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弩箭射向趙北,“有刺客!”趙北再次大吼一聲,手中戰刀當即舞得密不透風,但他很快還是受了傷,他的大戰刀只護住了上身,卻沒有護住大腿以下,兩個小腿紛紛中箭,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跪地的這個空檔,又有幾只箭矢射中了他的上身,距離實在太近,對方連弩的威力太強了,就連他的盔甲都無法抵擋。[隨_夢]小說w.SuiMеng.lā
黑夜人首領見狀,立即打手一揮:“上!”
大批黑衣人提著刀沖向趙北,趙北咬牙用戰刀撐著身體站起來,靠在門框上,連續沖過來幾個黑衣人都被他一刀一個解決。
黑衣人首領深知絕不能拖延,不必以最兇猛的攻擊和最快的手段完成任務,他立即下令:“向房間的窗戶放箭!”
手持連弩的黑衣人們紛紛向窗戶射出了箭矢,紙糊的窗戶瞬間被射得千瘡百孔。
房間內趙子良屏住呼吸坐在床沿,手臂不斷的閃動撥掉射進來的箭矢,床上的聶三娘已經被迷香迷暈過去,但射向她的箭矢都被趙子良擋開,早在趙北在門外喊叫時,趙子良就翻身而起并且問道了異味,感覺到頭暈之后,他立即屏住了呼吸,他相信這種能夠大面積擴散的迷香絕對不可能長時間發揮作用,隨著空氣的流通必然會失去效用,只要堅持一會兒,迷香就會消散。
這的確如趙子良所料一樣,迷香雖然能夠迷人神志,但它也不是無敵的存在,它擴散到一定的范圍之后濃度下降,迷人神志的作用也就失去了。
驛站院子內巡邏和站崗的龍衛軍將士們聽到趙北的呼喊聲,紛紛向這邊沖過來增援,但他們沖進走廊之后卻被黑衣人們用連弩封鎖了前進的通道,走廊內空間不足,最先沖進來的十幾個龍衛軍將士紛紛被射倒,但是后面的人依然前赴后繼,提著戰刀不要命的沖過來。
“嗎的,這些禁軍竟然這么有種?快快快,加快速度,給我殺了這個人,沖進去殺了姓趙的!”黑衣人首領焦急的大喊起來。
趙子良更著急,如果不是聶三娘還需要他不斷的擋箭,他早就提刀殺出去了,現在他被聶三娘的安危牽絆,又擔心住在隔壁房間內的新平和王芷韻有損傷,因此更加心急如焚。
為了脫身,趙子良不得不一手不斷擺動擋箭,一手夾起昏迷的聶三娘,將她塞進床底下。
等趙子良安頓好聶三娘,走到門口打開們一看,趙北已經渾身插滿箭矢,但依然在不停的揮刀劈砍沖過來的黑衣人。
他一把將趙北拉近房間,從他手上奪過戰刀就殺了出去,連續沖過來的幾個黑衣人當場被他劈成了幾半,到處都是鮮血和殘肢斷臂。
“就是他,殺了他,殺了他!”黑衣人首領指著趙子良大喊。
其他黑衣人紛紛提刀沖向趙子良,但趙子良提著刀一刀一個,速度快得看不見招式刀光,還沒等黑衣人首領反應過來,趙子良已經殺到近前,擋在他前面的所有黑衣人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立即揮刀向趙子良砍去,但他很快發現自己已經指揮不動手臂了,再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從中分成了兩半。
連弩的殺傷力雖然大,但還不是重機槍,發射速度無法頂住龍衛軍將士們的連續不斷地沖擊,堵在走廊里的黑衣人很快被沖過來的龍衛軍兵士們殺到進錢,開始進了近戰。
隨著大量的龍衛軍將士殺進來,趙子良已經沒必要再動手,他提著刀先來到新平住的房間,一腳踢開房門一看,只見房間內到處都插滿了箭矢,新平和兩個宮女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新平,新平?”趙子良快步走過去摟著胸口插著兩根箭矢的新平大吼,但新平嘴角流出鮮血,毫無聲息。
趙子良想起隔壁房間內還住著王芷韻,立即放下新平跑過去,進入之后發現房間內的場景跟新平房間一樣,房間內到處都是箭矢,王芷韻和幾個宮女都沒能幸免,她們身上插滿了箭矢如同刺猬一般。
“啊······”趙子良雙眼瞬間通紅,一股發狂的暴戾之氣瞬間布滿全身,他瞬間轉身沖出門外,迎面幾個黑衣人被龍衛軍殺得練練后退,剛好退到他面前,他立即揮刀便砍,幾刀就將這幾個黑衣人砍成幾半。
但砍殺這幾個人之后,趙子良的意識馬上清醒過來他,立即大喝:“留活口,給孤抓活的!”
“是,圣王諭旨,抓活的,都抓活的!”帶隊沖過來的杜宗武立即大聲傳達命令。
刺客終究只是刺客,在久經沙場的戰將和戰士們面前,他們根本頂不住,殘余的七八個人就被逼得退到了一個角落,無法逃脫了。
黑衣刺客們互相看了看,忽然提刀架在脖子上用力一拉,全部自刎而死,尸體接二連三倒在地上。
杜宗武心中發冷,看著這些刺客的尸體道:“這些人都是死士!”
趙子良失魂落魄的看著被太監們抬出來的新平和王芷韻,還有幾個房間內被射死的宮女以及死去的龍衛軍兵士們,尸體擺滿了整個院子,龍衛軍被射死在走廊內的就有三十多人,如果不是擔心趙子良的安全,他們也不可能如此不顧生死的沖進走廊。
趙北的身上插滿了箭矢,但他身穿防御力極強的鋼甲,阻擋了箭矢大部分力道,箭頭只射進了肌肉層,沒能射進胸腔和腹腔,都只是皮外傷,但血流了不少,已經陷入重傷昏迷。
杜宗武臉色發白,走過來抱拳下拜:“圣王,刺客們藏身之所找到了,在雜物間有一個暗道,暗道之下是一間密室,刺客們先前就藏在密室內,那暗道之門隱藏得極好,臣等先前連續搜查了兩遍都沒有發現。此事臣難辭其咎,罪該萬死,請圣王降罪!”
趙子良以前不是沒有遭遇過刺殺,還不止一兩次,認真要數,只怕也數不清了,但是這一次竟然死了兩個王妃,心情可想而知。
所有隨行大臣和兵將都知道這事捅破了天,如果只是死幾個宮女太監,哪怕死了大臣,都沒這么嚴重,但死了王妃,而且還死了兩個,這件事情就絕不會簡單善了。
“啊!”剛剛走到院子里的聶三娘看見新平和王芷韻二人身上插滿箭矢,當場昏死過去,弄得太監宮女們一陣慌亂,急忙扶著她再次回到了房間。
趙子良緩緩蹲下,伸手撫摸著新平和王芷韻慘白毫無生息的臉,悲痛難過道:“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帶你們來,讓你們留在新京,也許不會出事了······”
這時李慕辰突然說道:“為什么這么多刺客能夠事先藏在驛站內?驛站那些驛卒呢?”
剛才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在場所有人幾乎都把驛卒們給忘了,現在李慕辰提出來,眾人馬上想起了這一茬,杜宗文立即對還跪在地上的杜宗武大喝:“混賬東西,還不快帶人去把那些驛卒全部抓來!”
“是!”杜宗武立即答應,起身握著腰刀對身后大喝:“第一、二、三隊跟我來!”
杜宗武剛走,執行外圍安全任務的爾朱獻忠就帶人匆匆趕了過來,看見滿院子的尸體,他臉色一變,但看見趙子良還安然無恙,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氣,但看見趙子良身邊的新平和王芷韻,頓時臉色變得煞白,當即上前跪在地上請罪:“微臣護駕來遲,罪該萬死!”
趙子良起身扭頭看向爾朱獻忠,淡漠道:“你來做甚?這里沒你什么事,你的任務是負責外圍安全,還不回去守在你的崗位上?”
爾朱獻忠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立即抱拳答應:“是,臣告退!”
這時隔壁客棧卻傳來了喊殺聲和鬧哄聲,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扭頭看向隔壁客棧,但由于有圍墻阻擋視線,什么都看不見。
很快就有一個小校按劍跑過來向趙子良下拜稟報:“啟稟圣王,那些驛站驛卒在客棧內劫持了所有住店的商旅,以人質的安全威脅與我軍對峙!”
話音剛落,所有人就聽見旁邊客棧上空傳來一聲響箭,這響箭的聲響特別尖利、刺耳,聲音傳出很遠。
趙子良若有所思,好像想到了什么,對那小校吩咐道:“告訴杜宗武,他玩忽職守,以致驛站暗藏大量刺客而不知,孤不管那些商旅是什么人,孤只知道孤的兩個王妃都死了,孤要活口,要口供,倘若他拿不到口供,孤要誅他九族!”
“是,圣王!”
站在旁邊的杜宗武嚇得渾身一哆嗦,他是杜宗武的哥哥,倘若杜宗武無法拿到口供,查不出幕后主謀是誰,那么杜家就會遭受滅頂之災,君王的怒火不是任何一個人或家族可以承受的!
趙子良又對旁邊一個龍衛軍校尉吩咐:“去告訴爾朱獻忠,咱們可能還有客人要來,讓他沉著應付,不要亂了章法!”
“遵旨!”
趙子良說罷轉身走向驛站的大堂,其他隨行官員和但凡有資格的將領都紛紛跟在后面一起來到大堂內站在左右兩側。
大堂和驛站的院子里燈火通明,密密麻麻的龍衛軍兵士們全副武裝守在這里,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