只喜歡美女,那就讓我們的美女們上臺來為你們獻上優美的歌舞吧!”
隨著庫里庫斯退下,一群穿著統一的暴露服飾的美女們踩著小碎步從幕后走了出來,立刻在整個紅磨坊內引起了巨大的轟動,那些年輕的貴族、官二代和富二代們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吹口哨、打響指、叫嚷都不足以表達他們興奮的心情。
舞女們在舞臺上跳起了舞蹈,她們臉上都帶著面具遮擋了面容,腰間掛著寫著羅馬數字的腰牌,這代表著他們的數字號碼,倘若有人看中了某個人,只要對門外之人說出她腰間的數字號牌就可以了。
這些舞女們跳的舞蹈顯然是經過精心編排過的,大部分動作之中都有抖胸、扭腰、擺臀,極盡誘惑之能事,看得那些年輕的貴族、官二代和富二代們嗷嗷直叫。
在這里,并非只要有錢就可以擁有所有的權利,在天井之中觀看的客人都是一些社會地位不高的人,只有貴賓間的客人才是真正貴客,倘若舞臺上同一名女子同時被一名大廳客人和一名貴賓間客人看中,那么大廳客人根本就沒有參與競價的權利,只有同階層的人才能互相競價,這就是貴賓的特權之一,但是因為所有美女都遮住了容貌,誰也不知道舞臺上哪一個美女最漂亮,因此存在著大廳客人選到了最美女人的可能性,出錢多也不一定能夠選到美女,總而言之,這里充滿了各種可能。
舞臺上舞女們的舞蹈只能用火辣和勁爆來形容,趙子良一度以為這里是后世的夜·總會,如果不是環境和音樂不對,他還真難以區分。實際上此時的歐洲在民風上是極為保守,穿著暴露會被視為放蕩。
這第一支舞蹈還沒有結束,不論是大廳區還是貴賓區都先后有不少人都選擇了自己看中的幾號美女,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多人同時看中同一個美女的情況,競價開始了,如果有貴賓區的參與,大廳區的客人就得自動退出競價,這是規則,然后幾個貴賓區的客人開始各自出價互相廝殺,看誰出的價高,看誰更闊綽。
主持人庫里庫斯及時上臺主持:“好,第一輪選美結束了,這一輪的最美女神是十四號,總共有三十三位先生、老爺看中了她,淘汰掉大廳區的十六位客人,剩下的十七位貴賓區的客人進行競價,競價的結果是九號貴賓區的貴客獲勝,請問貴賓區九號貴客是否公開自己的身份?”
九號貴賓間傳出一個囂張的聲音:“公開!我貝利薩斯子爵不是見不得人!”
哦,原來是貝利薩斯子爵,所有人都沒感覺什么意外,很顯然這家伙在君士坦丁堡是一個赫赫有名的花花公子。
庫里庫斯繼續問道:“請問九號貴賓是否接掉十四號女神的面罩?”
“接掉、接掉、接掉······”所有人都開始叫嚷起來,隨著叫嚷的時間越長,聲音越來越整齊。
九號貴賓間沉默不語,叫嚷聲漸漸停了下來,所有人都滿心期待著九號貴賓間傳出聲音。
“······接掉面罩!”
話音剛落,舞臺上那十四號美女身體渾身開始顫抖起來,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但所有人似乎并在乎十四號美女的反應,他們都如野獸一般的嚎叫起來,都期待看一看這被幾十人同時爭搶的美女到底是如何美貌。
兩個走上舞臺抓住十四號美女,庫里庫斯慢慢走上去伸手將她的面罩取下來丟到了一邊,十四號美女的真面貌終于展現在所有人面前,這女人確實美貌不凡,但臉色蒼白無比,神色間羞憤、驚恐等一系列情緒同時出現。
趙子良驚訝道:“這是怎么回事?這些風塵女子又不是沒有被人看過,在這種場合下竟然還怯場?”
廖正楷嘿嘿一笑:“趙兄弟,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里的女人并非都是風塵女子,還有很多臨時進來想要賺一筆錢的良家婦人,更有不少尋求刺激的名門貴婦和小姐,如果運氣不好被相中的貴客要求接下面罩,她的身份就會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但這種情況一般很少,但也不是沒有!我猜這位應該就是一個良家婦女,她的面罩被接下來,很可能有人認出她······”
趙子良、張虎臣和巴特等人聽得目瞪口呆,“還能這樣?我擦,這些人也太會玩了!”
果然,有人認出了十四號美女,只聽一人尖叫道:“噢,上帝啊,竟然是耶利亞小姐!我的眼睛沒花吧?沒錯,沒錯,是她,是耶利亞小姐,就是她啊!”
一個更加驚訝的聲音從某一個貴賓間傳出來:“啊,我的天吶,真是耶利亞,她可是貝利薩斯的姐姐啊,弟弟竟然選中了姐姐,噢,我的上帝啊,這真是太刺激了,太刺激了······”
整個紅磨坊瞬間炸了鍋,被選中的十四號美女耶利亞竟然是貝利薩斯子爵的姐姐,這真是太勁爆了、太勁爆了。
趙子良等人也是直接傻了,“老廖,還有這種情況發生?”
廖正楷再次嘿嘿一笑:“這就是紅磨坊的厲害之處啊,姐弟算什么?前幾年我聽說有一晚紅磨坊開出了一次兒子選中老娘的戲碼,嘿嘿······”
趙子良聞言感覺一陣惡寒,忍不住罵道:“這些拜占庭人的生活實在太糜爛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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