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羅馬帝國的無敵重步兵方陣就這么被破了?三千人被兩百騎兵和一個帶刺滾輪給大敗了?”
哈比爾和身邊好幾個萬夫長都看得臉色發白,全都一個個不可置信的神情。﹥雜+志+蟲﹥作為東羅馬帝國的外交官——赫提烏斯此時更是渾身顫抖,嘴里不停地念著:“上帝啊,幾千年來的無敵重步兵方陣就這么不堪一擊?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哈比爾盡管難以置信,但他此時已經沒有心情去關心這三千重步兵為何被兩百騎兵打敗的事情了,因為他在中軍派出去的兩千騎兵已經被兩千西秦騎兵殺得連連敗退,西秦騎兵不但馬術精湛,騎射之術也比可薩汗國的騎兵強得多,他們不用拉著韁繩既能夠射箭,也能夠用雙腿控制戰馬轉彎、停下、調頭,他們甚至可以利用戰馬的沖刺速度讓箭矢射得更遠!
在第一輪的對射之中,兩千可薩騎兵就吃了大虧,他們的騎射之術雖然很不錯,但是準頭卻沒有西秦騎兵精準,在裝備防具上更是比西秦騎兵差了許多,他們身穿牛皮甲,有的沒有甲,穿著羊皮衣服,而西秦騎兵都是鋼甲,這種鋼甲采用沖壓技術鑄造而成,不但防御力強大,而且還很薄很輕便!
連續三輪的對射,可薩騎兵吃了大虧,兩千人馬損失了超過八百人,在雙方接觸之后,各自拔出腰刀砍殺,西秦騎兵利用沖刺速度、再加上戰刀的鋒利,讓可薩騎兵損失慘重,只要被砍中,不是重傷就是直接死掉,而西秦騎兵被砍中之后,盔甲抵擋了很大的傷害,許多人被砍中之后,盔甲都被沒有被砍破。
雙方的實力差距在這一戰之中分毫畢現,兩千可薩騎兵只剩下五百騎左右的時候,哈比爾終于看不下去了,他知道再不做出布置,這五百人轉瞬之間就會被西秦軍吃掉,他立即下令:“命令這五百人向右翼撤退,加入右翼進行作戰!”
旁邊一個萬夫長問道:“答刺罕,那么中軍呢?總不能放著這一千六百多西秦騎兵不管吧?他們若是直接向這邊沖過來怎么辦?如果他們追擊那五百人又怎么辦?”
哈比爾擺手道:“先不管這么多,看西秦人怎么應對吧!”
“是!”
此時西秦軍的左翼和可薩軍的右翼也正在殺得難解難分,剛開始雙方都排成密集的陣型互相沖擊,前排因此都受到了慘重的損失,在這么劇烈的沖撞之后,可薩人因為戰馬體質、力量和骨架的原因吃了一點虧,可薩人的是北方草原馬種,在沖刺速度、體力和身體健壯程度都不如西秦軍的阿拉伯馬種。
盡管在這次互相對沖之中西秦軍稍微占據了上風,但雙方都因此失去了沖刺的速度,只能互相在原地進行砍殺,這就要拼單兵騎戰能力了,而在這方面,西秦軍似乎不懼任何軍隊,西秦騎兵特別重視單騎作戰的訓練,可薩騎兵們在經過最初的砍殺之后開始漸漸不敵,前面的人紛紛被砍殺,后面又不能退,只能硬著頭皮頂上去,但巨大的傷亡影響了可薩人的士氣。
西秦軍特別重視團體配合作戰,整體的戰斗能力絕對不是單人可以比擬的,他們進場三五個結隊圍殺兩三個可薩騎兵。
“答刺罕,那剩下的五百騎已經退往右翼,但我軍右翼似乎有些抵擋不住西秦軍的左翼進攻了,是否要從中軍抽調人馬過去增援?”一個萬夫長對哈比爾問道。
哈比爾怒道:“我這中軍加上重騎兵也只有六千人了,還怎么抽調兵力過去增援右翼?如果從中軍抽調人馬過去增援,西秦軍在中軍大局進攻怎么辦?傳本汗的命令,讓右翼給我死死的頂住,后退一步者立即殺死!既然右翼已經落入了下風,那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子在左翼了,命令我軍左翼向西秦軍發起全線進攻,傳我的話,殺死西秦軍百夫長的,賞賜牛羊各兩百頭、女人三個、官升一級;殺死西秦軍千夫長的,賞賜牛羊各兩千頭、女人十個、官升兩級;殺死西秦軍萬夫長的,賞賜牛羊五千頭、女人十個、金二百、官升三級;殺死趙子良的,賞賜牛羊各一萬頭、女人五十個、金一千、直接提升到萬夫長!”
“是,答刺罕!”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在如此重賞之下,左翼的可薩騎兵們士氣急劇飆升,一個個變得悍不畏死,都發瘋似的打馬向西秦軍右翼狂沖而去。
趙子良見狀皺眉道:“這右翼的可薩軍的士氣怎么完全不同?一個個都打了雞血?”
高尚說道:“只怕是哈比爾傳下了什么重賞的話,要不然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大王請看,他們只是情緒上更加激動和狂暴,這對于那些沒有嚴格軍紀的軍隊確實有很大的威脅,但是對于我軍這種有著嚴格軍紀的正規軍來說起到的作用不大,單兵和整體戰術能力不能得到提升就無法威脅到我軍!”
趙子良點點頭,下令道:“既然可薩人已經在左中右三路都開始了進攻,我軍豈能不迎戰呢?傳令魏猛,命令第四軍團第一二三部迎戰,第四、五部做好增援的準備!”
“諾!”
這時馬璘叫道:“大王快看,可薩人在他們的左翼部屬了重騎兵,看兵力有三千重騎兵!如果魏猛將軍率軍沖上去就要損失慘重了!”
趙子良頗為奇怪:“這哈比爾是腦子壞了還是怎么的?竟然把重騎兵部屬在左翼而不是部屬在中軍?難道他不知道左右兩翼并沒有被限制作戰地域嗎?傳令魏猛,讓他率軍讓開可薩軍的重騎兵中鋒,然后攻擊可薩人左翼的后部的輕騎!命令第四軍團的第四和第五部采用帕提亞回馬射箭術對付可薩重騎兵!”
“是!”傳令官答應,號角聲再次響起,旗語也隨之打出去了,戰鼓聲催促著將士們只許前進不許后退。
魏猛率領三個部已經沖出去了,這時聽到了號角聲,再扭頭一看,旗語讓他率部繞過正面沖過來的重騎兵方陣去攻擊后面的可薩輕騎兵,他的人馬身處在右翼,旁邊也是一片大草場,想要繞開沖過來的重騎兵方陣時分容易,而重騎兵方陣想要轉彎和調頭卻極為困難的。
“分——”魏猛舉著大刀一揮,他帶著左邊一半人向左側斜插過去,他的右翼與中軍之間有兩里寬的間隙,帶一半人從繞到間隙中去絲毫不顯得擁擠,而右邊的另一半人被一個部將帶領從右邊繞了過去。
三千可薩重騎兵沖過來卻發現對面的敵人分作兩隊繞到兩側去了,他們撲了一個空,但此時他們已經沖起了速度,如果停下必然被會被圍攻,再想跑起速度來就不容易了,好在對面還有西秦軍三千騎兵,他們直接向對面剩下的三千西秦軍沖過去,至于從兩側繞過去的六千西秦騎兵就交給后面的人去對付吧!
等三千可薩重騎兵沖到西秦軍右翼的第四和第五部的近處,卻發現他們竟然早已經調頭,并且開始向前飛奔,這三千西秦騎兵一邊飛奔一邊開始轉身回頭向他們射箭!
“嗖嗖嗖······”
一支支箭矢飛射而來射在了可薩重騎兵們身上厚實的盔甲上了,絕大部分都被厚實的盔甲和馬甲擋住并掉在了地上,但西秦軍并沒有停止射箭,總歸有倒霉鬼被射中,一個中間的可薩重騎兵倒地很大程度會連累后面的隊友,他們的戰馬停下來被后面沖過來的戰馬撞上,緊接著發生一連串的撞擊,造成數十人的傷亡。
“加把勁,追上去殺死他們!”一個重騎兵千夫長大吼。
被追擊的西秦騎兵們距離追擊的可薩重騎兵只有幾十米的距離,只要再加把勁就可以追上,但是這個距離似乎永遠遙不可及,眼看就要被追上了,前面的西秦騎兵們卻又可以突然加速增大了雙方之前的距離。
直到三千可薩騎兵被這三千西秦騎兵利用帕提亞回馬射箭法引誘脫離出戰場并且發現他們已經損失了大半人的時候他們才發現此時想要撤退和調頭已經晚了,他們的戰馬已經跑得口吐泡沫,隨著一匹匹可薩戰馬倒地,這三千可薩重騎兵算是徹底完了!
“報——大王,三千可薩騎兵已經被我軍用帕提亞戰術徹底殲滅!”
趙子良聞言大聲道:“好!傳我命令,令中軍護衛軍第二、三、四部發起攻擊,重騎兵軍陣緊隨其后!”
“是,大王!”
哈比爾得知己方重騎兵已經失去聯系,心里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看見西秦中軍出動了大隊兵馬,超過五千人的騎兵向他這邊沖過來,他立即命令中軍全部沖擊迎戰!他不得不如此,因為他已經沒有更多的兵力可以調動了。
直到此時,哈比爾已經出動手里所有的底牌,而趙子良手中還有大量的底牌沒有出手!
當可薩中軍的六千輕騎兵沖向對面六千西秦騎兵的時候,卻發現對面的西秦騎兵們又開始向兩側繞開,呈雁行陣向他們包抄過來,這時可薩軍的領兵大將立即命令身后大軍也一分為二迎戰西秦中軍騎兵,絕不讓他們完成包圍。
但西秦軍并未是要包圍這六千可薩中軍騎兵,他們的雁行陣的地步很開裂開一個大口,從底部的大口沖出來一排排整齊的穿著黝黑厚實盔甲的重騎兵軍陣,這些重騎兵連人帶馬都包裹在鋼鐵之中,只有口鼻露在外面,他們手持四米多長的長槍排著密集的陣型狂奔而來。
“噢,天神啊,是西秦軍的重騎兵!”可薩騎兵們看見西秦軍的重騎兵放著直接向他們沖過來,都紛紛想要向兩側擠過去,但兩側已經被西秦輕騎兵占據了,雙方正在進行殊死搏殺,中間的可薩騎兵面帶驚恐地想要打馬調頭逃跑,在這種重騎兵方陣的沖陣之下,沒有輕騎兵可以活下來,可薩騎兵們膽怯了,他們互相擁擠著調頭后退,但換來的后果是混亂,一片混亂!
“轟——”的一聲巨響,重騎兵方陣撞上了可薩輕騎兵們,擋在前面的一切人畜都被碾成了齏粉。
可薩軍在這一刻徹底崩潰,然而就在這時,雪上加霜的事情發生了,布藍帶著他的一千人倒戈一擊,向著哈比爾所在的位置沖過去。
哈比爾又驚又怒,大罵:“叛徒、叛徒,背叛者從來都不得好死!”
布藍一邊砍殺哈比爾的侍衛,一邊大罵:“你從來都不拿我們當人看,我們只是你登上汗位的墊腳石,用完你就棄之不顧,你不配做可薩族的王!兒郎們,殺了哈比爾,我們重新另立新王!”
“殺!”
“答刺罕,頂不住了,我們頂不住了,全線潰敗了,趕緊撤走吧,再不撤就來不及了!”一個大臣大聲說著,立即派人架住哈比爾就向后方逃去。
“哪里走,納命來!”一聲暴喝之后,段秀實領著他的一千八百騎兵出現在哈比爾逃跑的路上,一桿大刀橫掃過去,哈比爾的人頭飛上了天空。
大局已定,趙子良松了一口氣,大聲下令道:“傳本將命令,全面進攻!”說完對勃勒罕大叫:“龍衛軍跟著本王殺敵,駕——”
“殺——”無數西秦軍騎兵策馬飛奔在草原上向潰逃的可薩人追擊過去。
一個個可薩人被西秦軍追上后砍翻落地,一支支箭矢飛射而出,不時有可薩人背后中箭之后從馬背上掉落下來被馬蹄踩死。
隨著哈比爾的死亡,可薩軍的大纛也隨之倒下,可薩人看見答刺罕的大纛都倒了,逃命更加迫切了,沒有了答刺罕,可薩騎兵們再也沒有勇氣和希望,此時他們只希望能夠逃離西秦大軍的追殺和家人團聚在一起。
王縉看著西秦大軍追擊潰逃的可薩人場面,心中洶涌澎湃,忍不住對臧希晏說道:“看西秦王領兵作戰果然是一種享受!這也許是王某一生之中唯一的一次機會!王某想做一首詩,但卻怎么也作不出來!”
臧希晏笑道:“王大人,你太激動了!”